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6。
夜已深。
齊嚴還在總裁辦待命,還有死活不肯離開的季青枝。
也不知道季總怎么樣了?
肖恒會不會耍什么花樣?
齊嚴很擔心,他忍不住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季總,你總算接電話了,肖恒那邊說了什么?”
明天的競標該怎么處理?
季非執(zhí)正在開車,夜色下,風雨里,他拼了命地踩油門,車速很快,“齊嚴,取消明天的競標?!?/p>
“是。”齊嚴下意識聽命令,反應過來又很驚詫,“?。。俊?/p>
不是勢在必得嗎?。俊凹究?,為什么?”
“我現在趕去安市,你帶青枝先下班?!奔痉菆?zhí)沒時間也不想解釋那么多,直接吩咐道。
“安市?”齊嚴語氣有點激動,“您去找庾小姐嗎?。俊?/p>
對面半天才回了一個字,“嗯?!?/p>
電話開的擴音,季青枝自然也聽到了,她更興奮,“大哥,你一定要把大嫂帶回來,我都想她了!”
沒有大嫂給她出謀劃策,攻略齊嚴,季青枝覺得進度太慢了。
要是大嫂在,齊嚴說不定早就從了自已!
她感覺到了齊嚴內心的松動!
“好?!?/p>
電話掛斷,雨夜里,一輛黑色小車疾馳,濺起陣陣水珠。
他分心看了眼時間。
快了!
來得及!
夜色下,雨淅淅瀝瀝落著。
快點,再快點!
十字路口,一輛紅色小車駛過。
雨夜下,它并未發(fā)現自已左側后方有一輛疾馳的小車。
深夜,交通燈變了信號,十字路口黃燈不停閃爍,提醒車輛注意安全。
那一瞬,兩輛車都開往了十字路口中間。
頃刻間,右側車頭和左側車頭相撞。
在深夜發(fā)出巨大的響聲,格外刺耳。
兩輛車都失控,在路面不斷旋轉,地面滿是殘骸,水泥馬路劃出深深的痕跡。
兩輛車都沖入了旁邊綠化帶,場面慘烈。
雨一直下著。
兩輛車的車頭都損毀嚴重,安靜停在綠化帶,車上的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撞車的瞬間,安全氣囊都彈出。
所幸車上都沒有乘客,駕駛室安全氣囊彈起,即便受傷,也不致命。
季非執(zhí)失去意識前,心底悲痛萬分。
念念!
時間在走。
雨未停。
十字路口依舊沉默。
深夜幾乎沒有車輛路過,自然沒有人發(fā)現這里發(fā)生的交通事故。
四個小時后。
一輛緩慢行駛的白色小車經過十字路口,發(fā)現了車禍現場。
司機看了看兩輛車,毫不猶豫選擇停在了車頭破爛的邁巴赫前。
他也不傻,邁巴赫的人情和普通車的人情,自然選前者。
司機是個開大眾的20多歲年輕人,他壯著膽子下車,上前查看情況,并撥打了急救和交警電話。
黑夜雨里,車禍現場,他也很怕。
小年輕小心翼翼靠近邁巴赫。
他發(fā)現駕駛室的男人似乎還有生機,上前關心詢問,“先生,您沒事吧?”
季非執(zhí)意識轉醒,腦子里嗡嗡作響,頭痛欲裂。
他在哪?
念念!
他伸出手艱難地推開車門,氣囊卡得死死得,他動不了。
小青年見狀馬上上前幫忙,弄開氣囊,季非執(zhí)脫身,他步伐虛浮地下了車,險著跌倒,扶著車門穩(wěn)了穩(wěn)了身體。
“先生,您沒事吧?”小年輕上前,再次關心詢問。
季非執(zhí)捂了捂頭,甩了甩,試圖讓自已清醒一點,額頭有鮮血流下。
“我送您去醫(yī)院吧?”小年輕再次關心道
季非執(zhí)抬頭,眼神銳利又冷漠,語氣急切,“幾點了?”
小年輕嚇了一跳,大佬不愧是大佬。
一個眼神,就讓自已內心忍不住一顫。
他顫巍巍掏出手機,“我,我看看......”
“凌晨五點半了?!毙∧贻p快速作答。
季非執(zhí)忍不住皺眉,自已竟然昏迷了快三個小時!
“該死!”
大佬渾身散發(fā)的戾氣讓他忍不住想發(fā)抖。
“這里離安市中心機場還有多遠?”季非執(zhí)再次問。
小年輕想了想,“兩,兩個小時吧......”
季非執(zhí)眸眼一動。
兩個小時......
也許還來得及!
“手機給我?!奔痉菆?zhí)伸手,命令道。
小年輕想也沒想,把自已手機交了出去,大佬的氣場太強,他下意識臣服。
接過手機,季非執(zhí)看了眼小年輕旁邊的白色小車,又命令道,“車鑰匙?!?/p>
小年輕像中了魔法一般,聽話地掏出褲兜里的車鑰匙,恭敬地遞了過去。
季非執(zhí)滿意地看了眼小年輕,“車上應該有一個叫齊嚴的名片,你打他電話,他自然會找人處理?!?/p>
用鑰匙打開白色汽車,車燈亮了亮,他又轉頭看向小年輕,“我要用這輛車,賠你一輛嶄新的邁巴赫,如何?”
小年輕傻眼了,邁,邁巴赫?
這潑天的富貴,把他砸懵了。
他明白機不可失,拼命點頭,“先生您隨便用!還需要什么嗎???”
他一定全部配合!
“謝謝。”道謝后,季非執(zhí)轉身心急地朝白色小車駛去,顧不得雨水打濕了全身。
白色大眾走得很急,油門轟隆作響。
雨夜里,小年輕看著車子遠去,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心底升起一抹激動。
邁巴赫!
天,漸漸有了亮起來的趨勢。
機場也越來越近。
看著近在咫尺的機場,季非執(zhí)心跳加速。
還來得及嗎???
念念,一定一定,等等我......
終于到了機場,他隨意將車子丟棄在登機口馬路前。
長腿一邁下了車,瘋狂地朝機場內部跑去。
登機口,機場保安阻撓,“先生,請出示機票和有效證件。”
季非執(zhí)不管不顧,沖了進去。
保安上前想攔下他,卻被季非執(zhí)一個冷眼嚇退。
保安清楚明白,這個男人不好惹。
心生怯意,職責所在依舊阻攔。
季非執(zhí)硬闖,將保安甩在身后。
念念!
他在候機大廳拼命尋找,渾身濕透,十分狼狽。
季非執(zhí)眼底都是焦急和哀傷之色。
她在哪?!
廣播播報,飛往M國的飛機已經起飛。
他絕望地跑到玻璃窗前,看著不斷升空的飛機,眸里哀傷更甚。
男人伸出一只手,無力地撫上透明玻璃。
渾身透著絕望和無助。
還是,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