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fā)了自悟(蘇韻),純陽真人就開始抱怨陳觀樓。
“一天天盡給貧道找事,塞兩個女人進來,你覺著合適嗎?”
“你們又不是和尚?!标愑^樓吐槽,“玉泉宮又不是沒有道姑。”
“能一樣嘛!這兩個是從大荒出來的,貧道擔(dān)心她們帶壞了其他人。偌大的玉泉宮,你知不知道管理起來有多麻煩?!?/p>
陳觀樓看著暴躁的純陽真人,稍微反思了一下,“她們要是犯了錯,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直接驅(qū)逐。”
“呵呵!當(dāng)然不會看在你的面子上?!?/p>
純陽真人很是嫌棄,再次強調(diào)。
“玉泉宮不是垃圾桶,什么香的臭的都往這里塞。小孩子就算了,成年人你也塞進來,還是兩個被拐賣的女人。真是麻煩!貧道都在發(fā)愁,以后要如何對待這二人。輕不得重不得!”
“一視同仁就好!”陳觀樓含笑安撫。
純陽真人氣得鼻子冒煙,各種看不順眼。逼著對方買丹藥。
“我買你丹藥做什么?我又不嗑丹藥!”
“你不買貧道的丹藥,你還往貧道這里塞女人,你覺著合適嗎?”
“你的丹藥又不愁賣。外面大把的人想買卻不得其門而入?!标愑^樓覺著對方就是怪癖,不賺他的錢心里頭不舒服。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你不讓貧道賺你的錢,貧道心氣不順!”
純陽真人不裝了,直接攤牌。
他就想賺陳觀樓的錢!就想宰大戶!
陳觀樓氣得罵罵咧咧,“老道,你太貪心了。好吧好吧,養(yǎng)身丹給我來點,當(dāng)成糖豆吃挺好的?!?/p>
純陽真人一聽糖豆二字,頓時氣得咬牙切齒。
“老夫的丹藥,多少人求而不得。你竟然當(dāng)成糖豆!陳觀樓,你是知道怎么戳貧道的心窩子。貧道與你交往,果真是三生不幸!”
“區(qū)區(qū)三生不幸算個屁,至少得九生不幸,否則顯不出我的厲害?!?/p>
陳觀樓很嘚瑟,像是打了勝仗一般。
純陽真人學(xué)著他的樣子,比劃了一根中指。
此時,道童敲門稟報。
“啟稟觀主,外面有位善信求見陳施主?!?/p>
二人面面相覷。
陳觀樓連連搖頭,他什么都不知道。
純陽真人輕咳一聲,問道:“對方什么來歷?”
“是一位官家小姐!以前曾來過數(shù)次,每次皆有布施!今日添了十兩香油錢,往次皆是一兩二兩銀子?!?/p>
突然大手筆,必有所求。
“她可有說為什么要見陳獄丞?”
“她說她有一個秘密,只有告訴陳施主以及觀主。她還說,今日若是不見她,她必死無疑!弟子見她哭得真誠,不像是說話,故而斗膽稟報?!?/p>
陳觀樓深刻懷疑道童是被美色所迷。
于是他問了一句,“那位官家小姐漂亮嗎?”
道童面色不變,有點厲害,鎮(zhèn)定道:“略有姿色!不及自悟師妹!”
自悟(蘇韻),以前干巴瘦,瘦成了干尸,丑得不忍直視。但她底子好,五官精致。幾個月下來,好吃好喝,養(yǎng)了點肉,皮膚也白了,容顏至少恢復(fù)了五六成,已能看出她是個美人坯子,真絕色!
等她恢復(fù)到十成容顏,那不得了,傾國傾城之貌!當(dāng)?shù)拦谜线m!躲在道觀里不接觸外面的人,最安全。否則在外面,不知道多慘,要落到多少男人手中。
“她有說什么秘密嗎?”
道童搖頭,并說道:“她就跪在院門外,說什么也不肯起身。觀主,弟子該怎么做?”
純陽真人略微一思考,“請她進來,貧道很好奇她要說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苯又謫栮愑^樓,“難道你不好奇?”
陳觀樓搖搖頭又點點頭,“女人很麻煩的,哭哭啼啼,你確定要見她?當(dāng)心沾染上麻煩后就甩不掉。”
純陽真人呵呵冷笑,“貧道才是他人的麻煩,他人從不是貧道的麻煩。請她進來!”
陳觀樓豎起大拇指,“我該跟你學(xué)習(xí),成為他人的麻煩!”
“你要賺錢,只能替人解決麻煩,而不是成為他人的麻煩?!?/p>
有道理。
陳觀樓表示遺憾,自已不會煉丹,否則也像老道一樣,坐等客人上門,漫天要價,不許還價。美滋滋!
片刻,道童領(lǐng)著官家小姐進了茶室。
道童的表示很準(zhǔn)確,官家小姐很漂亮,但不及蘇韻底子好。五官不如蘇韻精致!眼神甚至有一絲呆板,有那么一瞬間,甚至顯得兇戾,憤恨!似乎心中充滿了仇恨跟不滿,生活遭遇了極大的磨難。
可是觀她氣色跟穿著,再看雙手,明顯生活優(yōu)渥,不像是曾遭遇過磨難的人。
她跪坐在墊子上,雙手放在雙腿上,坐姿優(yōu)美動人,整個人卻散發(fā)著一種死亡的氣息,渾身郁氣,無法遮掩。
真是一個矛盾的人。
年紀(jì)小小的,哪來這么大的氣性,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她先是行了一個禮,然后介紹道:“我姓竇,名淑。我父親竇安之,目前官居戶部郎中!”
哦!
然后呢?
“竇小姐,你要見我二人,說有一個秘密。我們不聽你的秘密,你必死,能說說怎么回事嗎?”陳觀樓很好奇,率先問道。
竇淑眼眶含淚,定了定神,忍住了淚意,鄭重其事的說道:“我父親是竇安之。但是現(xiàn)在這位竇大人,我懷疑他不是我父親,我的親生父親,可能已經(jīng)被他害死了!”
啥?
陳觀樓跟純陽真人,兩人面面相覷,都表示沒聽明白。
“你能再說一遍嗎?我有點懷疑自已的耳朵。你是說你父親是竇安之,竇安之又不是你父親?”
“我懷疑我的親生父親竇安之,被現(xiàn)在這個竇安之給殺了?,F(xiàn)在這個竇安之是假冒的,借用了我親生父親的身份冒充的!”
陳觀樓揉揉腦袋,“你有證據(jù)嗎?你為什么說他不是你父親,而是假冒的?你母親呢?應(yīng)該沒有人比你母親更清楚他究竟是真是假。畢竟能瞞得過所有人,但絕對瞞不過枕邊人!”
“我母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就過世了。他們以為我年紀(jì)小,什么都記不住。但是我記得清清楚楚,母親過世的時候親口告訴,現(xiàn)在這位父親是假冒的,我的親生父親很可能已經(jīng)遇害。
假冒我父親的人,就是他身邊的小廝,跟父親長得六七分相似。父親憊懶,很多時候會讓小廝假冒他做一些事情!或許正因為如此,埋下了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