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的時候,霍云禮陪著裴嘯和袁楓喝酒。
兩個長輩都很喜歡他,尤其是裴嘯,對他贊不絕口,“沒想到啊,你爸這塊貨,可以生出你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真的,多虧了你媽的好基因啊。”
“你這話說的,我的基因哪里不好了?”霍時序推開裴嘯攬著兒子肩的手,“云禮長得跟我多像,這就是我的基因。”
“你可得了吧,你上學(xué)的時候,光追女孩了,人家云禮那真的是在學(xué)習(xí),不過……”裴嘯看向霍云禮,“……你也二十六了吧,是時候考慮一下自己的個人問題了,別讓你爸和你媽閑著,多生幾個?!?/p>
霍云禮笑著搖頭。
他沒有想過結(jié)婚,至少現(xiàn)在他沒有這個想法。
“裴叔,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我媽生病剛剛好,讓我爸多陪陪她吧。”
裴嘯對于霍云禮的懂事,相當(dāng)?shù)男牢?,“你這孩子,還真是個好孩子,但是遇到了合適的,也別錯過,我看溫暖就挺不錯的,你們打小就認(rèn)識,知根知底的……”
“我沒有交女朋友的打算,就不去浪費(fèi)別人的時間了?!?/p>
霍云禮有自己的想法。
大人們隨口一提,也沒有再勸。
喝酒,聊工作上的事情。
飯后。
霍云禮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望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夜空發(fā)呆。
裴允兒走到他的身旁,望向他望著的方向。
“云禮哥哥,你在看什么?”
霍云禮淡淡地看了裴允兒一眼,“看星星?!?/p>
“你是有心事嗎?”她歪著腦袋問。
霍云禮笑笑,“你知道心事是什么嗎?”
“就是沒法跟別人說的事情啊。”她已經(jīng)十五歲了,其實(shí)她什么都懂,“云禮哥哥,你心里有什么說不出來的苦衷嗎?可以跟我講,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p>
霍云禮看著小姑娘。
覺得她挺善解人意的。
“哥哥沒有心事,就是有一些迷茫。”
“迷茫?”小姑娘,對這兩個字的認(rèn)識,不夠深刻,“是對工作還是生活?你學(xué)習(xí)那么好,那么聰明,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的?!?/p>
霍云禮笑了。
是啊,作為一個豪門的繼承人,他其實(shí)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能力這件事情,從一出生,他就必需要具備。
“我聽說你跳舞跳得很好,將來要當(dāng)舞蹈家嗎?”霍云禮轉(zhuǎn)移了話題。
裴允兒托著下巴,微不可見地嘆息,“也許吧,我也沒有想好?!?/p>
“別給自己定目標(biāo),也別給自己壓力,如果舞蹈讓你不快樂,就去找讓自己快樂的事情,人生又不是只有一條路可選。”
小姑娘歪著小臉,看著霍云禮,認(rèn)真地點(diǎn)頭,“云禮哥哥,你說得很對?!?/p>
霍云禮抬手揉了揉女孩的頭頂。
他很溫柔。
是一個很好的哥哥。
裴允兒靜靜地陪在他身邊,望著天上的星星……
霍云沛給裴允兒打來視頻電話。
她當(dāng)著霍云禮的面,接通,“云沛哥哥。”
“允兒,放暑假,要不要來找哥哥玩?”視頻里霍云沛那不值錢的笑。
霍云禮將手機(jī)拿了過去,“她一個小姑娘,你讓她飛洋過海的去找你玩,你有病是不是?”
霍云沛沒想到霍云禮在身邊。
一時詫然,“大哥?你怎么……和允兒在一起???”
“今天家里聚餐?!被粼贫Y提醒霍云沛,“在外面好好學(xué)習(xí),不要老打擾允兒,她要上高中了,時間會很緊張,你專注做好自己的事情,就算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也得等她成年?!?/p>
霍云沛的臉蹭的一下燒了起來。
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反駁,“什么想法啊,我能有什么想法,她就是一個小妹妹,我,大哥,你別想多了行嗎?最多,我當(dāng)她是……知己來的?!?/p>
“她一個小姑娘,怎么就成了你的知己?!?/p>
霍云禮是個男人。
他怎么會不知道霍云沛心里想什么。
“好了,不說這個了,等畢業(yè)了,不許在國外搞七搞八的,要馬上回國,媽的身體不好,你知道的?!?/p>
霍云沛在手機(jī)里點(diǎn)頭,“放心吧哥?!?/p>
霍云禮將手機(jī)還給了裴允兒。
她又跟霍云沛聊了一會兒,才掛斷。
聚會結(jié)束。
霍云禮陪著父母,站在門口送客人離開。
裴溫暖接了電話,出來的晚了一會兒。
父母的車子竟然沒有等她。
“溫暖,你爸喝多了,不太舒服,你媽就跟你爸先回去了,我讓云禮送你回家。”宋南伊將自己的大兒子叫過來,“云禮,你送溫暖回去,路上要慢點(diǎn)開車,知道嗎?”
霍云禮面無表情地答應(yīng),“知道了?!?/p>
裴溫暖是不想坐霍云禮的車。
他們兩個八字不合,指不定又會惡語相向。
但,長輩的安排,她又不能拒絕,“謝謝干媽,那我就先回去,你也趕緊回去吧,外面風(fēng)大?!?/p>
“好,你們路上慢一點(diǎn)。”
裴溫暖坐上了霍云禮的車子,揮手與宋南伊再見,“干媽,我回去了?!?/p>
“好。”
車子開上路。
霍云禮和裴溫暖,都是一言不發(fā)。
路上,裴溫暖接了個電話,“前面母嬰店停一下,我去買個東西?!?/p>
霍云禮沒說話。
但還是將車子穩(wěn)穩(wěn)地停下。
裴溫暖進(jìn)店五分鐘,就出來了。
至于買的什么,霍云禮沒問,她也沒有說。
袁家自從搬到山上住后,路程變得有一點(diǎn)遠(yuǎn)。
最近到了蛇出沒的季節(jié),往家走的路上,會看到壓粘的蛇皮。
“一會兒,你別下車了,有蛇。”裴溫暖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霍云禮沒往心里去。
整個人矜貴得不行,一句話也沒有說。
裴溫暖沒計(jì)較。
車子開到袁府門口。
裴溫暖不知道在身上噴了什么東西,這才下車。
霍云禮想下車跟袁家人打個招呼,再離開。
結(jié)果一下車。
就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
“嘶……”他低頭看了一眼。
雖然夜色中看得不是很清楚,確實(shí)是一條蛇。
“被蛇咬了?”裴溫暖不知道該說什么,“說了,不讓你下車,你下來干什么?”
她將車子后門打開,把霍云禮扶了進(jìn)去。
打開燈。
她看著他腿腕上被咬的牙口,拿出剛剛?cè)ツ笅氲曩I的那個吸奶器。
對著霍云禮腳腕上的傷口,開始擠,吸。
“你……怎么會有這種東西?”霍云禮不解,“你有孩子了?”
“你有病吧?!?/p>
她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不是叫她大姐,就說她有孩子,眼睛是瞎了嗎?
“這東西,是給我們那兒工作的李姐買的?!?/p>
霍云禮明白了。
稍微有一點(diǎn)尷尬。
裴溫暖的手法很專業(yè),血吸出來很多。
“你,經(jīng)常干這事?”
“這山上到了這個季節(jié),蛇會很多的,不過呢,我們是很少被咬的,因?yàn)槲矣小帯!彼齽倓傁萝嚽耙呀?jīng)噴過了。
霍云禮:“你有藥,為什么不給我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