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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艷福不淺

聽說林豐已經(jīng)接管鎮(zhèn)西防務,希望西夏與大宗邊境有一個長久良好的睦鄰關系。

都統(tǒng)軍李繼平乃西夏皇室出身,其女兒年方二八,生得千嬌百媚。

可與林豐締結百年之好,讓兩國邊境長治久安。

林豐看著信函,一時發(fā)懵。

怎么就想著跟老子聯(lián)姻呢?

他們知道我是誰嗎?

很顯然,自己在鎮(zhèn)西這么有名,人家肯定是了解過的。

白靜見他懵頭懵腦的,連忙伸過頭來看信。

然后就張了嘴巴,也陷入懵懂狀態(tài)。

程梁和溫劍也不再唱歌,悄悄退到一旁。

趙碩可不管這些,也跟著白靜伸頭去看信函。

然后裂開嘴大笑起來:“哈哈哈...大哥,你被人惦記上了啊,哈哈哈...艷福不淺啊...”

白靜被他笑聲一驚,用手拍了拍林豐的后背。

“哥,我看行,人家可是皇親國戚呢?!?/p>

“國戚你個頭,趙碩還是皇親呢。”

趙碩撓撓腦袋:“啊,跟我有啥關系?”

白靜笑道:“說你這個大宗侯爺,也只能跟在大哥屁股后面溜達?!?/p>

“哦,你的意思是,大哥根本沒看上這個西夏國的皇親?!?/p>

“算你有腦子,你哥的心可大著呢?!?/p>

兩人在討論,林豐在琢磨該如何回信。

“去通知韋豹,讓他派人調(diào)查一下這個李繼平。”

林豐下令道。

人家了解自己的情況,而自己對人家半點都不知道。

信息不對等,這回信就很難寫好。

趙碩調(diào)侃道:“大哥,您這是去了解老丈人的實力吧?”

“滾蛋,趕緊去傳唱軍歌?!?/p>

趙碩連忙笑著轉身就跑。

不然,林豐的一腳就踹在他屁股上了。

溫迪罕和納闌終于被放進獨虎的大營。

兩人踏進中軍帳時,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草藥味道。

帳中有些昏暗,獨虎俯臥在一張軟塌上,上身赤裸著。

兩人疾步走到近前,發(fā)現(xiàn)獨虎寬厚的肩背上,覆蓋著一層藥草。

一個郎中模樣的人,正在忙著處理他的傷口。

“獨虎大人的傷怎么樣?”

溫迪罕皺眉問道。

郎中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著頭,手下不停地給獨虎換上新的藥草。

納闌扭頭問一旁的護衛(wèi)。

“獨虎大人是如何被傷到的?”

那護衛(wèi)一臉沉重:“大人是被羽箭射中了后背?!?/p>

“羽箭呢?”

那護衛(wèi)四處掃視一下,走到軍帳一角,撿起一枝斷了的羽箭遞給納闌。

納闌接過羽箭,側移幾步,借著透進帳篷的陽光,仔細打量著手中的羽箭。

羽箭上還沾了不少血漬,鋒利的箭鏃形狀,納闌十分熟悉。

這種羽箭,她見過不少,正是清水軍精銳的制式羽箭。

溫迪罕見她看得認真,連忙湊過來。

“有什么問題么?”

納闌皺眉道:“此箭能破甲,咱身上的鐵甲攔不住它。”

溫迪罕搖搖頭:“按說獨虎大人不該防不住對方的弓箭?!?/p>

納闌吸了口氣:“那得看誰射出的羽箭?!?/p>

“哦,你的意思是...”

納闌點點頭:“那個家伙弓箭用得好,很難防御?!?/p>

“暗箭傷人?”

納闌苦笑:“戰(zhàn)場上,很難說是明是暗。”

納闌用手指比劃著箭桿上的血跡位置,然后黯然搖頭。

“羽箭刺入的有點深,獨虎大人的傷...”

溫迪罕連忙問:“如何?”

那郎中此時已經(jīng)處理完獨虎的傷口,輕聲說道。

“獨虎大人的體質(zhì)好,估計能抗過去?!?/p>

兩人心中沉重,呆呆地盯著納闌手里的箭鏃,一時無語。

這一箭不但刺入的深,而且箭鏃設計獨特,一旦入肉,想取出體外,三棱箭頭便會張開。

除非你用刀在傷口處,挖出一個茶杯口大的洞。

溫迪罕和納闌見獨虎猶在昏迷中,只得去問一旁護衛(wèi)。

“你詳細說說,當時的戰(zhàn)場狀況?!?/p>

那護衛(wèi)雖然態(tài)度倨傲,卻也知道,面前兩人都是跟自己老大一樣級別的銀甲。

還是老老實實地將這次戰(zhàn)斗說了一遍。

納闌和溫迪罕聽完,沉思半晌。

“這個林豐又弄出些全身盔甲的戰(zhàn)騎?”

“怎么沒完沒了地琢磨如此多的花樣?”

兩人對此心中無奈,他們鐵真民族,只知道身體強壯,作風勇敢,便是制勝之道。

誰知在大宗遇到了這么個花樣百出的家伙。

那護衛(wèi)補充道:“我們的刀槍砍在他們身上,根本沒有作用,除了冒出一溜火花,別無效果?!?/p>

納闌奇怪地問:“咱們的移動速度快,不會揚長避短么?”

那護衛(wèi)搖搖頭:“到處都是重甲,本想移動對敵的,只是沒有空間?!?/p>

“你叫什么名字?”

“銅甲拿可?!?/p>

溫迪罕不解地問:“如此廣闊的田野,怎會沒有空間移動?”

拿可皺著眉頭,回憶著當時戰(zhàn)場上的情景。

“不知道,就是覺得,到處是重甲,稍微移動避開一波,卻撞到了另一隊?!?/p>

溫迪罕見多識廣,這時若有所思地說。

“恐怕是用了陣法,大宗人就好弄些玄虛?!?/p>

納闌冷笑:“玄虛么,可是很管用的樣子。”

溫迪罕嘆息:“這一戰(zhàn),恐怕徹底擊潰了咱的軍心,不知如何挽回才是。”

納闌湛藍色的眸子充滿了迷茫,無助地看向仍然昏迷的獨虎。

她在心里衡量著獨虎與自己哥哥納刃的高低。

難道自己拉他們過來,是錯誤的?

忽然,納闌心里一驚,皺眉仔細打量著,獨虎那比一般人寬厚許多的脊背。

從這場戰(zhàn)斗可以分析出來,眼前這個家伙,并非之前的判斷,魯莽無腦。

他在迷惑別人,包括自己人。

納闌扭頭看向銅甲拿可。

“你們這三千鐵騎,跟隨獨虎大人打過多少次仗?”

拿可眼珠子轉了轉,輕輕吐出兩個字:“無數(shù)?!?/p>

“戰(zhàn)果如何?”

“未曾有敗。”

納闌此時被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高聳的胸脯急遽起伏著。

她想明白了獨虎的策略,先以魯莽自大示人,卻以雷霆鐵騎破之。

計策不錯,可惜...

溫迪罕仿佛也看出了什么,同樣一臉的震驚之色。

兩人對視一眼,然后默默退出了軍帳。

在回營的路上,溫迪罕沉默良久后,頹然說道。

“納闌,是我害了你?!?/p>

納闌是宋軼出錢,由溫迪罕托人幫忙,才從皇帝身側招到了前線。

目的是以其雷霆手段,殺死林豐。

誰知形勢發(fā)展到現(xiàn)在,不但害納闌受傷,還害死了她的弟弟納坦。

溫迪罕的軍師翟多志也折了進去。

眼下,獨虎生死難料。

溫迪罕從心底生出了退意,不能再繼續(xù)下去。

林豐太過詭異,非人力所能敵,還是避開的好。

不然,誰知道哪一天,自己也會被卷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