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啞火,的確有可能是有人動手腳,偷里面的黑火藥,導(dǎo)致密封松動。
畢竟直接偷一整顆唐雷,那是必被清點出來的,到時候一連串的人都要被問責(zé)。
“出庫后,是高仙芝帶人接手,轉(zhuǎn)運給前線后勤部隊?!?/p>
“你下一步,去查查具體有哪些人接手吧?!?/p>
“然后挨個調(diào)查,看當(dāng)時程序是否合規(guī)?!?/p>
雖然他覺得是大海撈針,但也得試一試。
“好?!?/p>
李璇璣點點頭,她說的是好,而不是是,足見其地位。
二人一直待在一起,直到夜里。
李凡本是想找嘉莫尊二人過來的,二人尺度大,但李璇璣在,他也不太敢開那個口。
夜半時分,長安被一輪明月所照耀,古風(fēng)屋檐上,有鳥兒停駐。
寂靜的深宮響起了一陣陣腳步聲,很細碎輕盈,是女人的。
“宋美人,您怎么來了?”
一名太監(jiān)畢恭畢敬。
宋繡,阮玉因為侍奉李凡有功,回來就被冊封了美人,雖然不是什么很高的級別,但絕對也算是飛上枝頭了。
宋繡還在不久前剛剛檢查出了有孕。
“陛下呢?”
“宋美人,陛下和娘娘已經(jīng)睡下了?!?/p>
“我有急事?!彼卫C說著,直接往里面走。
一聽到是急事,太監(jiān)們也只能是跟著,不好阻攔。
砰砰砰的敲門聲回蕩寢宮。
李凡從被褥里探出一個頭。
“何事?”
“陛下,是我,魯大人在宮外傳訊,說是有發(fā)現(xiàn)?!?/p>
李凡楞了一下,什么發(fā)現(xiàn)?
足足好幾個呼吸,他才猛的想起來白天讓魯干去盯著蕭華了。
他立刻一凜,起身穿衣。
李璇璣本就沒睡下,赤足踩地,腿又長又直,幫助李凡更衣。
嘩啦!
燈火亮起,李凡拉門而出。
“陛下,魯大人在尚書府內(nèi)發(fā)現(xiàn)了這個?!彼卫C嚴(yán)肅,大晚上的親自來了,因為后宮有禁止,非詔男人不得入內(nèi),不管任何人。
誰進誰死。
這才是真的后宮,而不是電視劇里王爺滿地走。
事實上的,你讓他來,他連夜就得想自已是不是得罪什么人,要害自已了。
李凡接過。
甚至都還打開,臉色便已經(jīng)變了,因為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
這是一個荷包,輕輕一倒,黑色粉末傾瀉。
黑火藥!
轟!
李凡腦子炸開,雙眸掠過一絲殺機。
“居然真的是他!”
“蕭華!”
李璇璣,宋繡皆錯愕,很難把一個禮部尚書和黑火藥聯(lián)想到一起。
如果是兵部,哪怕戶部,都能聯(lián)想。
但禮部是管禮儀,祭祀這一塊的,純純讀書人?。?/p>
讓他們耍耍嘴皮子,動動筆桿子,做文職和吵架沒問題,但讓他們弄黑火藥造反,簡直滑稽。
但事實勝于雄辯。
這玩意沒有任何可能是意外,一出現(xiàn),就是偷,只有軍器監(jiān)才有。
李凡大怒。
他對蕭華算是好的了,這老頭居然敢造他的反!
“把這匹夫抓過來!”他咬牙,已有殺氣。
“是?!?/p>
“等等!”
“讓人動靜搞小點,先不要聲張!”李凡低喝,他懷疑一個蕭華可能都不是主謀。
禮部能伸的手,伸不了這么長。
“另外,讓薛飛親自帶人把他的長子也秘密控制了,此人手里有兵,不要搞砸了!”
李凡嚴(yán)肅叮囑。
“是!”
“……”
命令下達后,這個平靜的夜晚,開始山雨欲來了。
裝了幾個月的病重,總算是有一些眉目了。
李凡也睡不下去了,穿好衣服,直接去了御書房等待。
嚴(yán)格宵禁的玄武門外,大門忽然打開,大量的騎兵沖出,疾馳在街頭上。
他們是去北大營的,而另一支隊伍則由影密衛(wèi)組成,從一門出去,趕赴尚書府。
無論是近衛(wèi)營,還是影密衛(wèi),其級別優(yōu)先級甚至比禁軍還要高!
也就是秘密進行的,否則必然引起震動。
長安正經(jīng)歷一場巨變,首先被捕的是禮部尚書蕭華,幾乎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影密衛(wèi)秘密帶走。
且整個尚書府被秘密封禁。
與此同時。
大量的近衛(wèi)營精銳正奔赴北大營。
北大營坐落于長安城外的郊區(qū),相隔一段距離,大約就是三十里的距離。
但這個三十里和吐蕃那些地方的三十里不是一回事,長安的交通網(wǎng)絡(luò)放在后世甚至都能用。
騎兵過境,速度飛快,毫無高山阻攔。
子時三刻。
北大營。
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在營區(qū)外,而后直沖營內(nèi)。
但仔細一看,這馬卻不是近衛(wèi)營的馬。
“大,大公子!”
“大公子!”
連滾帶爬的聲音,迅速驚擾了不少士兵圍攏過來。
營帳內(nèi),有一白衫男子走出,看樣子都睡下了,約莫三四十歲,國字臉。
“大公子,快跑!”
“老爺已經(jīng)被抓走了,朝廷還有軍隊要來抓您!”
“快跑!”
白衫男子如遭雷擊,臉色驟變。
“你說什么?”
“父親怎么了?”
“老爺因得罪三位宰相,被抓了!”那人哭嚎。
“大公子快跑啊,朝廷的軍隊就在后面,馬上就到了!”
蕭默大怒。
“這三個狗賊!”
“欺我蕭家太甚??!”
罵著,他就沖回營帳抄起了刀。
“凡我營士兵,全部上馬!”
蕭默怒火中燒,爹讓人抓了,全家老小都在長安城內(nèi),他也沒想跑了。
“是!”
北大營立刻陷入了哄亂之中,戰(zhàn)馬不斷嘶鳴,鬧出了很大動靜。
募兵使顯然不是最大的軍官,也不是唯一的軍官,等到另外的多名軍官找來,千人左右的隊伍早已經(jīng)揚長而去,卷起滾滾塵沙。
“蕭默??!”
“他干什么去了?”
“他無調(diào)令,何故動兵?”有人在質(zhì)問。
但空無一人的營區(qū),已經(jīng)沒有人應(yīng)答,其他營的人也根本不知道大半夜發(fā)生了什么。
稍微站了一會,隆隆隆的馬蹄聲就又來了,是另外一個方向。
“神武軍辦案!”
“全部退后!”
“蕭默在哪?”
一聽到這話,北大營的軍官們頭都炸了,立刻意識到蕭默可能要造反。
薛飛見這烏泱泱的局面和臉色,心里立刻一個咯噔。
大吼:“人在哪?!”
“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