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么!”系統(tǒng)怒道:“什么綠帽子,我跟他本來就是潛規(guī)則的關系,他愛跟誰跟誰,關我屁事?!?/p>
姜翡這下明白了,怪不得呢,原來是被戴了綠帽子,現(xiàn)在看哪個男人都覺得有鬼。
“說說,怎么回事?”姜翡問。
系統(tǒng)沉默半晌,才悶悶地開口:“年夜我突然下線,撞見他跟335874963792577365788397744號系統(tǒng)共處一室?!?/p>
“這么多人?”姜翡驚嘆道。
“那是一個!孤、男、寡、女!”
姜翡無語了片刻,忍不住問:“你們系統(tǒng)的編號這么長的?你是多少號?”
“我001。”
“哦?還是個老資格?”姜翡挑眉,“那被后輩撬了墻角,是挺沒面子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系統(tǒng)真想把這個宿主的嘴給縫上。
姜翡又問:“然后呢?該不會是你誤會了吧?”
系統(tǒng)語速飛快:“我誤會什么了?除夕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在主系統(tǒng)家,被我逮個正著,說不定那也是他的潛規(guī)則對象!我當時看到那場景,氣得轉身就走?!?/p>
“再然后呢?”
“沒走成,”系統(tǒng)氣憤道:“被他逮住了,把我關起來了?!?/p>
姜翡腦中已經(jīng)閃過了無數(shù)本破文和無數(shù)個畫面。
系統(tǒng)道:“你瞎想什么?還好我奮力抗爭,保住了我的貞操!”
“都睡了多少次了,你還有貞操?。俊?/p>
系統(tǒng)氣得代碼都開始亂竄:“宿主!你什么意思?我們系統(tǒng)也是有尊嚴的好嗎!”
姜翡憋著笑,慢悠悠道:“行行行,你有貞操,你最清白。那后來呢?他怎么解釋的?”
系統(tǒng)冷哼一聲:“他說335874963792577365788397744號系統(tǒng)是去匯報工作的。”
姜翡震驚這么一長串數(shù)字系統(tǒng)居然能記住,她連看個驗證碼都要看三遍。
“大年夜匯報工作?這借口也太爛了吧?”
先前系統(tǒng)專戳姜翡心窩子,現(xiàn)在反過來換成姜翡戳她。
“就是!”系統(tǒng)憤憤不平,“而且他還說我想太多,說我太敏感,說我——”
“等等,”姜翡突然打斷,“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系統(tǒng)瞬間炸毛:“誰吃醋了?!我001號系統(tǒng),縱橫萬千世界,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我會為了一個男人吃醋?笑話!”
姜翡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那你現(xiàn)在干嘛這么激動?“
系統(tǒng):“……”
聞竹和九桃看著姜翡的表情,一會兒面無表情,一會兒瞇眼一會兒又奸笑,活像中了邪似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見了一句話:“完了,被刺激得發(fā)病了,怎么辦?”
兩人還沒商量出對策,姜翡就忽然笑出了聲,那笑聲不大,卻聽得兩人心里發(fā)毛。
聞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問:“小姐,您沒事吧?”
姜翡回過神,“?。课夷苡惺裁词??”
她頓了頓,被系統(tǒng)一岔這才想起來她是來接裴涇的,卻沒接著。
“那咱們回去嗎?”九桃問。
姜翡擺手,“算了,他又走不丟,咱們自個兒逛逛?!?/p>
聞竹急了:“小姐,您可千萬別沖動——”
“放心,”姜翡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就是去茶樓聽個曲兒,晚點就回去?!?/p>
系統(tǒng)還在姜翡腦子里叫嚷:“要我說,直接殺去抓奸多痛快!”
問題是姜翡也不知道裴涇上哪兒去了,又是去哪里洗的澡啊,怎么抓?
宮門口,魏明楨望著那輛馬車漸行漸遠,等到看不見了,才轉頭問侍衛(wèi)。
“那是昭寧王府的馬車,怎么回事?”
侍衛(wèi)躬身答話:“回大人,昭寧王府的馬車來接王爺,但是王爺早就走了?!?/p>
“走了……”魏明楨手指在袖中輕輕摩挲。
那車里的人就不是裴涇,而是姜如翡了。
“可還說了別的?”
侍衛(wèi)把方才發(fā)生的說了一遍,魏明楨聽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看來裴涇沒有對姜如翡說實話,那離宮之后到回王府的這段時間,他又干什么去了呢?
他走出很遠,轉頭對身邊的隨從道:“你去查一查……”
……
裴涇回到王府時,日頭已偏西。
擷松齋內靜悄悄的,他往里走了幾步,正廳偏房都看了也沒看到人,又走出去問院里的下人。
“人都哪兒去了?”
丫鬟恭敬回道:“回王爺,小姐午時吃過飯,就帶著聞竹和九桃出去了,沒說具體去哪里。”
裴涇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房間。
往常這個時候,姜翡總會嘰嘰喳喳湊過來,要么搶他茶喝,要么拽著他說新鮮事。
他抬眼掃過軟榻,那是姜翡常坐的位置,軟榻上還放著她常蓋的薄毯。
裴涇走過去拿起來,低頭聞了聞,是熟悉的讓他安心的味道。
他拿起又放下,總覺得少了點什么,站起身想找點事做,腳步卻在屋里打轉,最后終究是待不住了,揚聲道:
“備馬!”
段酒問:“王爺要去哪兒?”
“去接她回家?!迸釠艽蟛酵庾?。
段酒趕忙跟上,“王爺知道小姐去哪兒了?”
裴涇腳步未停,不管她去哪兒了,總歸這個家沒她自已就待不住。
剛走到院門口,就見一輛馬車正緩緩駛來。
裴涇腳步一頓,緊繃的肩膀下來放松。
馬車停下,姜翡掀開車簾,看見裴涇站在門口,挑了挑眉:“喲,你回來啦?!?/p>
裴涇上前幾步,張開雙臂把她抱下來,“去哪兒了?”
“就出去聽了場戲,又聽了段曲兒,解解悶?!?/p>
姜翡語氣輕松,半句沒提去接他的事,也沒說其他。
她看著裴涇,眼睛里帶點探究,“你呢?回來多久了?”
裴涇牽著她往里走,聲音還算平穩(wěn),“不久,宮里事多,忙到很晚才脫身?!?/p>
聽了這話,姜翡臉上沒什么波瀾,目光在裴涇臉上停了片刻,輕輕“哦”了一聲。
跟在后面的聞竹手都攥緊了,默默替王爺捏了把汗。
聞竹落后幾步,抓住段酒把他拽到廊下的陰影里。
剛要問他王爺今晚的行蹤,目光掃過段酒身上的常服,忽然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