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雨后,天氣不再那么燥熱。
庾念被男人用雙手抵在辦公室門上,圈在懷里。
她推著他胸口,“季非執(zhí),別鬧了?!?/p>
“念念,這么久了,你什么時候才肯公布我們的關(guān)系,我就這么見不得人嗎?”季非執(zhí)低頭神情看她,語帶委屈。
庾念心底腹誹:哪里是你季總見不得人,是我見不得人。
真要讓公司這群人知道自已跟他在談戀愛,她怕被人群毆。
先不說別人,她怕陳麗婭第一個就找她算賬。
“公司明令禁止員工談戀愛?!扁啄畎岢龉疽?guī)章制度,“你看,這不是逼不得已嗎?我又不想辭職,總不能你辭職對吧!?”
“公司禁止員工談戀愛,可沒禁止老板談戀愛?!蹦橙肆ⅠR反駁道。
庾念語塞,強(qiáng)撐道,“老板也是員工!不過職級高一點(diǎn)而已!”
季非執(zhí)輕笑看她,“我明天就把這條禁令廢除?!?/p>
“別!”庾念趕忙阻止,等下被公司那群老古董知道了,該說她紅顏禍水了。
禁止員工談戀愛雖然有違人道主義,但也確實(shí)是個不錯的制度。
這年頭戀愛腦太多,公司談戀愛更容易惹事。
季氏競爭是殘酷的,通往成功的路上往往需要舍棄很多東西。
比如戀人。
有的人為了戀愛離職,有的人為了工作分手。
偷偷談戀愛的也不少。
只不過有的領(lǐng)導(dǎo)看破不說破罷了。
“好了,我該下去了,工作時間快到了。”庾念看了眼他腕上手表道,“晚上就不跟你一起吃飯了,我約了房東去看房子?!?/p>
“搬過來跟我一起?”他再一次提出。
“季總,我第79次鄭重拒絕你?!扁啄顪?zhǔn)備找個房子搬出去,一直住靜挽的房子也不太好。
這兩天一有空她就在看房子。
馬上國慶小長假了,她不想回老家,父母說要過來看她,也需要有地方住。
她想租個兩居室,看了許久,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今天晚上要看的那套還不錯,離公司也挺近,四個地鐵站,她還挺滿意的,決定去看看,合適就簽下來。
兩人又磨嘰好久男人才肯放她下樓。
回到工位后,陳麗婭時不時投來打量的目光。
庾念一陣心虛,“麗婭,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念念,我發(fā)現(xiàn)你今天這款唇膏還挺好看,顏色淡雅又有光澤,什么牌子的,推薦給我?”陳麗婭轉(zhuǎn)頭道。
“是,是嗎?我晚點(diǎn)推給你?!扁啄钚奶搼?yīng)道,哪來什么唇膏,她今天根本就沒有涂過唇膏!
還不是某人的杰作!
下午,庾念偷摸照著鏡子,然后去網(wǎng)上比對顏色,別說還真讓她找到一款相近的。
總算應(yīng)付過去。
看來以后在公司還是少見面吧,一天天跟做賊似的。
晚上看房后,庾念挺滿意的,交了一年房租,準(zhǔn)備找個時間搬過去。
剛走出大門,發(fā)現(xiàn)某人正在馬路對面靠著車子等著她。
庾念心底有點(diǎn)暖。
剛好綠燈了,她朝他揮揮手,示意自已過去。
庾念朝斑馬線走去。
剛走到三分之二,一陣呼嘯的風(fēng)聲傳來。
一輛大貨車失控般朝她撞來!
庾念腦子里一片空白痛苦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她傻在原地忘了躲開。
以大貨車撞過來的速度,其實(shí)庾念是可以躲開的。
但她控制不住自已發(fā)抖的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季非執(zhí)本就離她不遠(yuǎn),“念念,小心!”
他目眥欲裂,幾步跑過去將她拉入懷里,心臟差點(diǎn)停止跳動。
大貨車在即將撞過來的瞬間,猛打方向錯開了庾念,即使沒有他拉那把,目測庾念也不會有事。
大貨車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揚(yáng)長而去。
似乎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痕跡。
庾念渾身發(fā)軟,癱倒在他懷里。
季非執(zhí)一把將人抱起,朝車上走去,“念念,沒事吧???”
庾念坐在車上良久才緩過神來,但臉色卻依舊蒼白。
她喝了口水,勉強(qiáng)揚(yáng)起一抹笑,艱難地?fù)u了搖頭,“我沒事。”
他將她擁入懷里,手臂越來越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p>
聲音抖得不行。
當(dāng)看到大貨車將要撞向她那一刻,他仿佛被人狠狠扼住了咽喉,無法呼吸,幾乎快要死去。
幸好,幸好她沒事!
庾念也被嚇得不行,她感覺男人身體似乎在顫抖,心底軟得一塌糊涂,似乎也沒那么害怕了。
她回抱著他,輕拍他的背,“我沒事?!?/p>
抱她的手更緊了。
庾念其實(shí)被他抱得有點(diǎn)難受,但她默默承受著。
這一刻,她懂他的心情。
良久后,兩人終于回歸平靜。
想到那輛大貨車,季非執(zhí)眸底被寒意籠罩。
他看得十分清楚,那輛大貨車分明是直直沖著念念去的。
究竟是誰想害她?!
送庾念回去后,季非執(zhí)立馬找人查了那輛大貨車。
“季總,那輛車一切都很正常,痕跡處理的很干凈,查不到任何東西?!彪娫捘沁厖R報(bào)道。
季非執(zhí)眸色一沉,“知道了。”
掛斷電話。
幕后黑手,似乎藏得很深。
連他都查不到。
季非執(zhí)眉頭皺了皺,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是鬼,他也要打回原形!
是神,他也要拉下神壇!
敢傷害念念者,不可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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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貨車呼嘯駛離。
開到了郊外停下。
司機(jī)是個中年大漢,剛停好車,手腳不停顫抖。
他哆嗦地掏出手機(jī),撥通一個電話,“我,我照著您的吩咐做了,尾款什么時候能打給我?”
“她受傷了嗎?”對面沉聲問。
司機(jī)搖了搖頭,“沒有,我完全按照您說的做的?!?/p>
“很好,錢會立馬匯給你?!睂γ嬗值溃靶熊囉涗泝x視頻發(fā)到我給你的郵箱?!?/p>
司機(jī)高興地直點(diǎn)頭,手腳也沒那么抖了,“好的!謝謝老板!”
電話里瞬間安靜,已然掛斷。
司機(jī)眼底的興奮和瘋狂之色仍未褪去。
這錢,真他媽好賺!
趕上他辛苦一輩子了!
“呸!”司機(jī)粗辱地朝車窗外吐了口口水,點(diǎn)燃一根劣質(zhì)的香煙,深吸了一口,“這操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