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認(rèn)識赤沛。不過,我和他沒有半點交情,我只是...”
說到這里,宋文嘴唇微勾,露出一抹笑意。
笑意森然,陰惻惻的。
“我只是殺了他。”
赤淵臉色陡然一僵,眼中剛剛才燃起的希冀之色,瞬間消失。
“在你臨死之前,我讓你知道了殺子仇人,你也算死得瞑目?!彼挝挠值?,“是不是應(yīng)該對我心生感激?”
當(dāng)最后一個字落下之際,赤淵的瞳孔瞬間放大,透出一抹痛苦之色。
纏繞在他身上的血色觸手,揚(yáng)起尖銳的末端,悄無聲息的刺入了他的后胸,透體而過。
赤淵看著直胸前冒出的觸手,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點什么,但卻只有源源不斷的猩紅鮮血自口中溢出。
解決了幾個小角色,宋文收起血海帝印,喚出一艘小型飛船,沒有片刻耽誤,就趕往血煌城。
路上,宋文還順道檢查了余璧等人的儲物戒,其中的收獲,遠(yuǎn)超宋文的預(yù)料。
余璧五人,顯然預(yù)想過此行會的兇險,每人都準(zhǔn)備了不少的保命之物。
在幾人的儲物戒中,宋文共得挪移符三張,小挪移符十二張,七階遁地符兩張,五階和六階遁地符共二十一張。
在余璧的儲物戒中,更是有一張八階遁地符和一張‘太一玄罡符’。
后者乃是八階防御符篆,稀有程度不在八階遁地符之下,據(jù)傳可以抵擋任何大乘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宋文不由有些慶幸,若非提前布下了《十方寂滅陣》,斷了余璧的退路,絕然無法將之?dāng)貧ⅰ?/p>
除了各種符篆外,幾人儲物戒中最令宋文動心的,當(dāng)屬其中的靈石。
他共得上品靈石四百多萬枚,極品靈石八十三枚。當(dāng)然,其中絕大部分都出自余璧的儲物戒。
清點完儲物戒,宋文將部分意識沉入了識海。
余璧的神魂,還被關(guān)押在此。
余璧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宋文的身影,雙眸猶如淬毒的冰刺,其中盡是怨毒。
隨后,他又扭頭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影虛,以及高空那個遼闊無際的黑洞,眼中怨毒之色漸消,只有深不見底的枯寂。
在幾人中,他的神魂率先被拖入宋文識海,親眼見到赤淵四人神魂被拽入識海,又被識海黑洞所吞噬。
他深知,自已已毫無反抗之力,也無任何活命的機(jī)會。
“古黃,成王敗寇!敗于你手,本座無話可說;但你將本座神魂關(guān)押在此,到底欲意何為?難道是想在本座魂飛魄散之前,羞辱本座?”
說話間,余璧的腦中不由閃過,剛剛與宋文交手的經(jīng)過。
此刻想來,整個斗法的過程中,‘古黃’雖由始至終都在全力催動血海,但其實血海只是用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真正的殺招,乃是那頭虛妖的神識攻擊。
為了避免虛妖過早暴露,讓他有祭出神魂防御靈寶的時間,‘古黃’一直在試圖逼近他。以求在近身后,突然喚出虛妖,打他個措手不及。
無論是血海演化的分身,還是‘血影千幻’所幻化的分身,都只是為了接近他。
可笑的是,當(dāng)時他還以為,‘古黃’最后的手段是那柄玄天靈寶短劍。
若是能早點知曉,‘古黃’的識海中還寄生著一頭八階虛妖,他必然會在交手的第一時間,就喚出神魂防御靈寶。
不對,若是早知如此,他就不會進(jìn)入困陣范圍。
或者...
他根本不會中‘古黃’的計謀,跨越千山萬水來這萬寂嶺。
原本還以為是一場尋求突破機(jī)緣之旅,最后卻是自投羅網(wǎng)的喪命之行。
余璧的心中,可謂是千頭萬緒。
宋文卻是不知對方心中所想,淡淡開口。
“將你囚禁于此,倒也并非完全是為了羞辱于你。你身上,可有沾染了崔巧氣息之物?”
“沾染崔巧氣息之物?”
余璧在短暫的疑惑之后,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答反問。
“你還修煉過我宗秘法《萬里追蹤術(shù)》?”
“可是...你要沾染崔巧氣息之物,又是為何?”
“莫非,你與崔巧之間,還有恩怨?”
面對余璧接二連三的問題,宋文淡淡一笑。
“余璧,你以為,我是如何確定——你會來這萬寂嶺?”
余璧滿是枯寂的雙眸,終于有了變化,略作愕然后,充滿了恨意。
“難道是崔巧?她暗中將本座的行蹤,通報給你了?”
“原來,你和她早已勾搭成奸!”
“崔巧這個賤人,枉費本座救她一命,還收她為弟子,她竟恩將仇報!”
宋文嘴角含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的說道。
“余璧,別說得那么冠冕堂皇。你我皆知,你收她為弟子,不過是看中了她的靈根資質(zhì)和心性而已;打算將她培養(yǎng)一番后,作為提升修為的‘人形大藥’。”
說到這里,宋的話鋒一轉(zhuǎn),聲音冷冽了幾分。
“放心,我與崔巧之間,也有深仇大恨;用不了多久,我也會讓她魂飛魄散,而且死得一定會比你更加痛苦萬倍。所以,你到底有沒有沾染了崔巧氣息之物?”
余璧搖了搖頭。
“你恐怕要失望了。神血門中,有崔巧的魂燈;就算崔巧有逃跑之心,有魂燈在,她也無處可逃。本座又何需以沾染她氣息之物,施展什么《萬里追蹤術(shù)》?”
宋文聽后,嘴角笑意陡然消失,臉上不帶半點表情。
“既如此,那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p>
話音剛落,一團(tuán)金色液汁緩緩在宋文身前成型。
“金湯咒!”
余璧驚呼出聲,臉上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古黃,你我往日雖有些恩怨,但那不過是利益之爭,并無深仇大恨。如今,我已身死道消,神魂也被你囚禁,那點舊怨也該了結(jié)了吧?你為何還要折磨于我,何不給我一個痛快?”
“啊——”
余璧口中發(fā)出凄厲哀嚎。
金汁落在了他的胸膛,其胸口隨即如高溫下的蠟液般,開始扭曲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