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百姓們親眼見到傳說中的人物,如此年輕,如此有膽魄。
她更是為城南百姓狠狠教訓(xùn)了欺壓他們多年的惡霸和狗官。
那種激動簡直是難以言表。
看到活的小盛大人了!
盛昭聽著這些議論聲,還有些不好意思。
【吱吱,我本來想低調(diào)一點來著......哎呀!都怪都梁家和曹子曦太氣人了,干出那么多畜生事!這下咋整,大家都認識我了,我還能舒舒服服的讓這仙面店的幕后老板嗎?】
系統(tǒng):【宿主,幕后老板一般都是不出面的,你到時侯在背后數(shù)銀子就好啦!要是實在想來鋪子里看看,也可以假裝是客人呀!】
盛昭點點頭,【也是也是!看來人太出名也有煩惱哈~】
這聲音剛落下,舉著劍的謝昉就只想扶額。
本來還在想,今日昭昭居然沒怎么在心里胡思亂想。
得,以后跟著昭昭吃瓜的隊伍,可能要更龐大了……
圍觀的百姓以及東倒西歪的兵丁們,聽到這聲音都懵了。
眾人:??
這不是小盛大人的聲音嗎??
她和誰說話呢?
小盛大人沒張嘴,聲旁那小丫頭也沒張嘴,怎么說話的?
這是腹語還是什么?
有幾個好奇的百姓,甚至低聲開口問身邊看熱鬧的人,“誒,你剛聽到什么聲音沒?”
另一人疑惑道。
“什么?曹通知尿褲子的聲音嗎?”
“哎呀不是那個!就是小......呃!”
聲音戛然而止,那句話就在嘴邊,怎么都吐不出來。
那人趕緊打消念頭,看了看前方氣定神閑的盛昭,心跳都加速了。
“算了,沒什么!”
那聲音,不是腹語,更像是......心聲!
不僅不能說出口,而且并非每個人都能聽到。
看來能聽到的都是天選之人??!
能聽到心聲的百姓和兵丁們,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一股自豪的情緒。
而且小盛剛剛說啥來著,說面前這店鋪是她的,還準備要開個仙面館?
她還是這店鋪的幕后老板!
仙面是什么?怎么從未聽說過?
不行不行,等小盛大人的仙面館開業(yè),他們一定要要照顧下生意。
那可是小盛大人耶!
曹子曦,是在場所有人中最驚恐的一個。
當(dāng)盛昭本官二字說出口的時侯,他整個人大腦都空白了。
本就因脖子上的劍一動不敢動的他,現(xiàn)在更是心如死灰,腿都有些站不住了。
盛昭后面那些義正言辭的質(zhì)問,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子里只剩下陣陣轟鳴,還有巨大的恐懼。
盛昭......
小盛大人......
這個名字在他腦中瘋狂回蕩。
他豈會不知這位小祖宗?
這可是那那位小小年紀,便被陛下破格賜官,身居四品的僉都御史!
是連當(dāng)朝六部尚書,對她都要禮讓三分的人物??!
更別說他這個小小小南城兵馬司的指揮通知了,嚴格來說,她還是他的頂頭上司。
早在之前,指揮使任霽任大人就三令五申,見到這位務(wù)必恭敬,萬萬不可得罪。
還說這位很可能突然造訪南城兵馬司,讓大家伙都讓好準備,生怕不小心沖撞了。
可誰能想到,這位小祖宗會穿著常服,出現(xiàn)在這市井之地?
還偏偏跟梁家那個老六起了沖突,好死不死就被他帶著兵丁圍堵,刀劍相向?
記京城,年齡相仿的女娃娃那么多,誰能想到面前這個就是小盛大人??!
完了,完了......
他怎么會惹到這位煞星頭上?!
梁六那個殺千刀的蠢貨!
這次真是把他往死里坑?。?/p>
當(dāng)時怎么沒把他打死了算了?。?/p>
曹子曦此時再細細回想盛昭剛才的話,心里也明白,她不是虛張聲勢,她是真的要拿他開刀,整頓南城兵馬司!
曹子曦面如死灰,冷汗混著血液,浸透了官服,雙腿一軟。
若不是謝昉的劍還架在脖子上,他差點就要癱倒在地。
等等......
就在恐懼快要將他吞噬時,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梁六......對!還有梁六!
岳父梁廣永老來得子,疼梁六疼的跟個心肝寶貝似的,那五個已嫁人的姐姐更是把這弟弟寵得無法無天。
如見梁六被當(dāng)街打得半死不活,梁六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曹子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心思百轉(zhuǎn)千回。
只要梁六醒來,以他的性子,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定是要對著家人一番添油加醋的哭訴,梁家人護短,絕對會不管不顧的鬧上朝廷!
在梁家人眼中,哪怕她是四品僉都御史,欺負了他家唯一的男丁,也是絕對不可能就這么忍氣吞聲的。
到時侯,事情的性質(zhì)就變了,不再是他曹子曦在南城兵馬司的瀆職,而是盛昭當(dāng)街毆打朝廷命官之子,致其重傷!
就算她是小盛大人,深受圣眷。
陛下也不可能對如此惡劣的行徑完全視而不見。
只要梁家能把事情鬧大,把她濫用私刑,毆傷官眷的罪名扣實......
那他曹子曦今日帶兵前來,頂多算是個辦案程序失當(dāng),未能及時查明身份。
比起盛昭的當(dāng)街行兇,簡直微不足道。
岳父梁永廣在通政司經(jīng)營多年,人脈深厚,定然會借此機會全力運作!
更何況,梁家還有兩個姐姐嫁入了高門,唯一的弟弟被打得半死不活,她們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再說了,盛昭的罪名坐實,他完全可以說自已已經(jīng)提前查清實情,這才帶兵前來,說不定還能落得個不畏權(quán)貴的好名聲!
至于他以前替梁六擦屁股的那些臟事,早就處理干凈了。
沒有真憑實據(jù),誰能奈何得了他?
想到這里,曹子曦仿佛一下活過來了,雖然脖子上的劍鋒依舊冰冷,后背的傷口依舊巨疼。
但那股絕望感卻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想通之后的暢快。
對,就這么辦!
只要梁家能鬧起來,他就有翻盤的希望!
曹子曦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的精光。
腰桿頓時挺直了幾分,說話聲也強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