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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精怪

  顧硯比前兩天早回來了兩刻多鐘。

  還是昨天那只小暖閣,李小囡和晚晴剛剛擺了一桌子的鮮牛乳鮮羊乳、茶葉、冰糖,小鍋小爐,準(zhǔn)備熬焦糖做奶茶,聽到石滾一聲喊,晚晴嚇的差點(diǎn)把一大碗鮮牛乳扔出去。

  “你再想一遍!真沒犯規(guī)矩?”李小囡一把揪住晚晴,急急再問一遍。

  “想了想了,應(yīng)該沒有?!蓖砬绱鸬暮翢o底氣。

  “他今天比昨天早多了!快出去,別讓他進(jìn)來!他昨天就沒進(jìn)來!”李小囡推著晚晴,跟在晚晴后面,急匆匆迎出去。

  顧硯站在小暖閣門口,瞥了眼暖閣,再看向一臉緊張的晚晴,和堆著一臉干笑的李小囡,就在他再要看向暖閣時(shí),李小囡一個(gè)箭步,走到顧硯前面,手一揮,“走吧!”

  晚晴看的瞪起了眼,想去拉李小囡,可李小囡腳步太快了,她已經(jīng)夠不著了,急得只能干瞪眼。

  這死妮子走到世子爺前頭去了!這叫僭越!

  李小囡一口氣沖到那間大暖閣前,轉(zhuǎn)身看著不緊不慢跟過來的顧硯,暗暗松了口氣。

  多虧她反應(yīng)敏捷,總算糊弄過去了。

  顧硯跟進(jìn)暖閣,石滾跟在后面,將手里的提盒放到桌子上。

  “說是糯米藕正當(dāng)季,正好路過楊家老號(hào),讓石滾買了點(diǎn)兒,你嘗嘗?!鳖櫝幰贿吔舆^濕帕子擦手,一邊示意李小囡。

  李小囡掀開提盒,端出里面的糯米藕,先讓顧硯,“你也嘗嘗?!?br>
  顧硯嫌棄的撇著嘴,“我從來不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李小囡將碟子放到自己面前,挾起一塊,沾了點(diǎn)兒桂花蜜,咬了一口。

  糯米彈牙,老藕清香粉糯,桂花蜜甜香宜人。

  顧硯坐到李小囡對(duì)面,接過茶抿了口,看著李小囡吃了兩片,抬手示意晚晴端走,“再多吃晚飯就吃不下了。讓晚晴也嘗嘗?!?br>
  李小囡悻悻的放下筷子。

  “去過臨海鎮(zhèn)了?”顧硯倒了杯茶,推到李小囡面前。

  “嗯,何老掌柜說他兒子何祥生一直跟在你身邊?”李小囡問了句。

  “怎么啦?”

  “為什么不讓他去辦周先生辦的那些差使?”

  顧硯看了眼侍立在暖閣門口的石滾,石滾迎上顧硯的目光,往后幾步,退到了暖閣臺(tái)階下。

  “我不放心他們父子。”顧硯看著李小囡道。

  “為什么不放心?你既然讓我去看何老掌柜,那就是猶豫不定是吧?”

  “嗯?!鳖櫝幩剖嵌堑泥帕艘宦?。

  “我肯定不如你精明,能讓你猶豫不定,我能看出來的肯定也是有限。那不如看他們?cè)趺醋鍪隆?br>
  “你身邊的人,像石滾他們,肯定得忠心不二,像何家父子這樣的,他們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何必強(qiáng)求忠心不二呢?”李小囡看著顧硯。

  顧硯迎著李小囡的目光,片刻,哼了一聲,“說說,你從哪兒看出來何家父子雖然不是忠心不二,卻可用?”

  “沒從哪兒看出來,猜的。

  “你猶豫不定,肯定是直覺到了他們不像石滾,或是那位洪伯那樣忠心不二,有了這份直覺,你肯定讓人查過何家父子,肯定是什么也沒查出來,要不然就用不著讓我去看看了。

  “我覺得你的直覺不會(huì)錯(cuò),我的直覺也很準(zhǔn)。

  “何家父子和石滾、和洪伯他們不一樣,洪伯他們和王府,石滾是跟你息息相關(guān),你不好,王府不好,他們就是粉身碎骨,可何家不一定吧?

  “你也說何家是王府門下之人,門人不是奴仆是不是?聽說兩浙路那位漕司,也是誰的門人?”

  李小囡看著顧硯的神情。

  顧硯眼睛微瞇,放在桌子上的一只手慢慢攥起,又一點(diǎn)點(diǎn)舒開。

  好一會(huì)兒,顧硯慢吞吞道:“何家這份門人,不是蔣漕司那樣的門人。”

  “那何家這份門人,跟洪伯這種是什么分別?跟蔣漕司那樣的門人呢?又是什么樣的分別?”李小囡緊盯著顧硯的神情。

  氣色不好,不過,還有余地,還能再問一兩句。

  “何家自視為蔣漕司那樣的門人?”顧硯沒答李小囡的話,反問了句。

  “沒有。何老掌柜出了名的精明,整個(gè)江南都數(shù)得著的精明,他過的橋比我走得路都多,我怎么可能探到他的話,看到他的心思?

  “可憑著直覺,我覺得他挺好,他希望你好,也希望江南好。

  “回來的路上,我就想這件事,想來想去,就想到了門人這倆字,是不是你跟何老掌柜對(duì)門人這個(gè)詞有分歧?

  “還有,何老掌柜特意提到他兒子跟在你身邊,我就想,他是不是想用行動(dòng)表明態(tài)度?你不信任他,會(huì)不會(huì)他早就感覺到了?

  “何老掌柜精明的不得了,一只成了精的老狐貍?!崩钚∴飮K嘖。

  “你也不差,就算沒成精,也差不多了?!鳖櫝幾旖峭鲁丁?br>
  “我比你還差了不少呢,要成精你先成精?!崩钚∴锊豢蜌獾膽涣嘶厝?。

  “我明天去一趟臨海鎮(zhèn),見一見何承澤。”顧硯轉(zhuǎn)回了話題。

  李小囡看著顧硯,蹙起眉。

  “是去禮賢下士,不是興師問罪?!鳖櫝帥]好氣道。

  “你看,我就說肯定是你先成精?!崩钚∴飶澭鄱?。

  “你明天沒什么事兒吧?”顧硯哼了一聲。

  “有,我得去看看我的織工學(xué)堂了,因?yàn)槟愕氖碌⒄`了兩三天了,明天一早就走?!?br>
  “讓晚晴跟你一起去?!鳖櫝幍?。

  “她去干嘛?讓她一天一封信給你稟報(bào)?我又不是你家下人,也不是你的門人!”李小囡瞪著顧硯。

  “你買那些織工的時(shí)候,是你自己挑的?你那些織工教的對(duì)不對(duì)、好不好,你懂?細(xì)布織得好不好,你能看出來?”顧硯說一句,曲著手指敲一下桌面。

  李小囡被顧硯問得噎住了。

  “你不想讓晚晴稟報(bào),那就不稟報(bào)了,我忙成這樣,哪有功夫管你!”顧硯哼道。

  “多謝。”

  “不用謝,你替我去了趟臨海鎮(zhèn),這算謝禮?!鳖櫝幫罂吭谝伪成?。

  “去臨海鎮(zhèn)的謝禮是松鼠桂魚。這一趟是我欠你人情,你可以再差遣我一回!”李小囡笑道。

  石滾帶著幾個(gè)小廝送了飯菜進(jìn)來,吃了飯,送走李小囡,顧硯一邊往回走,一邊問石滾:“小暖閣怎么回事?”

  “回世子爺,說是李姑娘要做什么焦糖奶茶?!笔瘽L忙陪笑答道。

  “做出來了?”顧硯蹙著眉。

  焦糖奶茶是什么東西?

  “還沒有,說是剛剛拿齊了東西?!?br>
  顧硯嗯了一聲,走出幾步,吩咐道:“讓廚房上去打聽打聽這個(gè)焦糖奶茶?!?br>
  “是?!?由于各種問題地址更改為請(qǐng)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