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潮投資,在針對過江龍集團?!?/p>
熊啟忍不住了,眉頭擰出一道深痕,連鬢邊的幾根白發(fā)也顯得格外刺目。
“所以,熊董想給過江龍通風(fēng)報信?”我冷笑反問。
“畢竟我在那里也有投資?!毙軉⒗浜摺?/p>
“有回報的才叫投資,打官司去爭取的,不是債務(wù)嗎?”我不客氣道。
熊啟嘴角猛抽,拳頭反復(fù)握緊松開,內(nèi)心十分糾結(jié)。
“熊董,我給你出個主意吧?”
“請講!”熊啟連忙坐直。
“不管是誰,何種方式,將過江龍集團端掉,熊董那八億,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怎樣?”我商量道。
聞言,熊啟的臉上的線條終于舒展開了,搖頭感慨道:“周巖,你成長得太快了,以至于每次見到你,我都會有種陌生感。”
“離不開大家的指點,也包括熊董?!蔽铱蜌獾?。
“呵呵,謙虛?!毙軉⑿α诵?,不隱瞞道:“當初八億的投資是假,其實是圖謀過江龍集團,龍騰實在可惡,背后的勢力也強大,創(chuàng)發(fā)遭遇反噬,一直被官司纏身?!?/p>
“那就共同合作,一起脫身。”
“合作愉快!”
熊啟主動與我握手。
心結(jié)打開,熊啟準備告辭,我又發(fā)出個邀請:“熊董,星宮年會要召開了,有興趣參加嗎?”
“非常榮幸,但是……”
“滕董也會來,就當做是聚一聚了?!?/p>
熊啟動心了,笑著答應(yīng)下來:“那就多謝你了?!?/p>
思索片刻,熊啟從兜里取出一張紙,交給了我。
“什么?”我不解。
“這是一筆死賬,如果能要回來,就算你的。如果要不回來,也等于手里多了一把利刃,好好利用?!?/p>
熊啟說完,便告辭離開了。
我將那張紙展開,大吃一驚,竟然是于晴曼手寫的保證書!
其中寫明,于晴曼欠下保證書持有者,八億,在未償還之前,自愿接受任何安排,如有違背,可接受任何懲罰。
下方書名是于晴曼,還有摁的手印。
狗屁欠條,狗屁保證書??!
我氣得將這張紙揉成一團,狠狠扔在地上。
于晴曼是真的蠢!
腦子里都是漿糊吧,做了什么能欠下八個億?
而且這份保證書,連明確的債權(quán)人都沒有,誰拿到都可以威脅于晴曼。
如果真那么重要,熊啟就不會隨意揣在兜里,連個信封都沒有,隨手就轉(zhuǎn)交給我。
生氣歸生氣,等冷靜下來,我長嘆一口氣,將紙團撿起來鋪平,鎖了起來。
當初,于晴曼對林方陽恨之入骨,而熊啟也利用這一點,扳倒了林方陽,還從天海集團大賺一筆。
于晴曼明白這一點,但她不在乎,她被復(fù)仇蒙蔽了心智。
可誰又能想得到。
林方陽死了,但他的女兒,和他的仇人,成為了朋友。
世事無常!
剛感慨完畢,我媽的電話就到了,讓我心里咯噔一下。
上來就是我媽的哽咽聲音,只聽她顫聲問到:“兒子,媽心里怎么這么不踏實呢?總是撲騰撲騰的。”
“照顧我爸太累了吧。媽,你該好好休息休息?!蔽液滢o。
“給你爸請了人,芽芽也有人接送,我沒什么好累的?!蔽覌寚@了口氣,幽幽道:“前幾天,我夢見你小姨沒了?!?/p>
“夢都是反的。”我勉強一笑。
“我也希望如此??山裉煊腥私o我打電話,說她……”
“說了什么?”我立刻警惕起來。
“說你小姨死了,就埋在望江陵園,還說是一處獨立的墓地,說得很真切。兒子,你跟媽說實話,是不是有事兒瞞著?”
一定是妖姬打的電話。
這個挨千刀的賤貨,怎么死的不是她?
我恨得咬牙切齒,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認此事。
“媽,你先別著急?!?/p>
我媽怎么可能不著急,聽我這么一說,登時就慌了:“知瑤真的出事兒了?”
“是,癌癥。”
妹妹??!
我媽放聲大哭起來,無論我怎么勸,都止不住,干脆就默默聽著她宣泄。
過了十幾分鐘,我媽的情緒才好一些,哽咽道:“兒子,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你怎么不告訴媽一聲,好讓我見她最后一面。”
“你知道的,小姨很要強,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其實,連我也沒見到最后一面?!?/p>
“她真是好狠的心??!我還說呢,好好的就走了,原來是得了病。
傻妹妹,得病怕什么,我出錢給她治啊。”我媽抽泣不已:“既然知道了,我得去祭拜她。就在望江陵園,對吧?”
“媽,還是改天吧?!?/p>
“這事兒哪有拖的?我自己也能去那里?!?/p>
我媽上來了倔脾氣。
我只能答應(yīng)了下來,但不能單獨行動,我會派人去接,讓她在家等著。
隨后,我叫來鐵衛(wèi)和破軍,讓他們開上防彈車去接我媽。
路上不要停車,防范突發(fā)的行為。
兩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一再向我保證,保護好我媽的安全。
有關(guān)顧知瑤的記憶,正在淡去,但我媽這么一折騰,那些點點滴滴,再次涌上心頭。
此時,距離年會開啟,還有兩天時間。
滕志遠卻先一步趕來,我在辦公室接待了他。
瞥了眼我的臉色,滕志遠笑問:“周巖,你看上去成熟了許多?!?/p>
“百煉成鋼,人總是會長大的。”我呵呵一笑。
“這個年紀,別人都在學(xué)校讀書,你卻面對商海和江湖,真是難為你了。”
滕志遠的話里倒也透著些真誠。
“也沒什么,坦然面對吧?!?/p>
我給滕志遠沏好茶,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衛(wèi)福是你我共同的敵人,我一定不惜代價抓到他!”
提到衛(wèi)福,滕志遠一臉慍怒之色,惱道:“這個老東西,平時低眉順眼的,跟條哈巴狗似的,沒想到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我的面子,都讓他給丟盡了!”
“何止是顏面,他打著滕家的旗號,也向境外轉(zhuǎn)移了不少錢。”
我料定滕志遠知道這件事,直接挑明了。
“這口氣真的咽不下去。有句話只能說,對,自詡識遍風(fēng)浪,偏在淺灘翻航?。 ?/p>
滕志遠氣得拍大腿,又道出我不知道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