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騎著黃驃馬的大胖娘們江玉餌,手持三停保淵刀,周身的炁宛如燃燒一般,在周身散發(fā)出類似火焰的氣勢。
“保淵刀,就是要保護衛(wèi)淵,哪怕死!”
江玉餌高聲怒喝,胯下黃驃馬仿佛感應(yīng)到自己主人的情緒,受傷的它吐出一口鮮血,竟再次加快速度,四蹄紛飛。
“殺!”
江玉餌手中大刀散發(fā)著紅光,在黑夜中格外的耀眼。
“振山撼地!”
“顛倒陰陽!”
“釘頭七箭!”
“斡旋造化!”
“挾山超?!?/p>
“臥槽!”
“江玉餌不光會三招,竟然把三十六路天罡刀法全學(xué)會了!”
眾人在殺敵中不由已驚呼出聲,三十六路天罡刀法,屬于力量疊加,最高可連續(xù)揮出三十六刀,最終一擊威力達到峰值。
之前江玉餌就會三招,可已經(jīng)近乎天下無敵,如今竟在緊要關(guān)頭用出了三十六路刀法。
可以看到在江玉餌眼前,無論是步兵還是騎兵,哪怕拿著盾牌,也在江玉餌的刀下人首分離。
尋常用刀高手,最多可以用出十八路刀法,哪怕是類似馬祿山這種頂尖刀客,也就能使出一套三十六路天罡刀法。
因為力量的疊加,對骨骼、筋脈、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都有非常強的反震力。
可如今的江玉餌,用完一遍后,竟又再次從第一招式開始劈砍。
“快!快保護玉餌兩翼!”
衛(wèi)淵虛弱的說道,還有戰(zhàn)斗能力的衛(wèi)奇技連忙沖上去保護江玉餌的左右兩側(cè)。
最后的五百米,江玉餌硬生生使出了十八遍刀法。
直到最后一刀砍出,眾人終于殺穿了十萬孫家軍。
噗~
江玉餌虎豹豺狼般的嬌軀一顫,一口鮮血噴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與此同時,她手中的三停保淵刀已經(jīng)遍布裂紋,在她劈出最后一刀破開重圍時,只剩下一個刀柄還在手里握著,整個刀身已化作碎片四濺迸飛。
“玉餌!”
衛(wèi)淵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連忙大喊一聲。
“飯票,對…對不起……”
江玉餌氣若游絲,對衛(wèi)淵露出憨厚的笑容:“我…我恐怕以后保護不了你了!”
駮馬快步上前,與黃驃馬并駕齊驅(qū),江玉餌伸出肉呼呼的大手,想要觸摸趴在馬背上的衛(wèi)淵臉頰,她雙眼中充滿了不舍與眷戀。
“我…我知道自己長相配不上世子……可你是在青樓第一個點我的人,也是我江玉餌這輩子認定的男人,哪怕不能嫁給你我也要一輩子保護你,好…好像一輩子到了,真快……”
“別說話,我救你,我能救你!”
衛(wèi)淵艱難地伸手入懷,掏出療傷圣藥慌忙地倒出幾顆,就往江玉餌的嘴里塞。
原本的八百衛(wèi)奇技,如今還剩下不到五百人,而且每人都身受重傷。
在相對較輕的衛(wèi)奇技帶領(lǐng)下,借著漆黑如墨的夜色,眾人鉆進了山林之中,東拐西拐,這才在半山腰處的小河邊停下。
衛(wèi)淵從駮馬上掉落,幾名衛(wèi)奇技連忙上前攙扶,但卻被衛(wèi)淵推到一邊。
衛(wèi)淵腳步踉蹌地跑向江玉餌,因為之前衛(wèi)淵給她吞服太多的療傷圣藥,這才勉強讓其吊住一口氣。
銀針、藥丸……衛(wèi)淵用盡了一切辦法,可還是能夠感受到江玉餌生命在快速流逝,化作她身邊那炙熱的紅光。
“收回,你快收回啊!”
衛(wèi)淵睚眥欲裂的瞪大眼睛,嘶吼喊道。
江玉餌搖了搖頭:“這是我修煉那部神秘功法的最后一章,叫什么絕唱,我忘了,但只要一用出來,就無法回頭!”
聽到這話,衛(wèi)淵跪在江玉餌身邊,眼淚控制不住地流淌下來。
他承認,第一眼看到江玉餌的時候,就是想讓她的力量給自己洗精伐髓,隨著越來越了解,他也的確真喜歡上這個身材肥胖,心思單純,對自己忠誠到極致的女人。
“世子,飯票……你哭了?你……是在為我哭嗎?”
江玉餌看到了衛(wèi)淵眼角流淌而下,晶瑩剔透的淚水,嘴角艱難地扯出一抹滿足的微笑:“你為我哭了,原來我在你心里地位那么重要?!?/p>
衛(wèi)淵連連點頭:“重要,你就是我家人至親至愛的家人!”
江玉餌肉呼呼的大臉笑得很開心,就像當(dāng)初他們在青樓第一次相遇,聽到有人點她牌子時候的開心模樣。
“世子,我喜歡你,可以……”
噗~
江玉餌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可以親我一口嗎?看你親南梔姐,紅嬋姐,秋霜妹妹她們的時候,我…我很羨慕。”
一直握著他手腕的衛(wèi)淵,能清晰感受到江玉餌的生命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衛(wèi)淵點點頭,緩緩附身一口親在江玉餌的蒼白的嘴唇上。
在雙唇觸碰到的那一刻,江玉餌緩緩閉上雙眼,嘴角上揚,雖生機全無,但臉上卻保持著微笑。
此時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大魏第一猛,江玉餌為了保護他們突圍燃燒盡了生命。
山林中響起野雞的打鳴聲音,一律陽光照耀下來,天亮了。
眾人紛紛落淚,這一夜,江玉餌用生命點亮了黑夜,但卻在黎明來臨時熄滅……
“玉餌!”
衛(wèi)淵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怒吼,聲浪震得周圍的鳥獸顫抖。
在場眾人都靜靜看著,誰都沒有敢打擾衛(wèi)淵。
呼~
一盞茶的功夫,衛(wèi)淵這才緩緩站起身,周身殺氣爆發(fā)宛如實質(zhì),面沉似水,聲音冰冷到了極致。
“傳令下去,衛(wèi)家軍全部進入天竺,我要讓孫家所有人,松贊以及他的吐蕃全國,包括瑪咖,還有個波斯王子卑路斯,一起為我家玉餌陪葬!”
說到這,衛(wèi)淵緩緩抬起江玉餌的尸體,因為動作太大,導(dǎo)致衛(wèi)淵身上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都呲了出來。
可衛(wèi)淵卻絲毫沒有在意,而是緩緩把江玉餌的尸體放在駮馬上,原本不會讓任何人騎它,更別說尸體放在它身上的駮馬,此時因為感受到了衛(wèi)淵的極度悲傷情緒,也沒有敢尥蹶子。
“走吧,與王玄策會合!”
衛(wèi)淵聲音沙啞地翻身上馬,抱著江玉餌的尸體前行。
一路上誰都不敢與衛(wèi)淵說話,只是靜靜地跟在后面。
“表哥!表哥,我姐姐睡著了,她什么時候才會醒來???”
羅天寶傻憨憨的聲音響起,嚇得喜順連忙去捂住他的嘴。
衛(wèi)淵回身,看向羅天寶:“你姐姐永遠不會醒過來了,她永遠地離開我們了……她死了!”
“不會啊表哥!”
羅天寶傻憨憨撓了撓頭,指著尸體江玉餌的胸口:“我姐沒死,還喘氣呢,胸口還一動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