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規(guī)模的通報,迅速就在長安城激起了千層浪,絡繹不絕的百姓走上街頭圍觀,議論。
“豐王,那個豐王?”
“就是北邙山,孟津關大捷的那一位??!”
“他回來了?是他回來了?”
“聽說皇帝都是他迎回來的!”
“太子呢?太子為何不出來監(jiān)國?”
“跑了!”
這時候,禁軍幾千人入駐長安一百零八里坊。
要知道禁軍負責的是皇帝的安全,這城內(nèi)治安等瑣碎事務那是由京兆府負責的,但現(xiàn)在軍隊入城,其震懾力可想而知。
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安規(guī)矩了一些,當然也有一些不怕死的地痞流氓,想著渾水摸魚,繼續(xù)偷搶奸淫。
禁軍抓住后,不顧哀求,當場在集市斬殺,血流如注,殺雞儆猴。
與此同時。
李凡一身黑色勁裝,帶著數(shù)百禁軍和自已的親衛(wèi),浩浩蕩蕩的出動。
這通報,重典,召回只是維持治安的三板斧,但要讓長安恢復如初,那物價就是必然的!
砰!
李凡殺入長安最大的米鋪,兩側(cè)禁軍如潮水涌入。
“誰是東家?”
鋪內(nèi)所有人瑟瑟發(fā)抖,看向一個老頭,老頭嚇的都快站不穩(wěn)了:“軍,軍爺,怎么了?”
“我聽說粟米價格,你們上調(diào)了十倍?”李凡不爽,每逢天下大亂,這些奸商不論時代永遠是最壞的。
老頭冷汗直流:“軍,軍爺,我只是這分店的掌柜……”
話音剛落,一道傲然的聲音響起。
“干什么?”
“當兵的,帶頭強搶百姓不成?”
只見長廊上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帶著一幫手下快速走來,神情倨傲,就沒把禁軍放在眼里。
“你是這管事的?”李凡眼神鎖定,已經(jīng)帶著很嚴重的警告意味了。
但對方置若罔聞,來到近前,冷哼道:“大人,糧食價格由我們糧商來定,現(xiàn)在戰(zhàn)火紛飛,特殊時期,我們漲漲價怎么了?”
“你說怎么了?你肆意哄抬物價,外面的老百姓買不起米,就要餓死,就要嘩變!”李凡冷道,給第二次警告。
青年倨傲而不屑:“大人,這就不歸我們管了,那是朝廷的事,賦稅咱們是給齊了,吃不上米,怪他們沒本事,是他們命賤?!?/p>
“糧價我想定多少就定多少,別以為你帶著人來我就怕你!楊氏米鋪乃是弘農(nóng)楊氏的字號,弘農(nóng)楊氏你知不知道是誰?”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李凡大喝。
青年瞳孔一顫:“你,你要干什么……”
噗??!
“啊!”米鋪內(nèi),尖叫一片,下人們驚恐的看著那滿地滾的人頭,癱軟在地。
李凡將刀扔給了禁軍,啐了一口尸體,他已經(jīng)給機會了,但對面不聽,那他只能用原始一點的辦法了。
禁軍也是頭皮發(fā)麻,這就是戰(zhàn)場回來的豐王嗎,弘農(nóng)楊氏的人說砍就砍,換太子來,太子都不敢啊。
“掌柜的,過來?!?/p>
那老頭臉色蒼白,不斷磕頭:“不,不要殺我!”
李凡當然不會亂殺,純屬是這屌毛找死。
“起來!”
“你現(xiàn)在立刻替本王走一趟,通知全城的米商過來,本王只給他們兩個小時,本王也不管他們是病了還是腿斷了,爬也要給本王爬過來!”
“時間一到,人不到,就是跟本王作對!”
李凡霸氣放話,他也懶得一個一個去找了,正好就在這里一口氣全處理了。
“是,是,是……”掌柜的顫抖,哪里敢說個不字,連滾帶爬就去通知了。
“王爺,您真硬!”
“不,王爺是又高又硬!”有禁軍的督尉忍不住道。
“……”
一個時辰左右,長安的糧商陸陸續(xù)續(xù)全來了,這些肥頭大耳的家伙可不是乖,而純是聽弘農(nóng)楊氏的人就因為頂了幾句嘴,被直接砍了,再加上豐王的威名太大,全部嚇的連滾帶爬來了,小妾都不帶敢多摸一下的。
而當他們走入米鋪,看到那一具還沒人敢去收的尸體,更是嚇的雙腿發(fā)軟,更甚者當場嘔吐。
“王爺,都到齊了,能叫上字號的都來了?!庇H衛(wèi)彎腰低聲。
李凡睜開眼睛,充滿了王霸之氣,而后緩緩從梨花太師椅上站起來,走了出去。
那股子氣場,可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
院子里四十多人站著,不敢抬頭,不敢交談,瑟瑟發(fā)抖,其個個華衣錦食,養(yǎng)的肥頭大耳,能在長安有這份家業(yè),其背后不是大家族就是巨商。
按照正常來說,面對這樣的存在,即便是李隆基也要給面子,先約談,后許利,再降價。
但李凡沒那個閑心了,也沒打算跟他們展開曠日持久的談判,老百姓沒吃的會死的!
“知道本王是誰么?”
“知,知道……”
“知道本王為何而來么?”
“知,知道……”
“那糧價能不能回去?”
“能,能,能!”四十多人不斷點頭,欲哭無淚,誰敢說不?
李凡滿意點頭,殺雞儆猴還是有效果的,這具尸體擺的好!
“很好?!?/p>
“回去后,立刻恢復原本的粟米之價,讓百姓采購。”
“另外,鑒于你們趁亂哄抬長安物價,一定程度造成長安混亂,本王處罰你們每家賑粥布施前線遷徙的難民十五天?!?/p>
“有沒有意見?”
“沒,沒有?!?/p>
“是不是自愿的?”
“是是是!”
“收隊!”李凡擺擺手,從容離場,沒有為難任何人。
但如果說了不辦,跟他玩陽奉陰違,那他李凡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
三天時間,收效甚佳!
糧商統(tǒng)一恢復物價,保障了百姓的吃,禁軍用重典,維護了長安的治安,召回令讓長安本陷入癱瘓的行政部門逐漸回血。
當然這種鐵血手腕是必然要得罪人的,太極宮那邊彈劾李凡的奏折已是厚厚一摞。
“最近外面怎么樣了?”
興慶殿,不似往昔富麗堂皇,反倒門窗緊閉,很是蕭條。
李隆基坐在藥浴桶上,渾身包裹著棉布,滿是皺褶的臉被陰影遮蓋了大半,只露出了鼻梁和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