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請韓清律師和王啟年教授，來為大家解答一些彈幕里比較集中的法律問題。”

韓清和王啟年心領(lǐng)神會，開始就一些專業(yè)的法律問題，進行深入淺出的解答。

整個直播間的氛圍，再次回到了高端、專業(yè)的軌道上。

林默靠回椅背，看著身旁侃侃而談的兩位大佬，又看了看角落里各司其職的兄弟。

他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直播進行到晚上九點半，氣氛依舊熱烈。

只是彈幕的風向，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發(fā)生了偏轉(zhuǎn)。

【王教授講得太好了！醍醐灌頂！】

【這才是真正的普法，比看那些段子手強一百倍?！?/p>

【那個……我有個問題想問韓律師，請問您有男朋友嗎？】

這條彈幕像是一顆投入池塘的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浪。

【樓上的，你不對勁！】

【我也有個法律問題，韓律師的擇偶標準，觸犯了哪些法律？】

【韓律師看我！我清北博士在讀，頭發(fā)還很茂密！】

原本一臉嚴肅，正在引經(jīng)據(jù)典的韓清，話語出現(xiàn)了一個微小的停頓。

她放在桌上的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王啟年教授瞥了一眼屏幕，沒忍住，發(fā)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看來現(xiàn)在的年輕人，關(guān)注點總是這么……出人意料?！?/p>

韓清的臉頰上，浮現(xiàn)出一抹極淡的紅暈，一閃而逝。她清了清嗓子，試圖將話題拉回正軌，但直播間的氣氛已經(jīng)被徹底帶偏。

陸衡在另一頭比了個手勢，示意時間差不多了。

林默坐直身體，對著鏡頭笑了笑。

“感謝各位今晚的陪伴，今天的直播就到這里。我們下期再見。”

陸衡干脆利落地切斷了直播信號。

會議室里的高強度氛圍瞬間松懈下來。

孫曉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軟在了椅子上。

“結(jié)束了，干飯，干飯！”陸衡從設備后面跳出來，“今晚必須吃頓好的！”

周敘白合上筆記本，也難得地露出了一絲輕松。

林默的視線轉(zhuǎn)向?qū)O曉。

“學姐，有個事兒想問你?！?/p>

“學弟你說?！睂O曉立刻坐直了。

“咱們律所現(xiàn)在還是個草臺班子，賬目流水越來越復雜，缺個專業(yè)的財務。”林默敲了敲桌子，“你有沒有認識的同學，靠譜點的，可以推薦一下?！?/p>

孫曉眼睛一亮。

“有??！我最好的閨蜜，就是會計專業(yè)的學霸，年年拿國獎那種！我回頭就幫你問問！”

“好，那就這么定了?！绷帧酒鹕?，“走了，出發(fā)，去搓一頓！”

陳麥默不作聲地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跟在眾人身后。

一行人沒有開那輛過于扎眼的H9，而是打了兩輛車，找了一家煙火氣十足的炭火銅鍋涮肉店。

包廂里，熱氣騰騰。

銅鍋里翻滾著濃白的湯底，羊肉片在滾湯里一涮即熟，蘸上調(diào)配好的麻醬，是冬日里最實在的慰藉。

“來，王教授，韓律，我敬二位一杯?！标懞舛似痫嬃媳?，“今天全靠你們撐場面，我們404才能開門紅?！?/p>

王啟年擺擺手，夾起一片羊肉。

“都是你小子會攢局。把我們這些老的少的都湊到了一起。”

他看向林默和韓清，慢悠悠地開了口。

“馬上就放寒假了，你們幾個小家伙，都有什么想法？”

“我們打算去一趟南省?！绷帜氏伦炖锏娜?，“老陸家那邊有個小官司，不算復雜，我們幾個過去處理一下，順便在那邊玩一段時間，然后再各自回家過年?！?/p>

韓清聞言，夾菜的動作停了一下，她挑了挑眉。

“去南省？那你可得收斂點?！?/p>

她放下筷子，端起茶杯。

“別跟在帝都一樣，哪兒哪兒都有你。走到哪，案子跟到哪，跟那個叫柯南的小學生似的，死神來了都沒你效率高。”

林默夾了一筷子金針菇，不以為意。

“不好說?！?/p>

他咂了咂嘴。

“本來就長得帥，容易吸引麻煩?，F(xiàn)在倒好，一場直播下來，更火了。這叫什么？樹大招風，身不由已啊。”

幾人都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

包廂里的氣氛正好。

王啟年喝了口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說起來，韓清，還有孫曉。你們兩個都是大四了吧，畢業(yè)論文和答辯都準備得怎么樣了？”

孫曉連忙回答：“報告王教授，論文初稿已經(jīng)提交了，正在等導師的修改意見。”

王啟年點了點頭，又把視線轉(zhuǎn)向韓清。

“尤其是你，韓清。”

“你還是這一屆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代表，畢業(yè)典禮上，估計還得讓你上臺發(fā)言。稿子可得提前準備好。”

話音落下。

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

陸衡夾著一片毛肚，停在半空中。

周敘白推眼鏡的動作頓住了。

陳麥默默喝湯的動作也停了。

三個人，六道視線，齊刷刷地匯聚在韓清身上，又猛地轉(zhuǎn)向林默。

他們的表情，精彩紛呈。

學……學姐？

優(yōu)秀畢業(yè)生代表？

跟他們一個學校的？

林默張了張嘴，感覺嘴里的那口羊肉，突然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他看著對面那個氣場強大，在法庭和直播間都游刃有余的女人。

所以，這位叱咤風云的律所老板，帝都律師圈的新晉紅人，他們404的新合伙人……

是跟他們一個學校，還沒畢業(yè)的……學姐？

陸衡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了桌上。

包廂里，沸騰的銅鍋也無法掩蓋這片死寂。

陸衡夾著一片毛肚，停在半空中，忘了放進嘴里。他那雙本就很大的眼睛，在韓清和林默之間來回掃視，仿佛在確認一個荒誕的猜想。

周敘白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銅鍋的熱氣，他冷靜地開口，打破了凝固的空氣。

“所以，從組織架構(gòu)和學術(shù)輩分上講，我們的新合伙人，是我們的學姐。這會影響律所內(nèi)部的溝通效率和決策權(quán)重。”

“學姐”兩個字，像一顆深水炸彈。

陸衡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桌上。

“學姐？優(yōu)秀畢業(yè)生代表？”他猛地轉(zhuǎn)向林默，“你從學校里挖來了我們的學姐當合伙人？林默，你做背景調(diào)查了嗎？”

林默終于把嘴里那口失去了味道的羊肉咽了下去。他看向?qū)γ嬲龡l斯理喝茶的韓清，對方除了耳根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紅，堪稱鎮(zhèn)定自若。

我查個屁，我都不知道有這號人好吧。

林默拿起自已的飲料杯，“王牌律師，清流所創(chuàng)始人，訴訟不敗。至于上學這件事，算是附贈的彩蛋?！?/p>

林默話音一轉(zhuǎn)“而且你不覺得這是個好的宣傳點嗎”

陸衡一腦門子黑人問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