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光帝嘆了一聲,看著崔珩有點憐惜
“雖然我也喜歡多子多福,兒孫繞膝。
可是生在皇家,兒子多了未必是好事。
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也不希望你看到骨肉相殘的慘劇?!?/p>
崔珩白了一眼同光帝道
“父皇放心,我沒有亂生兒子的嗜好。
如今最要緊的,還是找到他們制造火器的秘密據(jù)點,再耽誤下去恐怕要釀成大禍。
之前我查到制造火器需要用大量的硫石,被人壟斷了貨源。
促成這件事的,也是溧陽公主手下的女細(xì)作,青樓花魁蓮娘所為。
溧陽公主與這件事脫不了干系,只是她不惜自戕,也不愿意吐露制造火器的地點。
她可能很有自信,我一定找不到這個地方。
就算她死了,總有一天,她的同黨會帶著‘雷火器’,回來替她報仇雪恨?!?/p>
同光帝皺起眉頭,背著手在乾元殿踱步,皺著眉看著窗外的日光道
\"我記得溧陽駙馬去世的那年,溧陽哭的十分傷心,跑來問我要京郊的甕山。
她說她與張家離心已久,死后不愿入葬張家祖墳。
她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只有駙馬,說要將駙馬葬在甕山。
自已的公主墓也會建在那里,百年之后好與駙馬合葬。
長姐當(dāng)年猝然而逝,我心痛以極,便將風(fēng)景秀麗的壽山給長姐做了長眠之地。
我當(dāng)時估摸溧陽怕又是犯了攀比之心,跟我要甕山建墳。
甕山雖然叫山,其實也就是大一些的土坡。
跟長姐的壽山可沒法比,唯一的好處就是距離洛京最近。
我想著她可能愛極了駙馬,即便駙馬去世了,也不忍心離得太遠(yuǎn),于是我就將甕山賜給了溧陽。
之后溧陽不僅在那里建了駙馬的墳,還包括她自已的公主墓也一并建了。
據(jù)說大興土木,耗資甚巨,但那花的是她自已的私房錢,我也不好干預(yù)。
你懂我的意思吧?”
崔珩在聽到甕山,建墳什么的,還有啥不明白的。
刨墳唄!還能有啥?
這事兒有點缺德,明著說總歸不大好聽。
萬一猜錯了,恐怕要被世人戳破脊梁骨。
冒犯死者,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干的事情。
再說犯事兒的還是皇家的公主,皇族的臉面還是要顧的。
在事情沒有徹底明朗之前,不宜大肆宣揚。
當(dāng)然崔珩除外,世俗的道德枷鎖,怎么可能困住我們尊貴的太子殿下?
于是京郊的甕山,在子時之后,迎來了一批神秘的黑衣人。
其中有一個小黑衣人,身材矮小,長得圓咕隆咚的,面巾上面露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劍一看著前面走路都帶一溜小跑的黑衣人,差點破防。
就這身材,就這小短腿,有蒙面的那個必要嗎?
但凡認(rèn)識她的人,打眼一看就知道,這是那條愛哭的胖頭魚。
阿鯉一點沒有覺察到劍一的吐槽,一路興奮的不停跟身邊的弓一說話
“弓姐,咱們這次是真的去挖墳嗎?你帶洛陽鏟沒有?
沒帶我借你,我?guī)Я藘砂?!?/p>
弓一“.......\"
劍一“........”
弓一嚴(yán)肅了表情,循循善誘道
“我們這次是去調(diào)查‘雷火器’制造窩點的,不是去盜墓!
帶什么洛陽鏟?你先藏好,可別給郡主跟太子殿下看到了?!?/p>
阿鯉趕緊將洛陽鏟塞進了布袋子,背在身后,還做了“噓”的手勢,懂的都懂。
崔珩跟衛(wèi)芙是把孩子們哄睡了之后才出門的,一路上到甕山山頂,剛好過子時。
山頂上矗立著一個巨大的陵墓,再走近看是一個合葬墓。
左邊已經(jīng)有人了,是溧陽公主駙馬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