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孫連鵠帶著僅存的不到七萬孫家殘兵敗將,一路丟盔棄甲,狼狽不堪地逃到了卑路斯和瑪咖親王所在的城池。
城上士兵,紛紛拿起武器,如臨大敵。
這其中更是有卑路斯安排的神箭手,只要孫連鵠進入射成,他就會在人群中,假裝擦槍走火,一箭將其射殺。
孫連鵠死了,卑路斯也不用接濟他,直接將這點殘兵打散安插進去他部隊就行。
可誰都想不到的是,孫連鵠還沒到近前,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鼻涕眼淚一起流,朝著城頭聲嘶力竭地大喊。
“陛下!卑路斯陛下!救命?。∥覍O家拼死抵御皇室軍,戰(zhàn)盡一兵一卒,為您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忠心可見……陛下,救救我們孫家吧!”
城樓之上的暗處,卑路斯不由眉頭緊皺,看著城外那群如同喪家之犬的孫連鵠,微微搖頭,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吩咐射箭手放棄射殺,讓他們進來吧?!?/p>
說著卑路斯扭頭離開,身旁大臣看了一眼城下哭爹喊娘的孫連鵠也是苦笑連連,這家伙絕對是有高人指點,否則憑借他這種廢物根本就想不出這種辦法。
孫連鵠這種純粹的紈绔廢物,可以說一點用沒有,留著他完全就是個拖累。
之前援軍沒去救他,屬于戰(zhàn)略性放棄,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潛規(guī)則。
但如果對方僥幸逃回來了,卑路斯還將其拒之門外,任其自生自滅,或者干脆將其射殺,那消息傳開,勢必會讓卑路斯?jié)撛诘膶傧禄蛘吆献骰锇樾暮?/p>
瑪咖親王看向大臣:“大人,您看陛下的意思是……”
“字面上意思,開城門,放他們進來。孫家殘部打散編入你的軍隊,至于孫連鵠,隨便在天竺你的地盤給他找個院子,撥點銀子,養(yǎng)著吧?!?/p>
“明白!”
瑪咖親王躬身應道,養(yǎng)一個廢物孫連鵠,這點開銷對他來說,確實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處理完孫家的事,瑪咖親王找到卑路斯問道:“陛下,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希爾·阿育收復帝都,氣勢正盛,恐怕很快就會對我們用兵?!?/p>
卑路斯走到巨大的天竺地圖前,手指劃過帝都周邊那些被他們牢牢控制的城池。
“傳令下去,抓緊時間,征發(fā)更多當地百姓充當苦力,以帝都為中心,將我們控制的所有城池、關隘的防御工事,都給我修筑得固若金湯!挖掘壕溝,設置拒馬,囤積滾木礌石!我要讓希爾·阿育每前進一步,都付出血的代價!”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了地圖上天竺西北方向,那片屬于吐蕃的高原,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如果朕所料沒錯的話,接下來這天竺戰(zhàn)場,反而會安靜很長一段時間?!?/p>
瑪咖親王疑惑不解:“安靜?陛下,為何會安靜?希爾·阿育的性格我了解,他剛收復帝都,正是志得意滿之時,肯定會火急火燎地對我們動手!”
卑路斯搖了搖頭,智珠在握地道:“他會動手,但暫時目標絕不會是我們?!?/p>
“不是我們?那會是誰?”
卑路斯的手指,重重地點在了地圖上吐蕃的位置,緩緩吐出了兩個字:“吐蕃!”
與此同時,在天竺帝都德里,衛(wèi)淵做出了戰(zhàn)略部署。
由武閔以及希爾·莉婭公主,率領一半天竺皇室軍以及乞活軍主力,坐鎮(zhèn)帝都,穩(wěn)固防線,防備卑路斯和瑪咖的反撲。
而討伐吐蕃的任務,則交給了糜天禾與王玄策,他們率領另一半天竺皇室軍以及部分衛(wèi)奇技精銳,揮師直奔吐蕃!
大軍行進至吐蕃邊境,距離第一座目標城池還有數十里時,糜天禾突然當著眾將的面對王玄策道:“王哥,我看你面色不佳,印堂發(fā)暗,怕是偶感了吐蕃這苦寒之地的風寒了?!?/p>
王玄策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中氣十足地道:“我身體好得很,一頓能吃三斤羊肉,喝兩壇酒,哪有什么風寒?”
糜天禾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道:“我讓你感染,你就得感染,否則你王玄策仁將的名聲,這次可就要毀于一旦了?!?/p>
王玄策先是一怔,隨即看到糜天禾那熟悉的、帶著幾分陰損的笑容,瞬間明白了過來。
糜天禾這滿肚子壞水的毒士,估計又想出了什么喪盡天良、有傷天和的絕戶計,這是要提前把自己摘出去,保全名聲啊……
“呃……這…這個對,我…我的確感染風寒了……”
王玄策反應極快,當即用手扶住額頭,身子晃了兩晃,聲音也變得虛弱起來。
“誒呀!誒呀我摔倒了!”
說完,王玄策小心翼翼的幾乎是慢動作地從馬背上滑了下來,摔倒在地上,然后捂著腦袋,一臉痛苦的呻吟。
“誒呀,誒呀我的頭好疼,暈得很,快…快讓大夫來!”
隨行的衛(wèi)奇技隊伍中,立刻走出一名來自醫(yī)圣山的大夫。
他上前仔細為王玄策檢查了一番,然后一臉嚴肅地轉向糜天禾,朗聲稟報道:“啟稟糜大人,王副帥脈象平穩(wěn),氣血充盈,除…除了有些縱欲過度,腎水稍虧之外,身體并無大礙,絕無風寒之癥……”
“這大夫是個耿直性子,有一說一!”
糜天禾嘟囔一句,沒好氣地瞪了那大夫一眼,打斷了他的話,隨即高聲道:“就他媽你話多!王副帥為國操勞,積勞成疾,如今偶感風寒,病體沉重,需要靜養(yǎng)!來人??!快把駙馬爺扶到后面營帳好生照料,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打擾!”
那醫(yī)圣山大夫還想辯解:“糜大人,我說的是副帥身體安好無恙……”
“閉嘴!再廢話軍法處置!”
糜天禾瞪了他一眼,此時幾名親兵會意,連忙上前,七手八腳的將還在痛苦呻吟的王玄策攙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