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朔把臉上蒙著的布取下來,試著睜開眼睛看看周圍情況。
結(jié)果眼睛剛一見光,就有劇烈的灼燒感,好似被辣椒水嗞過一樣。
劇痛讓陳朔不敢再嘗試,只好又將布把整個臉包回去。
死劫過了,現(xiàn)在新的問題又來了,他該如何下山?
當(dāng)時為了阻擋那波人,自已可是把上來的那一面山壁砍得光溜溜的。
現(xiàn)在自已跟瞎子一樣,要如何下山去?
自已出城來尋陳頌,可是喬裝改扮,誰也沒告訴。
現(xiàn)在困在這四面懸崖峭壁的山頂,沒一個人知道,誰會來救他?
絕望的陳朔試著對著空氣說話
“.......爹?爹?您還在嗎?......
您要還在的話,再使一使神通,把兒子弄下山去。
那幫賊人壞了兒子眼睛,現(xiàn)在我啥也看不見了......
爹!您再幫兒子一把!行不?
待我歸家了,定給您燒十個胸大腰細的婢女下去伺候您........”
劍一這次臉是真綠了
‘什么叫燒十個胸大腰細的婢女?
他是存心想咒死我嗎?
還是我就只配用紙糊的女人?!
我呸!——
這貨簡直比墨一那廝還要離譜!’
劍一氣的就差開口罵人了!
他臭著臉計算了一下時間,估計主子們也快到了。
為了防止陳朔再胡言亂語詛咒他,劍一閃現(xiàn)到陳朔身邊,一把抓起他的腰帶就往山下奔去。
劍一輕功極好,他抓著陳朔倒不像是下山,更像在跳崖。
陳朔就感覺自已腰間一緊,整個人就飛了起來。
刺骨的山風(fēng)刮的陳朔臉頰生疼,他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激動
“爹——嗚嗚嗚嗚........
兒子以前小瞧您了,都是兒子狗眼看人低........
回去我一定再給您燒幾座金山銀山.......”
劍一咬牙沉默不語,只一味埋頭往前飛........
陳朔雙腳終于踩到實地的時候,才長長舒了口氣。
他生怕自已親爹剛當(dāng)鬼不久,神通萬一不甚熟練,飛一半從半空中掉下來,可就慘了。
如今事實證明是他多慮了,他爹雖然是個新鬼,但神通廣大,估摸做人的時候,確實是埋沒鬼才了。
只是落地有一會兒了,陳朔還是感覺自已的腰間被緊緊的勒住,再勒下去估計腰都要斷了。
陳朔試著對空氣說話
“爹!我已經(jīng)下來了,您老收了神通吧!”
誰知話音一落,傳來“哈哈哈哈——”幾聲爽脆的笑聲。
聽著像是個年紀(jì)不大的女孩子,只聽那個聲音好聽的女孩道
“劍一,你什么時候有這么大一個兒子了?
我怎么看他好像比你還老啊?”
一擊雙殺,劍一跟陳朔的臉?biāo)查g都黑了!
陳朔也才二十出頭,就是長得黑了些,因此看著比冷白皮的劍一老很多。
平日要這么比較,陳朔肯定急,如今卻有讓他更尷尬扎心的事情擺在他面前
“你,你不是我.........咳咳咳——
對不住兄弟,你叫劍一?
你是,你是太子殿下身邊的近衛(wèi)?
我記得你,原來你的劍術(shù)這么厲害........
我一直跟你說話,沒人回我,我還以為是我爹顯靈了......
冒犯之處,還請兄弟見諒!”
陳朔幸虧臉黑,臉上還蒙著布,否則真的蓋不住那血紅的顏色。
他這輩子也沒這樣丟過人........
阿鯉蹦蹦跳跳走過來,顯然身上的傷都養(yǎng)好了。
劍一看著圓滾滾,可可愛的阿鯉,腦子就有點發(fā)懵。
之前背著阿鯉,給她喂糖的曖昧情愫,又開始跟毒藥似得侵蝕他全身,以至于忘記了手里還抓著陳朔的褲腰帶。
劍一反應(yīng)過來,趕緊嫌棄的將陳朔的褲腰帶一扔,還悄悄在褲腿上擦了擦手。
阿鯉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圍著陳朔轉(zhuǎn)了一圈道
“難怪俗語說傻大個,傻大個!個子長得太高的人,腦子果然不怎么好使呢。
現(xiàn)在是大白天,你阿爹就算要救你,也得等到半夜才能出來吧?
劍一從來不說話,你問他話他肯定不搭理你唄!
只是你為什么用一直用布蒙著臉?你不難受嗎?我?guī)湍憬忾_......”
陳朔連忙退后一大步,急吼吼的拒絕道
“多謝你的好意,我眼睛中了毒,見光劇痛。
還是先蒙著,待回洛京找大夫看看再說?!?/p>
話音剛落,就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朝他沖過來.......
“阿朔!阿朔!你沒事吧?阿朔你眼睛怎么了?
嗚嗚嗚嗚——
都是我不好,我又連累了你!我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