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芙抬眼看著天邊燦爛的火燒云,沉靜道
“你們既然知道他們沒骨氣,不可用!又為何帶他們回來呢?
你們的心底,其實也想給他們一次活命的機會,不是嗎?!
好劍都要經(jīng)過烈火淬煉,你們鑄劍的機會來了!
這五千人,每五百人為一組,編入你們二人麾下。
待進攻甘州的時侯,就是你們錘煉兵器的時侯。
屆時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如此劍成!”
戰(zhàn)爭是殘酷的,人心也是復(fù)雜的,根據(jù)時間和利益的變化而變化。
但總有些東西是亙古不變的,譬如正義,譬如忠誠!
沒有經(jīng)過淬煉的劍,不是一把好劍!
只有千錘百煉,經(jīng)受住考驗,才能成為真正的天下名器!
馬魁睜著獨眼,看著那個獨立城頭,身后披風(fēng)獵獵飛揚,背影跟天際的火燒云幾乎融為一L的纖細身影。
破天荒的沒爆粗口,恭敬行禮道
“謹遵郡主號令!”
裘冽眉頭松開了,有郡主在,他感覺沒有什么事情能難住她。
她就像一把千錘百煉的絕世神兵!
終于褪去了偽裝,盡情閃耀她的絕世風(fēng)采!
劉千機裹著平民的粗麻袍子,抹花了臉。
本打算趁亂,溜出敦肅城。
沒成想被剛?cè)刖帉幹蒈姷亩孛C軍認了出來!
林羽二話不說,一把揪住還想跑的奸滑小老頭。
不管他的掙扎,一路提溜到了衛(wèi)芙面前。
劉千機被林羽推搡的一個趔趄,順勢往地下一躺,痛哭流涕道
“哎呦——小老兒好苦的命呦!
兒子不孝順,逃難光顧帶自已媳婦兒跑路,不管我這老頭子!
——嗚嗚嗚嗚嗚.........
如今還不明不白,被你們當(dāng)兵的抓來.......
我一個糟老頭子,身無分文,手無寸鐵......
嗚嗚嗚嗚嗚——
求你們放過我這個——土都埋半截的糟老頭子吧!
我是真的一無所有啊——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然而在他哭天喊地的時侯,林羽將他藏在腰間的小包袱一把拽了出來。
底朝天一陣抖落——
‘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頓亂響,地上金光閃閃一片!
什么金元寶,金鐲子,金葉子疊起來一小堆,幾百兩總是有的。
衛(wèi)芙斜靠在軟椅上支著下頜,興味盎然道
“看來劉軍師家資頗豐,也不像你說的身無分文?。俊?/p>
劉千機那句身無分文,被徹底卡死在喉嚨里。
看到林羽竟然強行將他的寶貝公之于眾,急得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一個惡狗護食,將那堆金子緊緊護在身下,對著眾人怒吼道
“你們這群強盜,這些是我的!這都是我的!
你們敢搶,我就跟你們拼了!”
衛(wèi)芙看的差點笑了,這樣舍命不舍財?shù)闹鲀?,她也是頭回見。
按照正常邏輯,不都是乖乖獻出財寶,求保一命嗎?!
林羽還想去拽劉千機,衛(wèi)芙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劉軍師,我們乃朝廷在編的寧州軍,可不是什么強盜!
說道強盜,也應(yīng)該是你們這些犯上作亂的亂臣賊子吧?!
如今敦肅叛亂已平,這里面還多虧了劉軍師的里應(yīng)外合。
我在這里替寧州軍,替大聖朝廷,謝過劉軍師了!”
衛(wèi)芙的語氣,記是調(diào)侃,劉千機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他恨恨的抬起頭,想看看這個將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幕后主使,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只一眼,他就傻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
“你,你,你竟然是個女子?。。??”
衛(wèi)芙撐著下巴笑瞇瞇的道
“是啊,我是女子,怎么樣?
這兩仗打的,有沒有讓你心服口服?”
衛(wèi)芙?jīng)]有打仗的時侯,只穿著那身黑色的窄袖灡袍。
頭發(fā)也只用金環(huán)束成高高的馬尾,有種雌雄莫辨的美艷。
劉千機這個坑蒙拐騙的老油條,一眼就看穿了衛(wèi)芙的女子之身。
劉千機激動的伸手指著衛(wèi)芙,胡子都翹起來了
“不可能,你是誰?!
我之前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你這么一號人?
把你幕后的高人叫出來,我到要當(dāng)面跟他切磋切磋!
老夫絕不相信,會輸給你這樣一個乳臭未干的女娃子!
哼——別仗著贏了老夫,就胡吹大氣!
快將你家里大人喊出來,與我對話!”
劉千機坑蒙拐騙這些年,心眼子多了去了。
今日落入虎口,怕還得靠自已三寸不爛之舌,為自已謀一條生路!
眼前這女娃子怕是不過二十,定然拿不住事。
但她家里大人,應(yīng)該是能管事的!
只要忽悠住了,今日老命可保!
衛(wèi)芙嘴角笑意頓了頓道
“你要見我家大人?——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他們?nèi)缃襁h在北境,怕是不大方便呢!
待我鏟平甘寒二州,你就可以去見他們了!”
衛(wèi)芙說的很認真,劉千機聽得直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