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艾沫。
龍騰曾經(jīng)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上次在風車山莊時,龍騰見到艾沫,連眼神都不對了。
念著舊情,龍騰多少也會聽進去一些。
于是,我撥通了艾沫的電話,她上來就笑著問道:“小巖,又想念姐姐了?”
“當然想念,時常都想。這不,遇到解不開的難題,也第一個想到了姐姐。”
我無奈苦笑。
“小巖,發(fā)生了什么事?”艾沫立刻敏感了。
“是有一件比較棘手的事情,想讓姐姐出面調(diào)和一下。當然,如果姐姐不愿意,也不必勉強?!蔽铱蜌馍塘?。
“姐如今有了一塊安穩(wěn)之地容身,也多虧了弟弟,不管什么事情,一定盡力而為?!卑塘x的保證。
我將龍騰養(yǎng)女遇害的事情,如實講述。
強調(diào)龍騰已經(jīng)瘋了,因為一塊破石頭片,非要認定此事跟我有關(guān),擔心他又開始瘋狂攻擊扶搖。
“有道是,禍不及家人,這件事的性質(zhì)確實相當惡劣?!卑?。
“在案情沒查清之前,他往我的頭上賴,就是胡亂咬人?!?/p>
我不滿道。
“他懷疑你,不只是那個破石片。他曾經(jīng)安排四海盟的老金,去綁架芽芽,你報復他也并非沒有緣由。”
“我不想說報應一類的話,對死者不公。但事情輪到龍騰身上,他才能感受到這種切膚之痛?!?/p>
我冷哼道,不禁又開始擔憂,“這貨會不會又開始針對芽芽?”
“放心吧,谷爺進去前交代過,一定保護好芽芽。東安那邊一直有人,不會讓陌生人靠近芽芽。”
對!
芽芽說起來,也是谷爺?shù)难H孫女,他一定會不惜代價保護的。
從艾沫的話里,我也聽出另外一層意思。
北山會依然還有一部分勢力,正掌握在艾沫的手中。
“小巖,給你提個建議吧?!卑?。
“姐姐請講?!?/p>
“你在平川市也算扎穩(wěn)腳跟了,不如把家人都接來,也省得總是掛心?!?/p>
艾沫說完,又補充道,“四海盟已經(jīng)散了,平川市的治安狀況,某種程度上,要比縣城更好?!?/p>
“我想過這件事,最煩惱的,莫過于殺手們,總擔心他們離我近了,反而受牽連?!蔽姨寡缘馈?/p>
也對!
艾沫微微嘆了口氣,也在為我發(fā)愁:“那就再等等,姐可以保證,如果他們來了,一定會全力保護?!?/p>
“真心感謝?!?/p>
“你明白的,谷爺就是我的親人。所以,你們也是一樣?!?/p>
艾沫語氣格外溫柔。
“你也是我親姐?!?/p>
“呵呵,這句話讓姐心里很暖?!卑_心笑了起來:“我馬上聯(lián)系龍騰,讓他消停點兒,待會兒再打給你。”
足足等了快一個小時,艾沫才來了電話,告知我跟龍騰通話的情況。
龍騰瘋了!
在電話里大吵大嚷,發(fā)誓要為女兒報仇。
艾沫勸說無效,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翻臉。
要是他敢到平川鬧事,那就啟動北山會,跟他對抗到底!
這么說,反而讓龍騰冷靜下來,語氣也有所松動。
他表示在案情沒查清之前,不會采取針對我的行動。
艾沫認為,龍騰能忍一時,但時間久了,他一定會有激烈的反應。
只能期望,警方盡早破案,證實此事跟我無關(guān)。
我對艾沫表示感謝。
能有一段時間的安穩(wěn)也好,一直糾纏在斗爭中,總歸對扶搖的發(fā)展不利。
……
下午兩點多,
戴維才走進我的辦公室,西裝筆挺,紅光滿面。
“戴維,歡迎!”
我起身迎過去。
“周巖,好久不見。”
戴維熱情地跟我擁抱,一身酒氣,熏得我鼻子發(fā)癢,差點就打噴嚏。
坐下后,戴維便直接道:“我很想馬上見到公主?!?/p>
“哪個公主?”
我明知故問,內(nèi)心卻一陣腹誹。
這個戴維,能不能有點正事,半點沒有投資公司老板的樣子。
“就是畫畫的那名女孩子。”
“你找她干什么?。俊?/p>
“當然是買畫,再問問她,她的內(nèi)心當中,究竟有怎樣的一方世界,能創(chuàng)作出如此打動人心的作品?!贝骶S很認真的樣子。
“戴維,實話說吧,秦悅秀的思想跟她的年齡不符,就是這里有點問題?!?/p>
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看出來了,所以她才更純粹?!?/p>
戴維不以為然。
既然如此,我也直接挑明:“她是公司一員,要重點保護的,我得對她的家人負責?!?/p>
“我怎么會對如此單純的公主起雜念?”戴維笑了,強調(diào)道:“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買她的畫。”
“別買了!”
我擺了下手,說道:“我這里有她相送的三幅畫,你挑一幅拿走,或許都拿走也行,不要錢的。”
“周巖,你這么做非常不對?!贝骶S臉色微沉,有點不高興了。
“哪里不對了?”
我一陣皺眉,這人怎么好賴話都聽不明白。
“公主的畫作很珍貴,送你更是一份情誼。你怎么可以隨意轉(zhuǎn)贈呢,這是對藝術(shù)家的一種不尊重,會傷了公主的心?!贝骶S捂住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罪大惡極”的我,一陣無語。
秦悅秀怎么就成了藝術(shù)家?
除了眼前的戴維,還有誰認為秦悅秀的涂鴉有價值?
我皺了皺眉,問道:“你打算多少錢買她的畫?”
“還是上次的價格,我想買五幅,回去貼在床頭,每晚都做好夢。”戴維伸出一只岔開的手掌。
上次的價格是一萬美元。
這就是要給五萬美元。
折合人民幣,那就是四十多萬。
太過分了!
我都要羨慕秦悅秀,也想跟她學學,如何信筆涂鴉。
“你怎么不多買一幅?加上之前的,正好湊一周,每天都有好夢。”我輕笑一聲。
“可以??!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戴維眼睛立刻亮了,但我必須拒絕他:“我知道你很有錢,但這絕對不行。”
“周巖,你有點煩人,管事太多了?!?/p>
戴維直言自己的不滿。
真想跟戴維翻臉,我壓住火氣,耐心地解釋道:“戴維,你還不了解,我們國人對待親人的感情,尤其是秦悅秀這樣的孩子,更是會加倍的呵護。
你總是給她錢,會讓她的家人感到擔憂,也會產(chǎn)生錯覺,好像她真成了藝術(shù)大師,有個詞怎么說?
對,捧殺!”
戴維沉默半晌,說道:“我好像明白了,但白拿別人的東西不對,你說該給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