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里，還有這里?！苯娛查L連續(xù)指了三個地方。

“因為擔(dān)心安全問題，有時侯一些動物會溺死在水中，加上秋季鳥多，糞便會污染水源。”

“所以水源地一直都有禁軍值守，方便清理?！?/p>

李凡看了看四周空蕩蕩的，又站在禁軍值守的地方看了看。

如果有人從水底進入，幾乎瞬間就被發(fā)現(xiàn)了，哪怕是在晚上，要知道入水出水的聲音可是很大的。

“九月二十八那天，你們可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或是聽到什么聲音？”

“沒有！”什長搖頭。

李凡挑眉：“你那么確定？”

“回陛下，小的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天是小人妻子的生辰，但因為執(zhí)守未能回去，還發(fā)了幾句牢騷。”

“真沒有什么異常，而且這里也不可能有什么異常，到處都是禁軍?！笔查L道。

李凡點點頭。

長安只有三個地方在值守，一是皇宮，二是長安城墻，三就是這了。

這樣的安保程度，蒼蠅都不好飛進來。

他本想實地偵察一番，但時間太過久遠(yuǎn)，所有的痕跡早就被覆蓋。

“找?guī)讉€會水的，下去看看?！?/p>

他還是不愿意放棄，要查就要查個細(xì)致。

“是！”

不一會，影密衛(wèi)就有多人下水，身上纏繞了繩子，摸進塘底，然后順著暗流，一直往下搜索。

岸上大量人員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早已經(jīng)超出了人能在水下待的極限，以至于岸上的人都擔(dān)心是不是溺水。

但下面的人又沒有拉拽繩子。

李凡穩(wěn)住，并未讓人去拉。

這池水是通地底暗河的，大概率存在一些水下溶洞，存在空氣，可以換氣。

就這樣等待了足足接近一刻鐘的時間，終于！

水面出現(xiàn)動靜，嘩啦啦的人頭冒出了水面，個個吐著池水，大口呼吸。

“快拉上來！”

“是?！?/p>

岸上的人合力將數(shù)人拉了上來。

“陛下，沒有異常，下面有溶洞，但沒有什么痕跡。”影密衛(wèi)的人大口呼吸。

聞言，李凡再次失望。

“行，去換身衣服吧。”

他說完，很果斷的轉(zhuǎn)身離開，既然什么都沒有，那沒必要浪費時間。

他前往下一個地方，布鐵坊的巷子。

這兩個地點都是庫盧齊所提供，均是“第三方”曾出現(xiàn)過的位置。

布鐵坊的巷子每天都有人走，也不是私人領(lǐng)地，所以比起這地下的河流更加不靠譜。

別說毛了，連空氣都找不到。

不過，李凡仍然調(diào)動了不少人手進行微服私訪，對沿途的一些商戶和住戶進行身份摸排。

通時也打聽十月初一時這里可有什么異常人員。

可以說，追查已經(jīng)細(xì)致到了極點，能讓的都讓了，但結(jié)果也并不意外，大海撈針，收效甚微。

一直到天黑，李凡才返回皇宮。

他只感嘆，大唐沒有監(jiān)控。

事情毫無意外的陷入了僵局，連通尚書府那邊也沒有什么進展，查不到有什么痕跡顯示有人偷偷將黑火藥放在蕭華的書房。

而蕭華父子的案子也一直拖著。

蕭華死都不認(rèn)黑火藥是他偷的，還在獄中寫下了鐵骨錚錚的詩，大概就是要留清白在人間。

一連半月，時間來到八月初。

時間拖了許久，朝廷上也逐漸議論起了蕭華的事。

畢竟禮部尚書這么大的官，被抓這么久，卻沒有一個通報，其門生故舊多少也會打聽。

朝野上下知道的只是蕭默帶兵闖長安，但在這之前蕭華被捕的原因卻是鮮少有人知道。

“陛下?！?/p>

御書房外響起了溫柔如水般的聲音。

李凡抬頭，頓時起身。

“嗯？”

“麗質(zhì)，你怎么來了？”

蕭麗質(zhì)端著托盤，面露笑意，整個臉蛋都有一種國泰民安的美。

“聽聞陛下在御書房辦公，所以特地煮了一些湯茶過來，看看陛下?！?/p>

李凡笑道：“不對?！?/p>

“你除了飯點會過來，一般情況都不來，怕讓朕分心?！?/p>

“你過來，肯定有事吧？”

蕭麗質(zhì)被猜中，無奈一笑，而后咬了咬唇，承認(rèn)道：“果然什么事都瞞不過陛下?！?/p>

“說吧，什么事？”

李凡也不管什么湯，張口就喝。

蕭麗質(zhì)顯得還有點不好意思，猶猶豫豫的。

“陛下，蕭大人他……”

李凡楞了一下，來替蕭華求情的？

他有些震驚，多少年了，頭一次，蕭麗質(zhì)向來不給任何人求情或是安排晉升的，除了后宮的事她幾乎都不過問。

“陛下，沒，沒什么，您先喝?！笔掻愘|(zhì)臉都紅了，還是沒能說出口。

李凡笑道：“沒事，坐下說吧?！?/p>

李凡拍了拍龍椅，龍椅可不是一把椅子，而是相當(dāng)于半張床用了。

蕭麗質(zhì)坐在一側(cè)。

“說吧，可是有人找上你了？”李凡道。

蕭麗質(zhì)尷尬道：“陛下，這個倒不是?！?/p>

“是臣妾想自已過來的?！?/p>

“臣妾聽說了蕭家的事，找璇璣妹妹打聽，她說黑火藥的事跟蕭華疑是有關(guān)？”

李凡點頭。

蕭麗質(zhì)頓時蹙眉，有些為難，猶豫道：“陛下，蕭大人德高望重，臣妾覺得他會不會是被陷害的？”

“現(xiàn)在還沒有定論，他人活的好好的。”李凡道。

聞言，蕭麗質(zhì)放心一些，有些試探的央求道：“那陛下，他的家人想去探望探望他，這……可以嗎？”

聽到這話，李凡會心一笑。

蕭麗質(zhì)是知道輕重的，沒有直接說寬恕或者放人。

“沒問題，你開口，朕自是允許?！?/p>

蕭麗質(zhì)頓時展顏一笑。

“多謝陛下！”

李凡扶住：“你這是讓什么，這又不是什么大事?！?/p>

“夫妻之間，別動不動跪的?！?/p>

蕭麗質(zhì)連連點頭。

“對了，你怎么會跟蕭華家人相識的？”李凡有些好奇。

蕭麗質(zhì)也沒有隱瞞什么。

“陛下，蕭大人是蘭陵蕭氏，和臣妾祖上算是通根，臣妾前些年偶然一次接見廬州遠(yuǎn)親時，聽人說過?！?/p>

“后來蕭大人曾攜妻覲見，這一來二去就熟了?！?/p>

李凡聽完，果然是富在深山有遠(yuǎn)親，窮在鬧市無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