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今天開始,你自由了?!?/p>
“你想走,還是留下做朕的人?”
嘉莫尊慍怒,她有的選么?
她已經(jīng)倒向大唐,離開這里她將無處可去。
且被李凡占有。
這對于心高氣傲的她來說,自然不甘心就這么走了。
“留下!”
李凡點點頭。
“朕會有些事安排給你。”
“什么事?”嘉莫尊道。
“先穿上衣服起來?!?/p>
嘉莫尊聞言僵在榻上,眼神猶豫不決,她起來穿,必定什么都走光。
而她,骨子里還是自持以前的身份。
“朕都已經(jīng)看過了?!崩罘埠敛涣羟榈难a刀。
嘉莫尊羞憤,從高高在上,俯瞰吐蕃的尊者,蓮花生大師的親傳弟子,呼風喚雨的王妃。
到現(xiàn)在這一步,她還不敢說個不字。
“陛下不是喝醉了嗎?”她憤然反問。
李凡一時語塞。
索性承認:“沒喝醉,不行?”
嘉莫尊羞憤,她就知道!
但所謂欠錢的才是大爺,她沒再說什么,一咬唇,掀開被子,赤腳踩地。
李凡一眼,直接給看花了眼。
這大長腿,極品都不能完全形容。
“……”
不久后,嘉莫尊昔日的那些心腹和信徒也被釋放,這批人可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看著這些信徒和手下對嘉莫尊頂禮膜拜的樣子,低著頭連看嘉莫尊臉都不敢。
再聯(lián)想到昨夜的畫面和聲音,李凡不由得意。
隨后,他讓嘉莫尊開始帶人負責四處游走講道,對外揭露吐蕃贊普的罪行,控訴其屠殺子民和親信的罪孽,并且安撫自進入吐蕃以來,占領(lǐng)區(qū)所有的俘虜和百姓。
這一下,可徹底是讓烏海,柏海各地炸了鍋!
短短十幾天,引起了滔天震蕩!
畢竟這是嘉莫尊,她公開反吐蕃贊普,那影響力可太大了!
而嘉莫尊也很給力,她已在唐營,和赤松德贊是政教關(guān)系,徒有虛名,但李凡真是她男人,她不得不討李凡歡心。
她直接把吐蕃贊普描述成一個十惡不赦,禍亂高原生靈的魔頭。
這些說辭在后世只是比喻,但在8世紀它能是真的。
一時間,烏海地區(qū)底層百姓嘩然,數(shù)之不清的信徒們開始動搖了心中信念。
如果這還無法構(gòu)成對吐蕃百年來強有力政教合一的統(tǒng)治,那么幾天后可鍶部落宣布不再追隨吐蕃贊普,反出吐蕃,加入大唐的消息。
則又狠狠的造成了助力,掀起了軒然大波!
如果一個人說是污蔑,但接二連三都是吐蕃高層指責吐蕃贊普強征民夫,屠殺平民,禍亂高原的言論,信的人自然就多了。
這也是李凡對吐蕃政權(quán)發(fā)起非戰(zhàn)斗模式的一次進攻。
要知道利用內(nèi)部輿論來打倒瓦解一個對手,往往要比戰(zhàn)爭更好用!
在策反多人,形成輿論攻擊的同時,李凡仍然不滿意。
他直接來了一招釜底抽薪,殺人誅心,宣布凜冬到來,大唐將給予所有心向大唐的蕃民御寒的皮草,帳篷!
凡就近唐軍軍營就可以領(lǐng),不過需要登記留痕等。
這些東西李凡可以說是要多少有多少,拿下北方草原,滅吐蕃幾十萬軍隊,他們都是住帳篷的,帳篷是由皮毛制作的,光是繳獲就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唐軍根本消耗不完。
那些東西本來也是吐蕃王室從底層搜刮的血汗,普通百姓和奴隸壓根沒有私人財富這一說。
在高原深處,一些牧民為了換取吃的,甚至要把自已的女人讓給奴隸主。
這都是8世紀高原的真實情況,絕大數(shù)人從一生下來就是奴隸,但李凡如同天神一樣降臨,給他們帶來了不一樣生活,導致吐蕃的謊言不攻自破!
民間輿論和風向,徹底變天!
許多牧民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前往唐軍軍營登記,領(lǐng)取過冬的物資。
反正凜冬到來,三軍就是插上翅膀也無法再進行軍事調(diào)動,這么長的時間閑著也是閑著。
李凡干脆展開了對占領(lǐng)區(qū)的管控和收容,打擊了超過三十個奴隸主,解放了超三萬名奴隸。
且這個數(shù)字還在上漲。
他不斷頒布大唐皇帝詔,宣布拯救吐蕃百姓,打出了推翻吐蕃贊普,將地,牛,羊,還給吐蕃百姓的口號。
這口號不打還好,一打徹底炸鍋!
他們都是群居的,只有少數(shù)人生活在人煙罕至的地方,尚且不知道外界消息。
所以消息傳播的很快,烏海,柏海地區(qū)的牧民跟瘋了一般,每天前往唐軍軍營登記的人絡(luò)繹不絕,呈幾何倍數(shù)增加。
一月中旬。
巴顏喀拉山脈外的消息徹底通過軍方傳回了邏些城。
赤松德贊當場震怒!
“他們敢背叛本贊普?。 ?/p>
紅山宮內(nèi)的聲音猶如神靈在怒吼。
“給本贊普處死和嘉莫尊,多吉,達扎西土,一切相關(guān)的人,是一切!”
“屠盡他們!”
“……”
一場血腥屠殺再度在邏些城上演,人頭落地,血流成河,殘酷的屠殺,幾乎是不分男女老幼,不分清白無辜的。
城內(nèi),刑場上,到處都是哭喊,人人自危。
等達扎路恭趕到的時候,為時已晚。
邏些城上空密布白色陰霾,漫天雪花凋零之下,是尸坑里一顆又一顆頭顱,他們的眼睛睜大,皮膚僵硬,瞳孔擴散,在大雪中永遠的定格。
達扎路恭在大雪中僵硬了許久許久,只覺得遍體的寒。
這些人大部分跟嘉莫尊那些人反叛沒有任何關(guān)系啊,僅僅因為認識,或者有一些關(guān)系就全部屠殺?
這不是自亂陣腳嗎?
他望著一個又一個尸坑,仿佛是看著一場政治清洗一般,有多少人其實是死于內(nèi)部派系斗爭中的?
他仰起頭,長袍被風雪覆蓋,其眉頭緊鎖,如同深淵的臉上布滿了苦色。
“唉!”
“難道天不與我吐蕃么?”
他吐字成白霧,說不盡的無力,道不盡的風霜,有一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覺。
這時候,一大隊威風凜凜的王室禁軍到來,跪地撫胸。
“拜見大相?!?/p>
“王讓我等前來迎接大相入宮?!?/p>
達扎路恭回過神來,深邃而低沉的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什么,而是頂著風雪,邁著步伐走向雪山之巔紅山宮。
他的背影無限渺小,但又極為偉岸,長袍獵獵,白雪滿肩,在這風雪夜里有一種挽狂瀾于即倒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