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歸于盡……
聽到這個詞語的時候,嚴厲行那是一臉嚴肅,而龐興國則是皺緊眉頭,滿臉都寫滿了不可思議。
“不行……”
龐興國激動地站起來,轉(zhuǎn)頭看了看外面之后,回過頭對梁丁秋說:
“……最近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都超出了我們之前的猜測!我們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生如此大的轉(zhuǎn)變,我們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么復(fù)雜的地步!歸根結(jié)底…這些事情歸根結(jié)底都是因為什么?都是因為我們沒有充分準備好!這么多的變數(shù),我們都沒有準備好應(yīng)對的策略,一直被事態(tài)牽著鼻子走!現(xiàn)在,我們必須要正視當前的情況,做好應(yīng)對策略了呀!再這么內(nèi)斗下去,我們遲早是會完蛋的!”
“怎么應(yīng)對?”梁丁秋指著肖部長掛在椅背上的公文包說:“我梁丁秋就該死?我梁丁秋就該背鍋是嗎?”
“丁秋啊……你冷靜一點!我覺得嚴書記也不想事態(tài)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們現(xiàn)在必須要冷靜處理??!剛才嚴書記拿出來的那些材料,我看過了!跟蔣震準備的雖然差不多,但是,但是嚴書記為什么一開始沒有拿出來啊?他不是也沒想到你會說那些話來刺激他嗎?這又是一言堂,又是拉幫結(jié)派的……你也知道,我們這層級的人如果拉幫結(jié)派的話,領(lǐng)導(dǎo)是會十分重視,并且絕對會想辦法對付我們的!這么嚴重的話說出來,誰不傷心呢!?”龐書記一臉難堪地說。
“龐興國……做人要講良心啊!你摸著你的良心說,我之前有沒有對不起過嚴厲行!啊?現(xiàn)在怪我說話難聽了?你怎么不說我之前付出了多少?咱們這級別的人,按理說不該發(fā)生現(xiàn)在這情況!但是呢?嚴厲行是怎么對付我的?放眼看看其他省,哪個省長能當成我梁丁秋這個樣子?我簡直太沒出息了!傳出去的話,我他媽的就是個笑話!”梁丁秋痛苦地說。
“……”嚴厲行聽后,輕輕轉(zhuǎn)動酒杯一句話都沒說。
而旁邊的龐興國則轉(zhuǎn)過去,一臉急促地盯著他說:“你怎么還坐得住呢?肖部長馬上就回來了!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
“魚死網(wǎng)破的機會嗎?”嚴厲行說著,轉(zhuǎn)頭冷盯著梁丁秋說:“你是覺得你手上那些資料能置我于死地嗎?哼……你真是太天真了!”
“你不相信的話,咱們就試試……看看我是不是太天真!我就不信京央那邊,會放著你買官賣官而不聞不問!同時,你自己身上還有什么事兒沒吐露出來,這個你自己心里非常清楚?!?/p>
“什么事兒?你說說看?”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梁丁秋說:“那些國企的一把手,是你的人,也是我的人……你把他們的資產(chǎn)賤賣給了誰,你又讓誰跟誰進行私募交易,控制著某人跟某人之間的利益輸送等等事情,我都是有線索可給巡視組提供!”
嚴厲行聽后,眼神像是要殺人……
他知道,當前的問題非常嚴峻,他甚至后悔自己掏出那份資料掏出來的太早了。
可是,當前的情況就是這樣——蔣震不掏出來——我嚴厲行就得掏出來。
因為這次京央巡視組是帶著任務(wù)來的,如果梁丁秋不背鍋的話,這“鍋”就會落到我嚴厲行頭上。
我怎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所以,梁丁秋必須要把這個鍋背上!
只是他手中掌握著的那些東西,實在是太讓人忌憚……
這個家伙不是傻子,他平日里沒少收集我的情報。
倘若他真的把那些材料和線索遞交上去的話,那我嚴厲行接下來的日子,還真不好過了。
“怎么不說話了?”梁丁秋冷盯著嚴厲行說:“你是無話可說了嗎?”
龐興國見狀,一臉嚴肅地說:“你們?nèi)绻娴臒o法坐下來好好談的話,那我在這里還有什么必要?我直接走人就是了!”
“肖部長沒回來,你走什么?”嚴厲行說:“他現(xiàn)在就是瘋狗一個, 你跟他一般見識干什么?”
“你他媽的把嘴給我擦干凈說話??!”梁丁秋簡直破防!
“夠了!”龐興國轉(zhuǎn)頭看向嚴厲行說:“咱們不要再彼此刺激了行嗎?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你們都上了蔣震的當了??!”
“……”
“……”
兩人當即看向龐興國,感覺今晚確實是上了蔣震的當了。
——
洗手間門口。
蔣震在門口將衛(wèi)生紙遞給肖部長。
肖部長接過衛(wèi)生紙后,一邊擦手一邊滿臉憂愁地說:“你看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弄合適???這兩邊可是真要打起來了?!?/p>
“狗咬狗一嘴毛啊……之前他們有多和諧,現(xiàn)在的沖突就有嚴重……”蔣震做了個請的姿勢,請著肖部長走到一邊的僻靜處說:“肖部長,之前王書記說這次行動聽我指揮,但是,我這年紀也得多聽你們的教誨才行啊?!?/p>
“不不不……”肖部長怎么會不知道蔣震這是以退為進,同時也是知道他是想點一點自己這個副組長,好讓自己聽他的話,“我這還是要聽你指揮才行啊!”
“您別謙虛……您剛才讓我出來上洗手間,不就是想要跟我商量一下嗎?”蔣震故意刺激說。
目的,是想要讓肖部長知道,這次的巡視組是誰說了算。
對你肖部長的禮貌歸禮貌,但是,你別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什么事兒都去自己做主了。
“呵……”肖部長當即笑著說:“我肯定什么事情都要跟你商量啊……你覺得待會兒進去之后,怎么說合適?之前,邵新杰書記可是交代說,咱們這次任務(wù)的主要目標是嚴厲行啊?!?/p>
“呵……我知道?!笔Y震笑著湊近幾分,低聲說:“現(xiàn)在嚴厲行在里面肯定異常強勢,咱們就給他們充足的時間來內(nèi)斗!這水越渾越好不是?讓他們斗完之后,咱們進去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你呀……你這招,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呀?!毙げ块L感嘆說。
心想蔣震如此之年紀,就有如此之心機,當真是個恐怖如斯的家伙。
未來在政壇上,這種人切不可得罪。
只可惜,嚴厲行這么聰明的人,在權(quán)力面前迷失了方向,拿著豆包不當干糧啊。
五分鐘過后,蔣震感覺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便帶著肖部長回去了房間。
但是,推開門之后,讓蔣震和肖部長頓時有些傻眼兒了。
他們?nèi)齻€竟然舉著杯子,站在一起喝酒?
“呦!肖部長回來了!呵呵,我們等不及,就先展開喝了!呵呵,來來來,您坐、您坐!”梁丁秋一改剛才愁眉不展的樣子,笑著將肖部長讓到了主位上坐下。
蔣震當即意識到,這個梁丁秋怕是又被嚴厲行給忽悠了。
這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