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異常的安靜,景安帝也只是簡單的議了幾件事,便宣布退朝。
大臣們個個面色嚴(yán)肅,仿佛有什么要事要處理一般,連平日最愛挑刺的幾個文官都閉口不言。
盛昭心中還奇怪呢。
【咦?今日怎么都沒人吵架?退朝這么快?】
系統(tǒng):【可能今天沒什么事情要奏吧!哎呀宿主,快還不好??!正好咱們可以早點(diǎn)去周府吃瓜!】
盛昭:【也是!快!】
盛昭急匆匆趕到宮門,正想叫自家牛車。
突然一道溫柔帶笑的聲音傳來。
“昭昭,這里!”
盛昭循聲望去,只見一輛華貴馬車穩(wěn)穩(wěn)停在宮門前,劭王妃正掀著車簾朝她招手,眉眼間盡是親昵。
盛昭眼睛一亮,小跑著湊上去。
“王妃您怎么來了,不是說好我去王府找你們匯合嗎?”
劭王妃眼睛笑得彎彎的,繼而說道。
“你那牛車慢得很,我知你求學(xué)心切,特意繞路來接你?!?/p>
一旁同樣剛出宮準(zhǔn)備上馬車的大臣們,聽到這句話差點(diǎn)被絆倒。
小盛大人到底是找了什么借口去的周府?。?/p>
還求學(xué)心切?
不過這劭王妃竟親自來接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快!
以免小盛大人懷疑大家跟著她,他們必定要先到周府!
劭王妃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拉盛昭,“快上來,車?yán)飩淞四銗鄢缘狞c(diǎn)心。”
盛昭利落的上了車,也不客套,拿了塊杏仁酥咬了一口,腮幫子鼓鼓的。
“王爺和世子呢?他們不去嗎?”
劭王妃朝后頭另一輛馬車指了指,“他們爺倆坐那輛,咱們不管他們?!?/p>
......
盛昭剛下馬車,就看見禮部尚書張廷敬站在周府門口,正和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在說話。
她驚訝道。
“唉?張大人,你怎么......”
這張大人怎么今日也來周府了,該不會影響她吃瓜吧?
可別驚動了周小姐才好!
張尚書摸了摸胡子,一臉嚴(yán)肅,“老夫今日來向周祭酒請教幾個問題?!?/p>
他上下打量著盛昭,“小盛大人怎么也來了?”
盛昭目光看了看劭王府一家人,“聽聞周祭酒才識過人,我心中一直都很崇拜,正好劭王妃要來拜訪周夫人,便順路一道過來了?!?/p>
張大人表面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卻有些想發(fā)笑。
這丫頭,還順路呢!
這兩天怕是為了這個“順路”忙壞了吧!
盛昭心中奇怪,【吱吱,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好像咱們到哪總能看見張尚書啊?他人緣挺廣的啊?到處都有他?!?/p>
張尚書摸胡子的手都頓住了,胡子都差點(diǎn)扯下兩根來。
遭了,該不會被這小祖宗發(fā)現(xiàn)了吧?
都怪他吃瓜吃的太積極了!
他能有什么辦法?他都知道這里有大瓜了,能忍得住嗎!
系統(tǒng):【張大人是禮部尚書嘛!跟國子監(jiān)祭酒來往不是很正常嗎?像科舉之類的事務(wù)都是歸禮部管的,還有祭酒職位的任命一般也都是由禮部推薦,再讓皇帝裁定呢!你說說,這人緣,能不廣嗎?】
盛昭想了想,說的也有道理。
【也是,他要是真什么也不管,早就不知道要被彈劾多少次了,那張大人還挺不錯的,說起來他也算是周祭酒的領(lǐng)導(dǎo)了,竟一點(diǎn)架子都沒有,有問題還會親自來周祭酒府上請教呢!】
張尚書悄悄松了一口氣。
心里都要笑開花了,不知不覺又在小盛大人心中刷了一波好感了!
賺到了!
劭王妃算是看明白了,張尚書找的這個蹩腳的借口,只能糊弄下心大的昭昭了。
八成早就知道昭昭要來周府吃瓜的事情了!
謝昉站在一旁,目光在盛昭和張尚書之間不著痕跡的游移。
眸子閃過一絲了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
站在門口的周府管家四處張望,待他確認(rèn)剛才那聲音就是面前這個小女官之后。
臉上的震驚都快掩蓋不住了。
但剛剛正想開口詢問,卻怎么也說不出話,差點(diǎn)感覺一口氣要憋死在這府前了。
仔細(xì)觀察了張尚書的表情,知曉他也是能聽到的,但張尚書卻沒有絲毫表露。
他更是不敢泄露分毫。
他不想被憋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府上為何來這么多客人?為何他們能聽到這個小女官的心聲?為何又無法吐露?
管家在周祭酒身邊服侍了這么久,什么牛鬼蛇神沒見過,早就練成人精中的人精了。
這小姑娘不簡單,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本事,不然陛下也不會破格將她封為女官。
既然連陛下都知道,那大臣們的反應(yīng)必定也是陛下授意的!
想到這里,管家驚出一身冷汗,緊緊閉住自已的嘴巴。
暗暗告誡自已不要多言。
張尚書這才看到盛昭身后的劭王一家,忙上前作揖行禮,“下官見過王爺、王妃、世子殿下。”
劭王擺了擺手,舉起手中的一卷字畫。
“張尚書快別多禮了,本王今日是來向周祭酒請教字畫的,又不是公務(wù),不必講究那些虛禮,隨意些就好?!?/p>
張尚書面上堆著笑,心里卻冷哼。
還請教字畫呢!
鐵定是來蹭瓜的!
這劭王一家剛回京,就來跟他們搶瓜。
不僅搶瓜,還搶人!竟是親自帶著小盛大人來的!
哼!
“諸位大人請隨我來?!?/p>
管家躬身引著眾人穿過朱漆大門,繞過影壁,一路上盛昭都在心聲感嘆周府的布置有多雅致,不愧是書香門第。
眾人都默不作聲的聽著,都偽裝的很完美,沒有一人面色有異樣。
剛跨進(jìn)正廳門,眾人就那么呆呆的僵在了原地。
只見十來個朝中大臣把周祭酒團(tuán)團(tuán)圍住,那場面,就像一群餓狼圍著一只瑟瑟發(fā)抖的小綿羊。
兵部尚書鄭流扯著周祭酒的袖子,“周大人!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最近學(xué)的咋樣?我前日考校了一下,怎么感覺毫無長進(jìn)?難道他不是這塊料?”
刑部尚書沈大人和刑部侍郎李大人一左一右把周祭酒夾在中間。
“卷宗?倒是忘帶了,這事還沒定論呢,肯定要先查驗一番,不過事不大,今日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
還有翰林院的林雪窗林大人,舉著幾張皺巴巴的紙往周祭酒臉上懟。
“下官覺得這幾句話寫的非常好,這是上次科考的學(xué)子所寫,但有一處下官覺得有些不明白,今日特意帶來跟周大人探討一番,還有這個字,您看看,是不是寫的非常圓潤!”
周祭酒被擠得東倒西歪,面上滿是生無可戀。
“各,各位大人......”
他這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