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坐上車,傅庭川發(fā)現(xiàn)自己妻子還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么,不信任我?”
林語曦搖了搖頭,“不是?!?/p>
剛才她看到席素珍要領(lǐng)養(yǎng)之人的臉,差點把自己絆倒。
那不是林詩詩嗎?
怎么會這么巧?
“你見過她嗎?”
傅庭川擰眉,“誰?”
“就你的新養(yǎng)妹啊,林詩詩,新疆人,長得還挺漂亮?!?/p>
漂不漂亮的傅庭川沒感覺,但聽到這個名字,他的眉頭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了。
“她叫林詩詩?”
“嗯?!绷终Z曦匯報近況,“她來我公司面試,但我不準備錄用她?!?/p>
“不準錄用她?!?/p>
傅庭川說完,打開手機,吩咐手下去調(diào)查這個人。
見他如此重視這件事,林語曦的心事更重了。
本以為秦若詩死后,她的生活會回歸平常,可現(xiàn)在,似乎有一張巨大無形的網(wǎng),悄無聲息地兜住了她,讓她呼吸不暢。
算了,不管了。
林語曦把注意力挪走,話鋒一轉(zhuǎn),“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沒告訴我?”
傅庭川還在擺弄自己的手機,“什么事?”
林語曦睨著他的側(cè)臉,淡然道:“傅氏的股權(quán)?!?/p>
剛才她走進去的時候,傅靜雯從后面追上來,想讓她幫忙勸傅庭川,拿回股權(quán)。
她壓根不知道這回事,聽得一頭霧水。
“為什么白給?”
傅庭川聞言,抬起頭,目視前方,斟酌良久才道:“給誰都一樣?!?/p>
林語曦承認,這么多股份落在傅靜雯頭上,沒什么好可惜的。
但是,傅庭川這是這個家的一份子,面對不公,他為什么不奮起反抗呢?
傅庭川看出了她的憤憤不平,微勾唇角,伸手摟過她,“幸福是做減法,我很清楚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p>
林語曦聽過這句話。
人占有的東西越多,欲望越大,就活得越痛苦。
對影成四人。
丈夫、兒子、自己、和一輪彎月,是她的所有。
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林語曦笑臉嘻嘻,仰頭看著他,眸中閃過一絲趣味,故意問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傅庭川定定地看她。
細膩的肌膚,瑩潤的杏眼,里面滿是他的形狀。
正要開口說話,林語曦已經(jīng)先一步吻了上來。
唇齒交融。
難舍難分。
氣溫在車廂內(nèi)發(fā)酵。
數(shù)秒后,林語曦緩緩撤離,嘴唇泛著水光。
“你說得對,傅氏的股權(quán),不要就不要了,浩宇科技是我的婚后財產(chǎn),有你一半。”
傅庭川豈會拿妻子的東西,往外送還來不及。
這句話安慰的成分居多。
多到......
他的欲望有些失控。
很想就這么將她壓在車里,好好纏綿一番。
傅庭川默念清心決,找回最后一絲理智,啟動車子。
從老宅大門出去,車子拐過幾道彎,窗外的綠色樹木漸漸多了起來,茂密的葉子時不時擦過車窗,發(fā)出輕響。
林語曦知道,不遠處就有一個徒步風(fēng)景區(qū)。
她的胸口怦怦跳。
從沒想過這么大膽的事,但人生嘛,放縱一把也未免不可。
眼看徒步風(fēng)景區(qū)就要到了,林語曦伸出手,指了指僅容一車通行的小徑。
“你往那兒開?!?/p>
傅庭川輕踩剎車,減速,“想散散心?”
林語曦細若蚊聲:“嗯?!?/p>
傅庭川打了一圈方向盤,車子順利進入小徑。
兩人獨處的機會。
怎么可能拱手相讓?
車子繼續(xù)行駛了幾公里,視野在眼前慢慢擴大,一個偌大的停車場出現(xiàn)在眼前。
秋天天氣轉(zhuǎn)涼,今天又是一個普通的工作日,整個停車場里沒幾輛車。
傅庭川正欲就近找個車位,林語曦再次伸出手,指向一棵大榕樹的后方。
“停那兒?!?/p>
傅庭川狐疑地瞄了一眼。
喜歡在樹旁散心?
這點小要求,他自然不放在眼里,指哪兒打哪兒,最終把車端正地停進車位。
引擎熄滅。
傅庭川靜靜地坐著,等待下一步指示。
林語曦咬唇,猶豫了幾秒,快速解開保險帶,半撐起身,一條腿跨過來。
過程不到兩秒。
懷里突然多了個人,傅庭川人生第一次有些懵。
“這是要做什么?”
林語曦耳根有些紅,帶著嗔怒湊上來,“明知故問。”
下一秒,傅庭川的唇上多了一抹溫溫軟軟的觸感。
他還是難以置信。
這是......在邀請他?
傅庭川伸出雙手,掰正她的腦袋,望著面前染上緋色的精致面孔,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
“想好了?”
林語曦躲避他的視線,“你能不能不要廢話?!?/p>
嫌她不夠丟臉嗎?
傅庭川揚起嘴角,笑中帶著莫名的痞,一張臉在此刻足以媲美平面模特,俊得驚心動魄。
他將她的臉重新掰回來,認真問了一次:“想好了,天黑之前你沒法回家。”
他真的煩死了!
林語曦逃也逃不開,視線落在他的薄唇上,向前傾身,直接用行動回應(yīng)他。
安靜的空間里,荷爾蒙肆無忌憚地蔓延。
一開始,傅庭川還享受妻子若有若無的主動,頗有興致地看她如何挑逗他。
但越往后,越難忍。
他直接掀了桌。
一只手調(diào)低椅背,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由淺入深。
傅庭川吻得很兇、很霸道、連啃帶咬,時而若有似無地描繪她的唇形,時而又狡猾地侵犯領(lǐng)地,游刃有余。
吻技好到不像新人。
到了關(guān)鍵時刻,林語曦突然想起一件事。
“車里沒有......”
后面那個詞不用說,傅庭川已經(jīng)長臂一伸,打開柜門,厚顏無恥地標榜自己。
“我會打沒準備的仗?”
林語曦沉默。
什么時候準備的?
這人怎么老背著她干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他之前說過,想讓她生個女兒來著,雖然可能不走心,但事關(guān)生育觀,還是得問一嘴。
“你......”
“噓——”傅庭川的指腹壓在她的唇上,“先干正事。”
無言以對。
傅庭川攫住她的唇,繼續(xù)新一輪的調(diào)弄。
周遭變得很熱。
從秋天回到了夏天。
林語曦整個人像被溫暖的水流包裹,腦子逐漸混沌不清,眼前的視線也開始渙散。
一切都變得模糊。
只剩下聽覺。
耳邊,男人壓抑的悶哼讓她依稀回憶起從前。
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在萬豪酒店的那個晚上,她可能還是會孤注一擲。
她騙不過自己。
伸手就能摘到的月亮,即便是灰姑娘的南瓜馬車,轉(zhuǎn)瞬即逝,又如何?
人生苦短。
不搏一搏怎么知道?
所幸老天爺眷顧她,終究還是讓她搏到了月亮。
林語曦緊咬下唇,熱得仿佛被人拋進了熔爐。
意識朦朧之間,她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想法——
他的能力......
好像一點沒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