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起來,不出意外,有客人來訪,正是柏冬。
李欣睿干爹介紹的人才,如約來了。
“請他上來吧!”
沒過五分鐘,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便微笑著走進我的辦公室,紅西裝黑領(lǐng)結(jié)的打扮,讓我懷疑他還兼職婚禮司儀。
“周董好,我叫柏冬,前來求職?!?/p>
“歡迎,快請坐!”我熱情道。
柏冬坐下來,打量著我,問道:“周董,冒昧問一句,你多大了?”
“二十?!?/p>
“是我落伍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居然這么強?!卑囟锌?。
“如果勉強說得過去的話,也是靠柏先生這樣的強者幫襯?!蔽铱蜌獾?。
“周董情商真高?!?/p>
柏冬豎了下大拇指,說道:“既然來求職,請允許我介紹下自己吧!”
“洗耳恭聽?!?/p>
“我是光銳集團的合伙人,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里并沒有我,是因為我用家人名字入股的。
光銳想必周董也了解,專注于人力資源的挖掘、培訓(xùn)和輸出。
而我本人負(fù)責(zé)的,就是挖掘并引進人才,使其發(fā)揮更大的生產(chǎn)力?!?/p>
柏冬侃侃而談,神色淡然。
光銳集團,好像有點熟悉。
我半晌才想起來,在天和會的聚會中,就有光銳的許董參加,也是頗有規(guī)模的企業(yè)集團。
“柏先生從事的,應(yīng)該是獵頭工作吧!”我直接問道。
“差不多,我們稱作高端人才尋訪?!?/p>
柏冬換了個說法。
“星辰集團的情況,你了解嗎?”我笑問。
“這兩天了解了一下,科研集團,目標(biāo)遠大,值得敬佩?!卑囟軙f話。
“柏先生的資歷沒得說,星辰也是求賢若渴,如果在這里工作,有什么要求嗎?”我認(rèn)真問道。
“我只能在星辰集團干兩年,還有其它的計劃?!?/p>
“薪水呢?”
“看著給就行?!卑囟χ鴵u頭。
聽明白了!
這不是薪水的問題,柏冬并不愿意來星辰集團。
迫于老爺子的壓力,他不得不來,光銳國際集團也不敢不放。
丑話還是要說在前面。
“柏先生,如果我沒猜錯,你在獵頭方面,一定有些特殊的手段吧!”
我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p>
柏冬微微皺了皺眉,我想是因為他不喜歡“獵頭”這個稱呼。
但我覺得,高端人才尋訪太繞口,也不必去刻意包裝。
“我們會全方位了解高端人才的需求,只有讓他們心動并滿意,才可能會選擇到企業(yè)來工作。”柏冬解釋道。
“可以去別的企業(yè)挖人,但不能采取非正常手段。”我正色提醒。
柏冬的眼睛立刻瞪大了。
他此刻一定覺得,我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家伙。
到底,柏冬沒憋住,抖了抖嘴唇,哼聲道:“我就是非正常手段過來的?!?/p>
“這不一樣,兩年你就走了,科研卻是個長期工作,團隊的穩(wěn)定尤其重要。否則,何談研發(fā)科技成果?”
我繼續(xù)道貌岸然。
柏冬深吸一口氣,還是無奈妥協(xié)了:“好吧,我盡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人才自愿過來,并長期為星辰集團工作?!?/p>
“柏先生,歡迎加入星辰集團,也希望你每天都開心?!蔽艺f的客套。
“非常榮幸,愿為集團效力?!卑囟鸬姆笱?。
“具體安排,去找劉芳菲總裁,她在五十三層。哦,對了,她年紀(jì)也不大,見到不必驚訝?!?/p>
“呵呵,這是個英才早發(fā)的企業(yè)集團,我一定會適應(yīng),并做出改變。”
柏冬的夸贊帶著點真誠,起身離開了。
辦公室安靜下來,我這才拿起當(dāng)日的報紙。
《豐江日報》頭版,赫然刊登了一條警方通緝令。
被通緝的正是顧知瑤。
照片看著眼熟,是從龍騰在深網(wǎng)發(fā)布的懸賞令上拿來的。
顧知瑤,涉嫌蓄意殺人罪,在逃。
提供有效線索者,可以獲得警方兩萬元的現(xiàn)金獎勵。
太好了!
我心情一陣激動,顧知瑤終于被警方懸賞了,人人喊打,看她如何在豐江藏身。
之前,
警方一直沒有懸賞顧知瑤,因為缺少有效的證據(jù)。
這次,她在街頭干掉了年輕人馬力,表現(xiàn)得太囂張了,一定被警方拿到了切實證據(jù),再也無法抵賴。
最好某一天,警方能把暗影和龍騰也通緝了。
到那時,天下太平,我也獲得了自由。
平復(fù)激動的心情,我這才撥通了云夢迪的電話,她接通后笑道:“小巖,最近集團一切都順利吧?”
“正在走上正軌,廣納賢才?!?/p>
“不著急,慢慢來,只要我們的團隊,能研發(fā)出一項世界矚目的成果,星辰就被點亮了?!痹茐舻瞎膭畹馈?/p>
“云姨,有件事想跟你商議?!?/p>
“說吧!”
“我去了一趟首京,拜訪了思思的舅舅孟正平,他提了個項目……”
我盡量言簡意賅,將碼頭項目介紹了一遍。
云夢迪沉默了足有十秒鐘,這才說道:“這個項目非常好,跟國有企業(yè)合作,資金安全有保障。
可惜我們參與不起,大量資金十幾年才能回收,不僅影響科研進展,也影響我們在其它領(lǐng)域的投資,一旦出現(xiàn)問題,那就是舉步維艱?!?/p>
“但這種機會,并不容易遇到的?!蔽以囂降貜娬{(diào)。
“你再跟戴維商議下吧,我們不能憑借股份優(yōu)勢,向恒運強行施壓,將來連朋友都沒法做了?!痹茐舻险Z氣認(rèn)真。
“我懂了,等我跟戴維溝通。”
“有好消息告訴我?!?/p>
通話結(jié)束,我不由嘆了口氣,這件事多半是黃了。
很少見云夢迪這種態(tài)度,她擺明了不同意。
戴維那邊,多半也不會同意。
總要嘗試一下,也好死了心。
于是,我又打給了戴維。
好半晌,戴維才接通。
說自己剛下飛機,已經(jīng)從國外回來了,正趕往恒運在首京的分部。
我不厭其煩,又把碼頭的項目詳細(xì)介紹了一下。
“周巖,即便你生氣,我也絕不同意這筆投資,其中的理由應(yīng)該不少人提醒你了吧?境外碼頭穩(wěn)定性極差,風(fēng)險巨大,就算十幾年后能盈利,難道我們這十幾年就止步不前了嗎?”戴維連珠炮似的。
我有些掛不住臉,不悅道:“那就算了,當(dāng)我沒說。”
“你還是生氣了!”
“我又沒勉強你!”
“腦門一熱的家伙?!贝骶S不客氣的又說道:“你要冷靜,不是什么項目都能參與的,涉及國際關(guān)系問題,存在很多變數(shù),將來會有打不清的跨國官司?!?/p>
“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還不是擔(dān)心放在這里的錢沒了。”我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