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眼底劃過一絲厭惡,大唐就是因為有這么多自私自利,玩弄特權(quán)的家伙,才會導(dǎo)致衰敗,才會給異族人可趁之機(jī)。
“說完了么?”
“說完了就滾?!?/p>
“看在貴妃的面子上,是你最后一次機(jī)會!”
楊渝之的臉一沉:“王爺,你什么意思?”
“拆除行宮,你憑什么?”
“就憑本王乃是洛陽總指揮,就憑拆除行宮能保住幾十萬人的生命和長安的門戶!”
“夠不夠?!”李凡怒吼,聲如洪鐘,是說給他聽的,也是告訴全城的老百姓為什么這樣做。
他很憤怒,如此大是大非面前,這楊家子弟不幫忙就算了,居然還搞這一套!
“笑話,洛陽城內(nèi)如此多的建筑,就差我楊家這一處么?”楊渝之依舊不依不饒,仗著身份肆無忌憚。
“王爺,你不要忘了,你能從天牢出來,掛印出征,是誰幫的你!”
“沒有我楊家,焉能有你今天?”
李凡耐心逐漸用盡:“貴妃對本王的確有恩,但這不代表楊國忠,倘若貴妃知道,也定不容你如此胡鬧!”
“給本王拿下!”他一聲令下。
“是!”官兵迅速沖上前。
“干什么?”
“你們想干什么?”
“我看誰敢動!”
“那就如你所愿!”李凡大喝,看著還想阻攔的楊渝之,毫不猶豫拔刀,唐刀轟鳴,散出刺目光華。
噗!
還不等反應(yīng)過來,楊渝之西瓜大的腦袋便滿地滾了。
轟!
隨著無頭尸體轟然倒地,現(xiàn)場鴉雀無聲,噤若寒蟬,王震都驚了,楊家的人說砍就砍?
李璇璣暗自搖頭,看著尸體心想沒事你惹他干什么?
“拖走!”
“給本王拆!”李凡大喝,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是??!”
楊渝之的那些隨從被嚇破膽,哪里還敢阻攔,紛紛放下棍棒,轟散而逃。
李凡看向王震,殺伐可怕。
“王大人,再遇到這種事情,直接給本王殺,出了事本王承擔(dān)!”
“總而言之一句話,洛陽城防安危第一,誰都不能是例外!”
“是!”王震被其鐵血氣質(zhì)感染,重重抱拳,繼而行動。
緊接著,現(xiàn)場響起了雷鳴一般的掌聲。
“王爺威武!”
“王爺一視同仁,我等愿為城防添磚加瓦!”
“……”
自楊渝之被斬,成為洛陽城防祭旗的第一個人后,拆遷一事異常順利,甚至許多百姓主動讓出祖宅,要為城防出一份力。
但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李凡只是讓王震先將官家和富人的先拆了,以身作則。
短短一天時間,城門上便拉上去了十萬斤的滾木,并且還在源源不斷的拆除,這將是守城利器,叛軍的噩夢。
深夜,李凡寫了第一封戰(zhàn)報命人送回長安,雖然知道拿到糧食的機(jī)會微乎其微,但他還是要了后勤補(bǔ)給。
另外,他特地單獨寫了一封信,向楊貴妃澄清楊渝之之死,講明了為何要殺楊渝之,他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但畢竟楊玉環(huán)幫過自已。
并且經(jīng)過幾次接觸,李凡看出楊玉環(huán)和楊國忠這兩個人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
兩天后。
加急戰(zhàn)報,抵達(dá)長安。
彼時的長安人心惶惶,草木皆兵,滿朝文武無不是處于動蕩之中,雖然只是安史之亂的初期,但安祿山的窮兇極惡,摧枯拉朽還是讓許多人感覺到了長安也不安全。
“報,捷報,捷報!”
此話猶如曙光一般,照入了太極宮。
“誰的捷報?”李隆基年邁的身體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眼睛煥發(fā)出了新的光芒。
“回陛下,是豐王!”
“?。 睗M朝震驚,豐王才離開幾天,就有捷報了?
“王爺率軍抵達(dá)洛陽后,日夜不歇,六千沖五萬,奇襲青陽坡,燒毀敵軍先鋒糧草數(shù)萬!”
“次日又于白虎谷設(shè)伏,殲敵八千,傷亡無數(shù),直接打退了敵軍先鋒!”
“捷報在此!”信使激動吶喊。
轟??!
龐大的太極宮徹底被轟動,像是九級地震一般,一片嘩然,每個人的眼睛里都寫著不敢置信。
李隆基的老臉?biāo)查g被漲紅,忍不住發(fā)出狂笑:“哈哈哈!”
“豐王勇猛,豐王勇猛啊!”他一掃唐軍連敗的陰霾,激動的身體都年輕了十歲,而且這對于望風(fēng)而逃的各地軍隊是一劑有利的強(qiáng)心劑。
“我等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用人英明,平叛有望,平叛有望啊!”文武百官紛紛行禮恭賀。
太極宮的死寂和壓抑也一掃而空。
只有站在最前面的李亨,憨厚的臉色下是陰翳的余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來人,給朕重賞!”
“朕必須要重賞豐王!”
這時候,信使拱手:“陛下,王爺戰(zhàn)報在此,洛陽糧草不夠,希望陛下能給予糧草支持,安祿山主力大軍馬上就要到了?!?/p>
李隆基聞言嚴(yán)肅,立刻看向楊國忠:“宰相大人,這件事你速速去辦,兩天之內(nèi),湊齊十萬石糧食送去?!?/p>
“另外,朕要賞豐王十車肉,百壇酒,千金錢,加封三品鎮(zhèn)威將軍,其妻蕭氏封為三品誥命夫人!”
“全龍武軍將士賞銀若干,記大功一次!”
這個陣前賞賜合情合理,畢竟李凡不僅挫敗了敵軍先鋒,而且還是叛亂以來的首次大勝,意義非凡。
但楊國忠的表情卻是不怎么高興,因為他已經(jīng)收到楊渝之被斬的事。
下朝之后。
皇宮某處華貴殿宇。
楊國忠跪倒在一片珠簾外。
“兄長,此事本宮已經(jīng)知道,豐王殿下也托人向本宮解釋了此事,是楊渝之不識大體,家國大事面前為一已私利,且囂張跋扈,挑戰(zhàn)豐王的權(quán)威,才會召來殺身之禍?!?/p>
“依本宮看,這件事就算了,豐王本就沒有做錯什么?!睏钣癍h(huán)嗓音猶如天籟,絲毫沒有嬌奢和不講理的感覺,讓人聽了心里都很舒服。
楊國忠眉頭一蹙,抬頭道:“貴妃,那你可知他在洛陽私拆了楊家祖宅?”
“他的戰(zhàn)報更是越過我和太子,直達(dá)太極宮!”
“他太不給面子了!”說著,他臉上浮現(xiàn)惱怒和狹隘之色。
嘩啦!
珠簾掀起,楊玉環(huán)走出,豐腴身段走出了步步生蓮的驚艷感,一襲宮裝雍容華貴,母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