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最好?!?/p>
玄璃說完,扭頭掃了一眼綺羅,又道。
“隨為師回宗?!?/p>
“是,師尊?!本_羅躬身應(yīng)道。
兩女的身影,迅速遠(yuǎn)去,很快便消失不見。
宋文緩緩收回目光,也御空離開了城池。
但不多時(shí),他又去而復(fù)返,并且走入了另一家茶館的包房,只是容貌和氣息已大為不同。
他拿出崔巧的傳訊玉簡,開始傳訊。
【崔巧道友,冒昧叨擾,還望勿怪?!?/p>
【敢問是哪位師兄?今日,我又與太多師兄交換了傳訊玉簡,一時(shí)還分不清諸位師兄的氣息,還望閣下勿怪?!看耷赡沁?,很快便傳回了氣息。
崔巧的這個回復(fù),倒是有些出乎宋文意外。
略作思索后,他回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道友你有性命之憂?!?/p>
【閣下何出此言?】崔巧問道。
【道友剛剛飛升,不過化神初期修為,便被余璧長老收為弟子,道友難道不覺奇怪嗎?】宋文道。
【閣下是想挑撥我與師尊之間的關(guān)系?那我勸閣下別白費(fèi)力氣了。師尊于我,有知遇之恩,更是救了我的性命。若你再敢出言不遜,便休怪我將此事告知師尊,讓師尊徹查所有我散發(fā)出去的傳訊玉簡,就不信揪不出閣下的真實(shí)身份!】崔巧言辭嚴(yán)厲的說道。
【我本只是善意提醒,沒想到道友卻是不識好人心?!克挝牡恼Z氣,變得有些戲謔,【道友能從下界飛升,必然不易,天資、心性、悟性必然皆為不俗。但是,余璧長老可是堂堂大乘期修士,何等天賦異稟之輩沒有見過,為何偏偏將道友納入門墻?】
崔巧那邊,略作沉默了片刻,方才傳音道。
【閣下到底想說什么,何不直言?】
【余璧收你為徒,實(shí)則是別有用心。他確實(shí)看上了道友你的天資、心性和悟性,但卻不是為了培養(yǎng)后輩弟子,而是豢養(yǎng)提升修為的人形大藥?!克挝牡?。
【你...你有何憑證?】崔巧的語氣,變得有些急切,又帶著幾分膽寒的慌張。
【道友既已加入神血門,不妨留心觀察一二。神血門的核心門人和頂層修士,在突破修為瓶頸之際,他們麾下是否會有弟子和下屬莫名其妙的消失或死亡。屆時(shí),道友自會明白。另外,道友你所修煉的《尸王血煉功》,并非神血門真正的傳承功法,而是另有其他功法,乃是一部名為《尸王轉(zhuǎn)生訣》的功法。此事,道友亦可以驗(yàn)證?!克挝牡?。
【聽閣下的口氣,似乎并非神血門弟子?】崔巧對宋文所言不置可否,而是話鋒一轉(zhuǎn)問起宋文的身份,顯然是想從側(cè)面印證宋文所言的真假。
宋文心頭一凜。
崔巧倒是聰慧,竟從只言片語中,就看出自已的身份。
【確如道友所言?!克挝囊膊唤妻q,那只會讓崔巧心生更多的猜忌。
【既然如此,閣下為何對神血門這等絕不可告人的隱秘,知道得如此清楚?】崔巧問道。
【人活得久了之后,總會得知一些秘密的。哪怕神血門掩飾得再好,也會露出些許馬腳?!克挝牡?。
這條消息傳遞出去后,崔巧那邊再次變得沉默。
數(shù)十息之后,她方才回復(fù)。
【我初到玄界,與閣下素不相識,沒有半點(diǎn)交情,甚至連閣下的名號都不知曉。閣下為何要告知我這些?】
【實(shí)不相瞞...道友的容貌,與我那故去的道侶,有著七分相似?!?/p>
宋文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帶著濃濃的哀傷,繼續(xù)傳訊。
【我與她自幼相識,一同踏上修行之路。身為無根無萍的散修,在這人吃人的修仙界里,我們是彼此唯一的依靠,掙扎求生,攜手渡過了無數(shù)危機(jī),也渡過了令人懷念的幾千載時(shí)光?!?/p>
【可是在兩百年前,她卻被一名神血門之人擄走,成了其修行的爐鼎...可是,我只是一介化神后期的散修,哪怕知曉仇人身份,卻無能為力,連為她報(bào)仇雪恨都做不到?!?/p>
宋文的語氣悲痛,充斥著強(qiáng)烈的怨念和無可奈何的不甘。
【我告知你這些,只是不想一位如我道侶那般——道心堅(jiān)定的修士,最后到頭來死不瞑目?!?/p>
崔巧聽后,傳訊道。
【多謝道友相告。但即使知道了這些,我似乎也無力反抗吧?難道我區(qū)區(qū)化神修士,又能如何?莫非要螳臂當(dāng)車,去與那余璧、乃至整個神血門為敵?】
【事在人為。道友雖無力正面對抗余璧,但卻可以設(shè)法擺脫余璧的掌控。余璧雖然實(shí)力強(qiáng)盛,但仇家也不少。只要道友你能掌握余璧確切的行蹤,待其離宗之時(shí),透露給余璧的仇敵,自會有人為你解決余璧這個麻煩?!克挝牡馈?/p>
【看來閣下還真是對余璧恨之入骨!擄走你道侶之人,該不會就是余璧吧?】崔巧道。
宋文并未回答崔巧的問題,而是道。
【我言盡于此。到底要如何抉擇,還需道友自行決斷?!?/p>
說完,宋文便收起了傳訊玉簡,離開了茶館。
余璧和崔巧二人,他都想要誅殺。
相比之下,他對崔巧的怨恨更甚。
今日聯(lián)絡(luò)崔巧,不過是在其心中埋下一枚種子,以待日后能多一條掌控余璧行蹤的途徑。
余璧這種大乘期修士,行蹤難覓。
而崔巧這個名義上的弟子,或許能作為一個突破口。
至于能不能成,還得看天意。
另外,就算今日說動了崔巧,她也不會那么快下定決心。
在對余璧動手之前,宋文還得再準(zhǔn)備一些手段,以便能一擊必殺,絕不能讓其有逃脫的機(jī)會。
“影虛,以你如今的修為,距離突破到八階中期,還有多遠(yuǎn)?”宋文走在血煌城寬闊的街道上,同時(shí)在識海中問道。
“主人!”影虛的聲音中,泛起一抹激動,“屬下早已被五十年前,實(shí)力就已臻至八階初期圓滿。只是主人當(dāng)時(shí)在突破的緊要關(guān)頭,屬下不敢打擾,并未告知主人。只要主人能為屬下提供足夠的魂源精魄,要不了幾年,屬下必能順利突破。”
“如此甚好?!彼挝牡?。
可轉(zhuǎn)念一想,宋文發(fā)覺了另一件棘手之事。
他如今身上沒多少靈石了,無法大量購買魂魄,供給識海黑洞吞噬。
識海黑洞中,倒是多少還存有一些魂源精魄,一是當(dāng)年在西戎大陸屠戮妖獸而尚未用完的;二是宋文不久前解決鼠患所獲的那數(shù)以千萬的鼠魂。
但這點(diǎn)魂源精魄,能否助影虛沖破瓶頸,宋文并未太大把握。
“看來得設(shè)法弄點(diǎn)魂魄。另外,當(dāng)年得到的那枚庚金珠,也必須盡快融入血海帝印,提升實(sh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