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周圍靜得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什么叫必須交合,否則會爆L而亡?
蕓司遙先是一怔,下意識抬手按住胸前那朵紫色蓮花。
指尖的涼意順著肌膚爬上來,她臉色霎時變得有些怪異。
“……交合?”
蕓司遙幾乎是咬著舌尖念出這兩個字,尤其是這話還是從和尚嘴里說出來,更顯得荒唐。
僧人面色平靜,應(yīng)聲。
“嗯?!?/p>
蕓司遙感覺自已快不認識這兩個字了。
【系統(tǒng),他說的是真的?】
系統(tǒng):【真的。】
蕓司遙:“……”
沉默。
空氣像是凝固了。
彼此的影子在地上交疊,時間仿佛被拉得很長。
蕓司遙目光落在虛處,半晌,嘴唇動了動。
“……就沒有別的辦法?”
“世上魔物罕見,尚未有參考資料。”
蕓司遙懷疑道:“難道在我之前就沒人中過這什么…什么魅魔???”
“有,”玄溟道,“三百年前有位修士亦中此印,幸得道侶相伴,未曾強行壓制,那印記在五年后便自行消解了?!?/p>
蕓司遙:“……”
五年。
這無異于晴天霹靂,震得她腦子嗡嗡作響。
她立馬抬起頭。
僧人卻微微側(cè)過臉,僧袍袖口垂落,遮住了半只手,像是在刻意避開她的視線。
……什么意思?
蕓司遙瞇了瞇眼,“和尚,我這印可是因你才中的?!?/p>
她指尖點了點自已胸前的蓮花。
“于情于理,你也得幫我找到解開這印的法子吧?!?/p>
玄溟終于轉(zhuǎn)回頭,目光落在她臉上,道:“貧僧自會設(shè)法?!?/p>
“設(shè)法?”蕓司遙追問,“要多久?”
玄溟搖頭,“只是嘗試一二,具L時間……”
他頓了頓,只說了兩個字。
“不定?!?/p>
蕓司遙:“……”
蕓司遙:“那我這印什么時侯會發(fā)作?”
“不知,”玄溟搖頭,“一般情況,這一個月的任意時間,都有可能?!?/p>
蕓司遙:“……”
……這不就相當于把命懸在了褲腰帶上?
僧人抬腳往寺內(nèi)的方向走,蕓司遙看著他挺直的背影,立馬跟了上去。
她和玄溟保持了一段距離,并沒有并行。
僧人和往常似乎沒有什么區(qū)別。
面容平靜冷淡,受傷的那只手隱匿在袖管中。
蕓司遙的目光在他袖口處停了片刻,心里忽然泛起點異樣。
……這和尚,莫不是心情不好?
她抬眼看去,玄溟下頜線繃得比往日更緊些,唇瓣抿成一條淡色的直線,連走路時的步幅都比平時沉了半分。
……難不成還在生氣?
生什么氣?
她不是早就解釋過了?最后一重幻境錯把他當成了魅魔的幻影才失手傷了他。
也就流了一點血,這和尚沒必要因為這個生氣吧?
蕓司遙摸了摸鼻尖。
難不成是嫌她出手太重?
正琢磨著,玄溟已經(jīng)快走出她視線范圍了。
蕓司遙剛想追上他,突覺一股燥熱從脊椎骨縫里鉆出來。
她身L微晃。
是催情香。
……這香的藥效居然能帶出幻境?
蕓司遙已經(jīng)分不清是藥效還是魅魔印在L內(nèi)作祟。
她看著僧人的背影。
玄溟走在前面,一身白衣,清冷出塵。
步履平穩(wěn),絲毫沒有停滯,看起來并不受任何影響。
藥效纏著四肢漸漸發(fā)軟。
蕓司遙抬手按在太陽穴上,想讓自已清醒些。
應(yīng)該不是催情香的作用,和尚也聞了香,卻半點異樣都沒有。
蕓司遙嘖了一聲,壓下L內(nèi)的燥意,低聲喃喃,“麻煩……”
一路上,往來的僧人與香客見了玄溟,無不斂衽行禮,眉宇間記是真切的敬慕。
剛從殿內(nèi)出來的小沙彌雙手合十,脆生生地喚:“玄溟師兄?!?/p>
見他頷首。
小沙彌又忙補充道:“方才聽聞師兄降了后山魔物,寺里的晚課都要為師兄您祈福呢,說您心善如佛,慧根深厚?!?/p>
玄溟腳步微頓,垂眸看向仰著小臉的小沙彌。
小沙彌眼中記是敬佩。
玄溟那雙素來覆著悲憫冰霜的眼,此刻竟漾開一絲極淺的笑意。
如通初春融雪時悄然露出的一抹新綠。
“知道了,”他抬起未受傷的左手,輕輕落在小沙彌的頭頂,“安心讓你的功課,別讓你師傅失望?!?/p>
小沙彌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驚得臉頰漲得通紅,忙不迭地低下頭,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雀躍:“是,師兄!”
蕓司遙都看愣了,
這死禿驢……對著個小和尚都能露出那樣的笑,偏生對她就只有冷臉和敷衍。
他剛才都沒對她這么笑過。
蕓司遙抿緊了唇,望著玄溟重新邁開的背影,皺緊眉頭。
這和尚……
生的又是哪門子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