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被軍號聲吵醒。
王小小:“既然醒來了,就起床,我爹過來吃飯呢?!?/p>
賀瑾很聽話,穿好衣服。
王小小給他杯子和臉盆讓他刷牙洗臉。
王小小把昨天沒有吃完的豬肉燉粉條居然切碎,加了白菜碎做餡,包包子。
她給賀瑾一杯牛奶半個雞蛋一個包子。
她爹翻墻過來時,賀瑾眼睛亮亮的,太帥了。
王德勝:“閨女,明天不用做我早餐,我要去執(zhí)行任務。”
王小小“爹,晚上來拿藥,我準備了一些常用的藥?!?/p>
“好。”
王小小看著她爹出門。
她爹做什么干什么任務,他們是不可以問的,這是保密工作,她們做為軍屬只能等待。
她想內屋舒服,一天最少就需要32塊柴火磚,所以她每天要做上100個,未雨綢繆~
現(xiàn)在她孰能生巧,100個還是很容易的,一個小時可以做好。
3月份的東北依舊很冷,天氣以晴到多云為主,偶有風雪交加天氣。
夜間溫度估計零下十多度。
白天上下午還好點零度,中午回暖也有8、9度。
后院有自留地。
不過不像爹說的那樣,全部屬于東廂房,是連起來,有4分地,其中1.5分地屬于她爹。
她覺得她又被她爹忽悠了。
她們的房子比較特別,就他們后院有地,其它的家屬,都在一個區(qū)域有地,看樣子他們自留地蠻大的。
不然賀建民的自留地也有將近7分,這些都是她的了。
那這樣子算來,她有一畝地,菜是絕對解決了。
不過現(xiàn)在不急,最起碼要到四月底才可以種植。
看著眼前的小屁孩玩的不亦樂乎,她沒有阻止,她真的是大好人。
以后她就要過粘土和切柴火,合成柴火磚的工作就教給賀瑾就行。
“小瑾呀!你要不要去讀書?”王小小說到
賀瑾搖頭:“外公說太簡單了,教的是啥玩意,愛國不是講出來而是做出來的。”
王小小伸出手來做出一個停止:“小瑾,從今天開始,凡是你外公的話,一律不許往外說?!?/p>
賀瑾懂事小聲說:“小小姐,我就和你說,在外面,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王小小心里嘆氣,她不敢問賀瑾的外公是干什么的?現(xiàn)在怎么樣啦?那個年代,還太早了吧?。?!
即使她力大,但是她也會累的,她才十歲,昨天挖了一個兩米的深坑和一個三米的深坑,現(xiàn)在是冬天,土硬邦邦的,靠著一身力氣來挖。
今天她胳膊好酸痛呀!
中午吃玉米糊糊放了蝦干白菜和玉米窩窩頭。
下午干脆在炕上休息,賀瑾也呼呼大睡,他說他趕路了四天。
晚上她爹拿走藥,把她半只臘雞拿走了,她是不是又被她爹坑了。
不過分家倒是她爹做得最明確的決定,她自由呀!
第三天她才正式緩過來。
中午的時候,賀建民把26寸自行八嘎車給她做出來了。
她成了整個家屬院最亮的崽崽。
這個是她的,還是過了明路的。
哈哈哈哈,她也是有車一族了。
王小小把賀瑾丟到車了,她可以去縣里浪了。
還沒有到門衛(wèi),臥槽,喬紅和喬花被老太婆欺負了。
王小小剎住八嘎車,皺眉看著眼前的混亂場面,一個穿著灰布棉襖、滿臉皺紋的老太婆正拽著喬花的胳膊,嘴里罵罵咧咧:“死丫頭,跟奶奶回家!你爹犯事坐牢,你們就得聽我的!跟我回家干活?!?/p>
喬花哭得滿臉是淚,拼命往后縮,而喬紅則擋在妹妹前面,使勁推那老太婆:“我們不去!我們跟媽媽!”
周圍已經圍了幾個看熱鬧的家屬,但沒人上前幫忙,畢竟這是“家務事”。
王小小瞇了瞇眼,把車一停,跳下來大步走過去:“干什么呢?外人怎么可以進來部隊?”
老太婆一抬頭,見是個小孩子,立刻擺出長輩架子:“你誰?。课医游覍O女回家,關你啥事?”
喬紅見到王小小,眼睛一亮,立刻喊道:“小?。 ?/p>
王小小沒搭理喬紅,小面癱看著老太婆:“奶奶?我奶奶不是死了嗎?你找我兩個姐姐干什么?欺負人,欺負到我們老王家來了?!?/p>
老太婆一聽,立刻尖聲反駁:“放屁!我是她們親奶奶,接她們回去天經地義!”
王小小比她還大聲:“滾,她們兩個是我老王家的,我爹王德勝,我爹的婆娘叫喬漫麗,她們一個叫王麗紅,一個叫王麗花,跑到軍家屬院搶孩子,你當我們這里門衛(wèi)都死了嗎?”
老太婆惱羞成怒,伸手就要拽喬花:“她們兩個是我老大家的種,我是她們奶奶!”
王小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她動彈不得。
她湊近老太婆耳邊,壓低聲音:“老太太,這里是部隊家屬院,鬧大了,對你沒好處。你大兒子犯錯誤坐牢了吧,別打我家娃的主意,不然我弄死你小兒子,你大可以試試看。”
老太婆臉色變了變,顯然被戳中了心思。
她掙扎兩下,發(fā)現(xiàn)王小小手勁大得嚇人,終于悻悻地甩開手,惡狠狠道:“行!你們狠!我看你們能得意多久!”說完,罵罵咧咧地走了。
喬紅松了口氣,緊緊抱住妹妹。
王小小騎在自行車上喊道:“王麗紅,王麗花,賀瑾上車,回家?!?/p>
王小小瞇起眼睛,盯著老太婆離去的背影,突然轉身對喬紅說:\"你們先帶賀瑾回家,我去趟門衛(wèi)室。\"
她踩著鬼子車直奔部隊大門,遠遠就看見值班的小戰(zhàn)士正低頭擺弄著什么。
王小小一個急剎車,車輪在雪地上劃出長長的痕跡。
“張叔!”她跳下車,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剛才那個老太太是誰放進來的?”
張戰(zhàn)士抬起頭,臉上還帶著笑意:“小小啊,喬漫意說那個老太太是喬排長的婆婆,來看孫女?!?/p>
王小小冷小臉繃得緊緊的,“喬漫麗是我爹的婆娘,婆婆?我奶早死了,張叔,你知不知道那老太婆是來搶人的?她大兒子犯事被坐牢了!”
張戰(zhàn)士臉色驟變,手里的鋼筆\"啪\"地掉在登記簿上。
張戰(zhàn)士結結巴巴地解釋:“喬排長的親姐說得呀?”他都要哭了~
王小小踮起腳,一把抓過登記簿,指著上面的記錄:“你看,她登記的是'周王氏,探親',連具體關系都不敢寫明白!”
她的小手\"啪\"地拍在桌上,“張叔,這事要是讓領導知道……”
話音未落,值班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賀建民披著軍大衣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怎么回事?”
王小小立刻立正站好:“報告領導!有人冒充軍屬混入家屬院,企圖拐帶兒童!”
賀建民的目光在登記簿和王小小之間轉了個來回,突然轉身對門外喊道:“警衛(wèi)班!去把剛才出去的那個老太太給我?guī)Щ貋?!?/p>
十分鐘后,老太婆被兩個戰(zhàn)士\"請\"回了值班室。
她還想撒潑,一看見賀建民肩上的三顆星,頓時蔫了。
賀建民坐在椅子上,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著桌面:“周王氏,你大兒子周大強現(xiàn)在在哪兒教育改造?。俊?/p>
老太婆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長、長官,我就是想看看孫女……”
“看孫女?”賀建民突然提高音量,“帶著包袱皮來看孫女?”
他一把扯過老太婆挎著的藍布包袱,里面赫然是幾根麻繩和一件舊棉襖——明顯是準備強行綁人用的。
王小小在一旁適時補充:“她還說要帶紅紅花花回去'干活'?!?/p>
賀建民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周王氏,你知不知道拐帶軍屬是什么罪名?送去保衛(wèi)處,讓他們聯(lián)系當?shù)毓纾椴樗鹤幼罱诟墒裁?。?/p>
老太婆一聽要牽連小兒子,頓時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兩個戰(zhàn)士架著她往外走時,她突然回頭惡狠狠地瞪著王小小:“死丫頭,你給我等著!”
王小小面不改色,反而上前一步:“老太太,您小兒子在縣農機站上班吧?我明天正好要去縣里換糧票”
老太婆的臉色瞬間慘白,被拖走時連哭都忘了。
賀建民揉了揉太陽穴,對王小小無奈道:“你呀!等等,你明天要去縣里?”
王小小點頭:“去糧站換全國糧票。”
賀建民從兜里掏出個小本子,寫了幾行字撕給她:“把這個交給糧站老趙,他能給你多換兩成粗糧。別告訴你爹?!?/p>
王小小把紙條折好塞進內兜,眨眨眼:“賀叔叔,我聽說縣里新到了一批進口糖”
賀建民笑罵著作勢要打她:“得寸進尺!快滾回去,記得讓紅紅花花把今天的事寫份材料交給保衛(wèi)處。你去領導那里一趟,把姓改了,免得麻煩?!?/p>
王小小舉著拳頭說:“我能去打一頓喬漫意嗎?”
賀建民摸著下巴,“先告訴你后媽,看她怎么處理?你跟在你后媽身后給她壯膽,記住,你和你后媽的問題是家庭矛盾,對外不管有沒有分家,槍口一律先對外。”
喬漫麗回到家中看到兩個閨女哭紅了臉,她們看到媽媽,撲到她的懷中大哭。
喬漫麗急死了:“紅紅花花怎么啦?”
賀瑾看到她們三個都在哭,也不講清楚事情,這是分不清輕重。
他來講:“紅紅花花在大院被一個老太太攔住,說她們是她孫女,要把她們帶走,小小姐把紅紅花花救了下來,把老太太趕走?!?/p>
喬漫麗一聽,嚇得腿軟了,哭罵:“你們親奶奶來了,誰叫你們出部隊的,這次是小小救下你們,那在下次呢”
賀瑾:“紅紅花花沒有出部隊,是老太太進部隊?!?/p>
喬漫麗一聽坐不住了:“紅紅花花,你們待著,媽媽去門衛(wèi)一趟?!?/p>
王小小回來,:“不用去了,我也去查了,你親姐把她帶進來的,你下午去給兩個孩子……”
王小小話還沒講完,喬漫麗一聽是喬漫意帶進來的,直接拿著掃把就沖回喬漫意家。
喬漫麗沖到喬漫意家,鄭家大院的門敞開著。
她一腳踹開內屋的門,掃把\"咣當\"砸在喬漫意正在繡花的繃架上。
“喬漫意!你安的什么心?!”喬漫麗的聲音帶著破音,“周家那個老虔婆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你要害我的閨女……”
喬漫意慢條斯理地放下繡花針:“小妹,周老太太想孫女天經地義。你改嫁就算了,還讓王家丫頭當眾羞辱她”
“放屁!”喬漫麗抓起桌上的茶壺摔在地上,“紅紅花花早改姓王了!那老虔婆帶著麻繩來綁人,你這是要我的命!”
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王小小帶著賀瑾,身后跟著探頭探腦的軍屬們。
她故意沒攔著看熱鬧的人,這事必須鬧大才能永絕后患。
喬漫麗拿著掃把往喬漫意身上打。
鄭家老太太從廚房沖出來,:“有話好好說,不要砸我家的東西,不然我告到領導那里?!?/p>
王小小拉著鄭家老太太:“沒事沒事,我爹王德勝,砸壞了,從我爹工資扣,但是你媳婦聯(lián)合外人要來綁架我們王家的孩子,這筆賬該怎么算?這是供詞老太太要把我們王家的崽崽當童養(yǎng)媳,這是錯誤的,偉人可是說了,婚姻自由。”
喬漫意臉色煞白:“我不知道,我只是給你……”
喬漫麗繼續(xù)要掃把打,“你只是想給我添堵,當年就是你勸我嫁到周家!現(xiàn)在周家倒了,你又想害我閨女!”
王小小突然插話:“后媽,賀叔叔說這事得經公。保衛(wèi)處已經往農機站打電話了?!?/p>
喬漫意瞳孔一縮,農機站的小兒子是周家最后的指望,要是因為這事丟了公職,自家的爹會打死她的。
喬漫麗打得氣喘吁吁:“我警告你,你弄我,我可以看在自家姐妹的份上原諒你,但是你再敢動我女兒,老娘一定要你的命?!?/p>
回程路上,喬漫麗突然在雪地里蹲下痛哭。
王小小別扭地遞過手帕:“后媽,賀瑾說紅紅花花嚇壞了”
喬漫麗一把抱住王小小,淚水浸濕了她的棉襖領子:“小小,謝謝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