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五天已過!
南海,南沙群島!
作為我國不可分割的領(lǐng)土之一,
這里一直都是以其風(fēng)景秀麗而聞名。
只是.....
這一夜,人跡罕至。
連綿的孤島,
暴雨傾盆,海浪滔天。
浪花拍打在礁石,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響。
那等大自然的威力,
為這夜色昏暗更增添了一分猙獰與血腥。
五天,
自從瑪?shù)⑾⑼▓?bào)至赤佛以后,
寇加便在這島嶼之上,足足待了五天。
沙灘上,
雨水混雜著浪花早已將這陰冷潮濕推到了最為兇險(xiǎn)的高潮。
寇加盤團(tuán)而坐,
那把巨大的玄鐵戒尺放于身前,
合掌誦經(jīng),
那不受風(fēng)雨干擾的身軀,一遍又一遍的詠頌著《地藏經(jīng)》,
那是在為生前凡有孽障者,進(jìn)行的超度儀式。
在其心中,
這一日....赤佛已為死人。
他要將這扭曲血佛,殘殺恩師的大逆之徒,親手埋葬!
時(shí)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海浪席卷的風(fēng)暴越來越大,
天空之中,驚雷滾滾,
一道刺目的閃電劃破天際,
將那昏暗的土地完全照亮。
而也就在這閃射之間....
濤濤不覺之中,
一艘又一艘破浪而來的快艇,
無懼風(fēng)險(xiǎn),閃爍而出。
一道又一道,一批又一批。
濃厚的殺意與扭曲的癲狂意志,
任由風(fēng)雨洗刷在他們的身上,
卻是根本無法遮掩那早已包裹了身心的血腥氣味。
寇加就好似沒有發(fā)現(xiàn),
依舊低垂著腦袋,在極端天氣下保持著入定的常態(tài)。
咚....咚....咚....
但就在這一刻,
他已經(jīng)拋去了一切外在的干擾,
那雙伴隨著腳步踩踏而微微聳動的耳朵,
已然將那越來越靠近的腳步,納入心中。
直至....
轟??!
天雷震怒,
赤佛一身黑金長袍,
肆意而動的長發(fā),在雨水的踐踏下隨意披散。
那雙充斥著野心,貪婪,心魔加持的重瞳眸子,
在這夜色之中閃爍著逼人的光芒,
如利劍,如寒芒,
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下方那道,仍舊詠頌的不動身影。
在其身后,
兩大尊者,
血佛陀——帕頌,
血觀音——瑪?shù)ぃ?/p>
八大黑蓮護(hù)法,
鐵羅漢——剎生達(dá)貢,
尸陀林主——剎生佐埃,
這四人,已然便是而今赤佛唯一剩下的高層班底,
其余那些跟隨著他一同出外遠(yuǎn)征的手下....
死于周渡,死于狄成.....
一次又一次的追殺,
但積攢的卻只有越來越多的仇恨。
兩大黃金高階,兩大黃金中階。
在這四人身后.....
以血衣僧侶團(tuán)團(tuán)長,
黃金初階強(qiáng)者——梭林,
為首的全員準(zhǔn)白銀,
77人血衣僧侶團(tuán),已然全部抵達(dá)。
這是赤佛最后殘存的中高層戰(zhàn)力,
但....這也是最為可怕的地方。
哪怕經(jīng)過一次又一次的失利,
哪怕經(jīng)過一場又一場的慘敗,
時(shí)至今日,
赤佛手中所掌握的力量,
依舊還是擁有著大多數(shù)地下勢力,絕對不敢撼動的強(qiáng)悍程度!
更別說....他還有十幾萬的教徒,
十幾萬...遵循著他的思想的....恐怖分子!
哪怕而今【血佛教】遭受【地府】全方面的壓制,
但....【血佛教】的強(qiáng)悍依舊得到了各大國際勢力的肯定,
先后交戰(zhàn)【天神教會】,【地府】足足三年之久,
【血佛教】已然能夠以他們的瘋狂和無視生命,在全球范圍內(nèi)占據(jù)一席之地。
這一切...都是他赤佛的手筆!
【血佛教】能夠在短短十年內(nèi)擁有此等兇悍之名....
皆是他赤佛一手創(chuàng)造!
他擁有了一切常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但...心魔,無法揮去的心魔。
天網(wǎng)的這兩年,
那個在幕后教授于他的家伙...恐怖!
赤佛自認(rèn)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可就是那個家伙....在其面前,自已甚至都做不到一合之?dāng)场?/p>
那個人說....他有心魔。
邁過心魔,便為人皇。
有人說...那個長存在心中的魔,
是周渡。
是那個一次又一次讓他失敗,將他打入深淵的周渡。
但....他恨周渡,也同樣被這個家伙殘害到心里只剩無盡的復(fù)仇。
可...唯有他自已清楚,
每每夜晚,他都會被一場噩夢驚醒。
那是他絕不能提起的回憶,絕不敢想起的往事。
為了權(quán)力,為了野心,為了地位。
他殺死了紅佛,奪走了血佛佛珠。
紅佛臨死之前的那個眼神....是他無法揮去的夢魘。
血佛的意志...讓他成佛,也讓他成魔。
那是他真正的心結(jié),真正的一念神魔。
但此刻...那顆魂?duì)繅衾@的‘血佛藏’,
就在他的眼前,
就在他的腳下。
距離他....只有最后的一臂距離。
“血佛藏....”嘶啞尖銳的聲音,混雜著暴雨傾盆傳蕩而出,
狂風(fēng)蓋不住那語氣之中的執(zhí)念和癲狂,
赤佛高高的揚(yáng)起腦袋,任由雨水撲打在面頰。
“終于....它終于現(xiàn)世了....”
因?yàn)闃O度激動而顫抖的身子,伴隨著頭顱的下沉,
一雙猩紅重瞳,直勾勾的盯著寇加。
面對著眼前這番壓迫和那喜怒無常的殘暴性子,
寇加不為所動,依舊還是在詠頌著那....
讓身后一眾人等恥笑的經(jīng)文。
“它一直都在佛像底下?”
赤佛微微彎身,
慘白修長的手指,緩緩摁在了寇加的腦袋上,
然后猛地一用力,
直接將寇加的面龐掰到了直面自已的角度。
“七年,你耍了我七年....寇加,你怎么忍得?。俊?/p>
那始終低垂的眸簾,在這一刻緩緩抬起。
雨水入面,卻好似是在為寇加撫平面上的污穢。
“阿其尊,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阿其尊.....已經(jīng)好久沒人提起過這個名字了?!?/p>
赤佛眼中現(xiàn)出一分追憶的享受,那是心魔即將要除的興奮。
“這‘血佛藏’,真就如此重要?”
看著赤佛那毫無變化的眼神,寇加那平靜的眼底徹底現(xiàn)出了一分失望。
赤佛嘴角牽起一抹殘酷的笑意:
“你越來越像那個老混蛋了,
沒有我....【血佛教】現(xiàn)在還只是個在緬甸山林中留存的少數(shù)教派,
是我,把所有能威脅到血佛意志的教義,全部都滅除。
是我,把血佛意志真正的發(fā)揚(yáng)光大。
我....就是真正的血佛傳承。
‘血佛藏’.....既是正統(tǒng)!”
轟隆隆——!
一聲巨響,宛若是將天地震撼。
電閃雷鳴,勾勒出赤佛那張已然瘋魔的嘴臉。
寇加雙眸閉合,深吐了口濁氣。
這一刻....風(fēng)雨避讓!
一聲浩然氣,
轟然自那雪白的長袍震撼而出!
“既是如此,
引血佛入神,風(fēng)雨渡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