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浩然之力灌注,刀鋒上一只展翅秋蟬虛影浮現(xiàn)。
原本流光閃爍的長刀,仿佛沒有重量,隨著長刀揮斬。
淡淡的天地力量從刀身之上透出。
儒寶,秋蟬。
張遠腳步前行,感覺身軀好似化為清風,在這積雪皚皚的山谷之中,如晚秋之蟬,鳴震山巒。
儒道之灑脫,在這一刀之間展露無疑。
“真是春秋儒……”云匯魔修面上神色凝重,看著張遠斬落的那一刀,雙目之中閃爍金紅流光,“他們到底有什么謀劃?”
在他眼中,張遠就是春秋儒一脈之人,若不然怎么能有浩然之力,有秋蟬長刀?
天羅魔門雖然與春秋儒道合作,卻不是鐵板一塊,要不是魔主壓著,早就翻臉了。
張遠手持長刀奔行,刀鋒斬落,當先那鐵甲蠻人長斧與他的刀鋒撞上。
看上去輕薄的秋蟬刀只是微微一震,就將那蠻人長斧斬斷,然后刀鋒不停,劃過蠻人手臂,將其右手斬斷。
張遠只感覺手掌中長刀好似鳴蟬展翅,刀鋒就已經(jīng)斬斷長斧,斬斷了蠻人的手臂。
爽快!
這才是一件天下有名的儒寶該有的鋒芒!
張遠長刀斬斷蠻人手臂,腳步不停,已經(jīng)越過這蠻人身軀,長刀壓在腰間位置,右腳跨出,刀隨身轉(zhuǎn)。
“咔嚓——”
長刀斬在兩位蠻人的腿上,將護腿的厚甲斬碎,然后斬斷其腿骨。
兩個蠻人身軀一矮,跌落在雪地。
兩刀之間,三個蠻人妖靈戰(zhàn)傀已經(jīng)失去戰(zhàn)力,張遠展現(xiàn)的酷烈殺伐手段,讓后方那些魔修瞪大眼睛,就連云匯也瞇起眼睛,面色鄭重起來。
長刀前指,張遠看向最后一位鐵甲戰(zhàn)傀。
這鐵甲戰(zhàn)傀絲毫不被張遠那兩刀三身的勇猛嚇到,徑直一刀朝著張遠的肩膀斬落。
迅疾,厚重,帶著罡風呼嘯的一刀,“呼”的一聲出現(xiàn)在張遠的肩膀三尺之上。
張遠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光,他長刀抬起,壓在自己的肩膀上,刀鋒向上迎去。
他要硬接妖靈戰(zhàn)傀這一刀,看這一刀到底有多強。
“當——”
秋蟬刀刀鋒上,透出的寒光,將戰(zhàn)傀長刀撞斷。
刀鋒碰撞,張遠肩頭一沉,腳下雪地轟然崩塌。
這一刀之力,至少兩萬八千斤重!
這妖靈戰(zhàn)傀的一擊,比尋常的蠻人強出五倍不止!
這等重力,已經(jīng)是超越了洞明境中期的武者氣血與真元力量相合。
也就是說,光是憑這一刀之力,這尊戰(zhàn)傀就已經(jīng)是超越了尋常的武道洞明境!
這戰(zhàn)力,實在是堪稱恐怖。
“吼!”
長刀斷裂的妖靈戰(zhàn)傀低吼一聲,雙目之中全是精光,甩掉斷刀,向著雪坑之中的張遠肩頭抓去。
張遠立在雪坑,腳下重重踏出,人拔地而起,手中刀迎著那鐵甲蠻人的手掌,刀鋒一帶,就將其手指斬斷。
斬斷手指,張遠人已經(jīng)在一丈高,一腳踩在這蠻人肩膀,萬斤巨力踩下,蠻人雙腿一軟,跪倒在那雪坑之中,一頭栽進去。
借這一腳,張遠身形再拔高一丈,長刀舉起,向著云匯當頭劈下。
此時云匯一直緊盯張遠,看他當頭一刀斬落,身形往后退去,引動層層的黑色虛影擋在身前。
這些虛影全都是魔魂。
“嘭——”
五尺刀光斬落,所有的魔魂全部都被斬碎。
張遠一聲低喝,追著云匯就走,長刀倒拖,三步之后再一斬而下。
“嘭——”
這一刀,斬碎丈許的積雪冰川,周圍山谷之中轟鳴震蕩。
云匯被炸裂的冰川炸翻,身形一轉(zhuǎn),化為一道魔氣逸散。
遁法!
這就是仙魔手段的詭異,身形化為虛無,肉眼不能辨。
張遠雙目之中閃動一絲精光,金色的血脈力量涌動。
萬法不侵,就是萬法不迷!
管他什么遁法還是迷陣,都被張遠一眼看穿。
那遁走的云匯分明就站在三丈外,手中一柄黑色的玉刀,刀鋒上透出一絲幽暗,準備悄然給張遠一擊。
張遠腦海之中的魔氣珠子炸碎兩顆,全都化為魔氣灌注身軀。
他這一刻能看透身周風雪云氣,能感受到風雪迎面。
“殺!”
回身一刀,兩個想要奔逃的魔修被這刀鋒齊著肩膀斬斷脖頸。
其他魔修奔逃,招出魔魂護身,卻擋不住張遠刀鋒森寒。
張遠一步一刀,追著那散落的魔修,幾刀就殺盡了,只留最遠處一個,轉(zhuǎn)身奔逃。
張遠面色冷厲,長刀倒轉(zhuǎn),直接劃著旋弧飛出。
“咔嚓——”
最后一位魔修身軀被斬斷,長刀不停,斬落在八丈外,插入石壁冰川中透入三尺。
“嗡——”
長刀刀鋒震鳴激蕩。
斬殺最后一位魔修,張遠方才腳步停住,雙手按在腰間的雁翎刀刀柄。
他目不斜視,任背后一道淡淡的黑影到五尺外,長刀緩緩舉起。
“去死!”一聲淡淡的怒吼,黑色玉刀向著張遠后頸斬落。
魔道手段詭異,云匯竟然悄然到張遠背后才出手。
這玉石黑刀乃是鎮(zhèn)壓神魂的法器,此時刀鋒下壓,刀中力量已經(jīng)透出,可直接將張遠神魂凍結(jié)。
一位儒武魔三修的強者神魂,抽取出來煉制成魔魂,絕對能彌補云匯之前所有魔魂損失。
只是他根本不知,張遠早以破法之眼看透他存身,故意裝作不知,將其他魔修殺盡。
云匯也是心狠,自家同門被張遠殺盡都不發(fā)一聲,隱忍到張遠秋蟬甩出,一身氣血回落方才陡然出手。
他選的時機、力量,角度,都是難以想象。
若是一位同階修行者,遇到此等襲殺,只能飲恨。
但張遠早有準備,怎么可能被偷襲?
玉刀臨頭,凍結(jié)神魂的力量觸及身軀,直接就被血脈神通沖散。
他并不回身,而是左腳后撤,右手長刀出鞘橫斬。
這一刀帶著扭腰旋殺,速度快到極致。
“噗——”
至少三道護身手段被一刀斬碎,刀鋒上力量讓云匯身軀一歪,斬出的黑玉刀也不知歪到何處。
張遠的長刀貼著云匯腰間青灰符箓流光撞開。
他刀鋒回收,右手手肘向著后方重重撞去。
“嘭!”
這一撞之力,讓云匯身軀一震,原本的虛幻化為凝實,面色慘白,一口鮮血噴出。
云匯是魔修,哪怕精于殺伐,可到底近身戰(zhàn)差了張遠這等武修太多。
無論仙魔,除非護身之法強橫到極致,不然沒幾個敢讓武修近身。
張遠此時左手已經(jīng)倒扣住云匯的左肩,抬手一翻,好似背起一方破麻袋,一個扭轉(zhuǎn),將其摔在雪地。
這翻轉(zhuǎn)之間,云匯的肩骨和脊骨已經(jīng)斷裂錯位。
“你,你到底是誰——”
云匯頭扎在積雪之中,口中發(fā)出含混的呼喝。
張遠這近身腰刀,返身肘擊手段,那翻身擒拿的錯骨摔法,根本不是一個儒道修行者能有,分明就是一位浸淫武道殺伐無數(shù)年的武修!
“騰洲鄭陽郡鎮(zhèn)撫司張遠?!?/p>
“你們天羅魔門禍亂三洲的案子,事發(fā)了?!?/p>
張遠的聲音低沉,手中雁翎刀一揮而下。
“噗——”
鮮血飆濺,赤紅的氣血沖在皚皚白雪上。
一道黝黑的魔氣從斷首身軀上沖出,向著張遠張牙舞爪的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