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震怖。
圍觀百姓的瞳孔一個個放大,硬是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事。
包括那些官差,都傻眼了。
居然有人敢毆打明府大人,那可是縣太爺啊!
“??!”
“咳咳咳……”
邱縣令不斷慘叫,吐血,被人攙扶著站了起來,肥胖的臉上密布痛苦之色。
“你敢打本府?”
“你居然敢打本府!”
“你知不知道本府是誰?”
邱縣令歇斯底里的怒吼:“給本府上,生死不論!”
這一刻,他壓根不是什么父母官了,倒像是一個惱羞成怒的惡匪,只不過身上披了一身皮罷了。
現(xiàn)場二十多名官差以及趕來的十幾人齊齊露出殺機,全部拔刀沖鋒。
鐵牛等人迅速準備廝殺。
“長安禁軍,誰敢動!”朱慶大吼,高舉一塊腰牌,上面鐫刻著一個大字,禁!
聲音炸響,滾滾散開,猶如給高水縣這幫官差施加了定身法術(shù)一般。
全部驚愕,舉著刀不敢寸動。
邱縣令眼睛瞪直,當看清楚那個禁字之時,整個人瞬間像是被抽干了三魂七魄。
怎……怎么可能……
禁,禁軍?
在大唐,禁軍是天子的近身軍隊,有著極高的權(quán)威。
而這種身份腰牌,沒有人敢模仿,一旦查實偽造這種信件,等同謀反,而謀反就是九族全殺。
在等級森嚴的大唐,這一個字就如同閻王爺!
百姓可以不知道,但縣衙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偶爾是有長安的公差到地方執(zhí)行公務的,全都得跟祖宗一樣供著。
砰!
邱縣令的膝蓋重重砸在地上,渾身顫抖。
隨著他這一跪,啪啪啪的聲音不斷響起,那是官差丟刀的聲音。
一個禁軍死在高水縣,全縣都要被掘地三尺,這就是皇帝的權(quán)威。
“下官有眼不識泰山,大人勿怪,大人勿怪?。 ?/p>
邱縣令快要哭了,瘋狂磕頭。
那些官差面色慘白,額頭貼地,也是不敢說話。
一旁的白露已經(jīng)看傻,幫自已的到底是什么人?
她靠裝瘋賣傻才茍活于世,難以翻越的大山,就這么跪在李凡的面前祈求饒恕。
李凡淡淡走出,來到邱縣令的面前,居高臨下。
他已經(jīng)開始不停的發(fā)抖。
“邱大人,你剛才好大的官威呀?!?/p>
“我都怕小命丟在你這里了?!?/p>
邱縣令欲哭無淚!
你有腰牌,你早點亮??!
“大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p>
“我該死,我該死!”
啪,啪,啪!
邱縣令瘋狂扇著自已耳光,抽的震天響。
還沒有逃走的百姓震驚,再一次被李凡的神秘實力刷新眼界。
“沒有關(guān)系,邱大人的歉意,我收到了?!崩罘驳难壑袥]有憐憫,只有厭惡。
“我問你。”
“白露的案子是不是你拍的板?”
邱縣令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那是一種見了鬼的懼意,顫抖著點了點頭。
“那邱大人,請告訴我?!?/p>
“一個年僅十九歲的女子是如何強暴一個有四名護衛(wèi)的富家子弟的?”
邱縣令說不出話來。
“恩?”
“看著我,回答我,面對我?!崩罘财届o,但釋放著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我,我……”邱縣令恐慌,大腦一片空白,知道大禍臨頭。
“我不知道?!?/p>
“不知道你特么辦什么案!”李凡怒吼,又是一腳。
砰!!
邱縣令肥胖的身體飛了數(shù)米,頭狠狠的撞在縣衙的門坎上,又是一聲巨響。
“??!”
他抱頭慘叫,痛不欲生。
衙門前的人全部跟著一震。
這一次,沒有人可以去扶他了。
李凡步步逼近。
“大人,我錯了,我們進去談,我們可以進去談的?。 鼻窨h令害怕道。
“進去談?”
“你剛才不是很強硬么?一出來就要抓人?你作為父母官,你有沒有給她一個談的機會?恩?”
“大唐每年這么多的俸祿,難道就養(yǎng)了你們這些個臭丘八么?”
李凡狂噴,治下有這樣的父母官,簡直就是大唐的恥辱!
說著,他從朱慶手里接過了刀。
邱縣令瞳孔劇顫,不斷往后:“大人,不要!”
“不要這樣!”
“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好好說,她,她的案子,下官可以重新調(diào)查的啊?!?/p>
“重新調(diào)查?”
“我看也沒有那個必要了?!?/p>
“直接說吧,你收了多少黑錢,來幫齊家辦這個冤案?”李凡干脆了當,用刀尖挑起了他的腦袋。
邱縣令顫抖,立刻就要否認。
“你只有一次說話的機會?!?/p>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崩罘驳难凵癃q如死神一般犀利。
邱縣令肝膽俱裂,沒有辦法,只能欲哭無淚的承認。
“他們給了我八百貫銅錢……”
“大人,我知錯了!”
聞言,白露跪地,驚天冤屈,終得真相。
“爹,你聽到了嗎?”
她大喊,聲音如竇娥一般讓人心碎,而后掩面哭泣,傷心欲絕。
街頭巷尾一片嘩然,繼而罵聲一片。
八百貫是什么概念,唐朝縣城的品級分上中下,上縣縣令俸祿最高,但也就一月十貫左右。
八百貫縣太爺都得掙七八年了。
而對于老百姓來說那更是做夢都不敢去夢的天文數(shù)字。
李凡冷笑,而后低頭看去。
“你身為大唐縣令,知法犯法,受賄辦理冤案,為富商充當保護傘,草菅人命,為官不仁?!?/p>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我以大唐律例,處你極刑!”
最后一句話,李凡是吼出來的,他此行微服私訪治的就是這種風氣,不當眾處決,不以極刑鎮(zhèn)壓,如何能鎮(zhèn)住妖風?
當他的屠刀揚起。
“不!!”邱縣令絕望。
噗……
西瓜大的人頭滿地滾,一縣縣令血染衙門,無頭尸體轟然倒地。
“嘔!!”
近前多少官兵嘔吐不止。
“好!”
百姓們鼓手叫好,長街歡呼。
緊接著,李凡掃視四周:“你們這的縣尉是誰?”
一個身材較為魁梧的山羊胡男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出,砰然跪地:“大,大人,我是?!?/p>
“我沒有貪污啊,我沒有啊,大人明察!”
他直接嚎哭出來,縣令被一刀斬,震懾太強了。
李凡冷冷道:“帶上你的人,跟著他,立刻去查封齊家所有糧鋪!”
“犯事的那個齊煬,務必抓捕到案?!?/p>
“有任何紕漏,后果自負!”
縣尉一顫,連連點頭:“是,是!”
“大人,我,我馬上去!”
“走,全部跟我走!”
整個縣衙的辦事效率瞬間提高,由朱慶監(jiān)管,迅速殺向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