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jì)雨師讓人把畫心帶走,是因?yàn)槟巧线叺娜讼?,是天目老人的筆墨,可能對雨師有不同尋常的意義吧。
……
百里輕姑娘的傷勢沒什么大礙,她問明白了今天發(fā)生的事之后,姑娘忍不住向著燕然問道:
“為什么阿依娜沒被殺人滅口?”
“那還用問嗎?”燕然聽見這個(gè)問題,不禁笑了笑:
“不管怎么說,打暈她的都是阿依娜的同胞姐妹,她不忍心向自已的親姐妹下手,有什么稀奇的?”
“對吼……”百里輕立刻連連點(diǎn)頭:
“可是當(dāng)年的天目老人,發(fā)現(xiàn)魏少陵撞見了畫上的秘密,他泗安年前的那天夜里,為什么不索性殺了魏少陵?這樣豈不是徹底沒了后患?”
“密諜思維,”燕然聞言指了指自已的腦袋,笑著說道:“因?yàn)槟悴欢苷櫵季S!”
“告訴她什么原因,”燕然向著阿秀姑娘示意了一下。
隨即阿秀向著百里輕解釋道:“因?yàn)楫?dāng)時(shí)天目老人就知道,魏少陵是魏家的獨(dú)生兒子?!?/p>
“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百里輕好奇道。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當(dāng)年魏少陵要是死了,魏家那對夫妻中年喪子,必定是心中極其悲痛?!?/p>
“一旦他們目中所見,到處都是自已兒子活著時(shí)候的生活痕跡,他們就會越發(fā)難以忍受?!?/p>
“所以魏少陵一死,用不了多久,魏家就會搬家。”
“而當(dāng)年的天目老人,恐怕已經(jīng)察覺了自已就要面臨危險(xiǎn),他把東西藏在雨師屏里,就是給弟子雨師做的備份。”
“在這種情況下,魏家一旦搬家,雨師屏能不能再找得到,就很難說了。”
“反而是魏家少爺生病不宜挪動(dòng),對天目老人有利,即使魏少陵多年之后升官,他也不一定會換地方居住?!?/p>
“天目老人是想確保雨師一來汴京,就一定能找到他留下的東西!”
“那……那東西到底是什么呢?”百里輕姑娘又納悶地看向了燕然。
“大家不妨猜一猜,”燕然卻笑著示意自已的弟子,讓他們來做出推斷。
“然后等到案子破了以后,咱們看看到底誰猜的對!”
聽燕然這么一說,他手下的這些弟子在稍稍沉吟了一下之后,立刻有人給出了答案。
蘇信說道:“按照三年前的時(shí)間來推斷,天目老人藏完了東西之后,不久他就被陰無咎殺了?!?/p>
“所以當(dāng)時(shí)他如果預(yù)感到了危機(jī),說不定會把天機(jī)譜藏在了雨師屏里,留給他的弟子雨師?!?/p>
在這之后,李師師也接著說道:“我查過,魏敏大人供職的衙門,是中書省屬下的職方司?!?/p>
“職方司有一個(gè)職能,就是負(fù)責(zé)保管整理大宋天下地形圖,和軍事布防圖?!?/p>
“在我看來,天目老人選擇了魏府來藏東西,一定是他在魏府里搞到了軍事布防圖,然后就近藏在了魏家?!?/p>
“不然沒法解釋,為什么單單是魏府出了這么離奇的事!”
聽到李師師的話,眾人的心里同時(shí)都是一顫。
大家心說:到底還是這位李師師姑娘心思靈動(dòng),她所做的推斷,果然是絲絲入扣!
而這時(shí),卻見紅袖姑娘在旁邊開口說道:
“但是若以你們二人所說,卻又和之前宋隱龍、夏語冰的口供產(chǎn)生了沖突?!?/p>
“因?yàn)樘鞕C(jī)譜如此重要的東西,天目老人不會讓天機(jī)譜在宋隱龍和夏語冰的手上來回傳遞,他絕不會冒那個(gè)風(fēng)險(xiǎn)!”
“另外,如果天目老人拿到了軍事布防圖,就在魏府的咫尺之間,他也沒有必要讓宋隱龍和夏語冰傳遞過手?!?/p>
“所以……”紅袖姐姐低聲說道:“那雨師屏夾層里,一定有一件東西。”
“它既不是天機(jī)譜,也不是布防圖,它被天目老人的手下幾經(jīng)傳遞,送到了魏府那里,然后又被天目老人藏進(jìn)了屏風(fēng)夾層!”
大家說完了之后,所有人都覺得蘇信、李師師和紅袖所言,各自都有他們的道理。
于是眾人的目光都一起看向了燕然,希望老師能給出最后的答案。
燕然卻笑著說道:“你們說的誰對誰錯(cuò),當(dāng)然要到最后咱們打扁了雨師之后,才能得到驗(yàn)證?!?/p>
“不過以我來看,我覺得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弄不好你們?nèi)齻€(gè)說的都對!”
“切!”
大家一聽小侯爺居然不做評論,而是在中間笑嘻嘻地和稀泥,不由得一起用表情對他做出了譴責(zé)……
“下一步,咱們是不是要順著香味,去抓雨師了?”
等到大家笑過一陣之后,百里輕又向著燕然問道。
看她的樣子,傷勢已經(jīng)沒什么事,反而有點(diǎn)心癢難耐,躍躍欲試的意思。
“別太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毖嗳粎s笑著看了看百里輕。
“屏風(fēng)里的東西,重要性不言而喻,雨師一定對它志在必得。”
“所以那個(gè)假阿依娜,我任憑她在魏府里金蟬脫殼,讓她從咱們的侯府要害穿心而過,讓她在高手圍堵之下順利逃脫……就是為了一個(gè)目的?!?/p>
“柳十洲大師已經(jīng)開始行動(dòng)了,用不了多久,假阿依娜手上的香味,就會把咱們帶到雨師面前!”
……
同一時(shí)刻。
汴京城內(nèi)一處清雅之極的院落里。
雨師面前桌上,擺著的正是假阿依娜逃離燕府之前,順手抓到的一張紙。
目光盯在這張紙上看了許久,卻久久不語。
“傲立萬山誰敢言,神劍初成在腰間。”
“狂追兇徒無藏處,亂殺豪杰血通天?!?/p>
“玉京拆為灶下木,金鑾開作墊床磚?!?/p>
“一掃天下尋常事,不讓人間誤少年!”
“嘶……”
雨師看罷之后,臉上帶著疑惑不解的神情,喃喃自語道:
“燕然……他不是文曲星嗎?”
“這首詩的文風(fēng),怎么看上去土猛土猛的?”
……
與此同時(shí),汴京城外。
龐七郎、胡阿佑、蔣天放、蔣天縱。
黃金千兩,致命毒藥,五十名精銳戰(zhàn)士!
這支玉麒麟營救小隊(duì),以龐七郎為隊(duì)長,直撲河北東路大名府。
他們來到大名府時(shí),已是次日中午時(shí)分。
對于大宋軍隊(duì)而言,這是絕對難以望其項(xiàng)背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