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館去年的總營業(yè)額接近十萬,凈利潤兩萬七千多,刨去分給何金葉母女的兩成利,向暖入手兩萬二。
服裝店的年營業(yè)額為三十五萬六,凈利潤接近二十八萬,向暖分得八萬出頭。
加上手頭原有的錢款,向暖也躋身成為了擁有十多萬身家的小富婆,提前實現(xiàn)了躺平自由。
陪同林小剛南下的向文禮趕在除夕前一天回了家,林小剛則由錢漢生陪著留在了港城拍戲。
洪濤導(dǎo)演對林小剛的各方面條件都很滿意,林小剛成功拿下了人生第一個角色。
小哭包吃貨奔赴異鄉(xiāng)與親人分離,丁點情緒沒鬧,每回通電話還反過來安撫家里人。
讓大家不要太想他,說港城再好也沒家里好,他一拍完戲就趕回來,保證不會貪戀港城的美食。
何金鳳只掛心了兩日便想開了,雛鳥日漸長大,必須放手讓孩子展翅飛翔,他們才能飛得高、飛得遠。
除夕這天,幾家人還如去年般齊聚在大院,熱熱鬧鬧張羅年夜飯。
半上午時,向文禮正和孟五蹲在水池邊收拾羊腿,忽然有兩名不速之客進了院子。
“三哥?哎喲喂,我們總算找到了三哥的家,我就說沒找錯吧!三哥能經(jīng)營那般氣派的店鋪,住的肯定是整條街最大的院子?!睗M臉喜意的敦實漢子不是別人,正是向文禮的四弟向文斌。
與向文斌一起進門的是向家老二向文學(xué),比起奸猾的向家老大向文生和疲懶的向文斌,向文學(xué)的性子稍顯老實木訥些,平日在家的存在感不高。
對于向家兄弟的突然上門,何金鳳面上的笑幾乎撐不住,向文禮看起來倒是很開心,滿面欣喜將兄弟兩人迎進了客廳。
向文斌絲毫不講究,進門后一屁股坐到了沙發(fā)上,褲腿上的泥水沾染的到處都是。
“累死個人了,為了找三哥,我和二哥無頭蒼蠅般在羅城轉(zhuǎn)悠了整整兩天。不是我說,三哥你做事也太不地道了,當(dāng)初離家時連個具體地址都沒留下,難不成是不想認我們這些鄉(xiāng)下親人了?”
向文禮笑著解釋,“哪能呀!我是因為這兩年跑生意太忙了,才沒顧上家里,等回頭得了空,肯定會聯(lián)系家里邊。我這許久沒回家,咱爸媽和家里其他人都還好吧?”
向文斌輕嗤,“哼,三哥一走兩年多沒音訊,要不是聽老鄉(xiāng)說你在羅城開了店,我們一路打聽著找過來,還尋不著三哥的家門呢!”
“三哥當(dāng)上城里人,不認我們這些個窮兄弟,勉強也在情理之中??扇绮荒苓B爸媽都不管不顧了,這做人吶!不能太沒良心?!?/p>
被當(dāng)面指責(zé),向文禮沒半分惱怒,依舊是面帶笑意的溫聲解釋,“媽和爸對我有生養(yǎng)之恩,我咋可能對他們不管不顧呢?當(dāng)真是之前太忙了,顧不上家里,我原本想著,等過完這個年節(jié),就帶著金鳳和孩子回家看望二老呢!”
何金鳳不知道向文禮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還按照之前扮演的人設(shè),冷著臉反駁他的話,“我可沒答應(yīng)要陪你回向家,要回你自已個兒回。窮鄉(xiāng)僻壤的鬼地方,有啥好回的?”
向文斌抬手想要拍桌子,對上何金鳳冷厲的眸子,又訕訕將手縮了回去,“我、我從沒見過你這么彪悍的婆娘,我三哥就算是入贅到了你們城里,也得孝順奉養(yǎng)鄉(xiāng)下的父母?!?/p>
“沒見過,那就讓你見見。你三哥成了我何金鳳的人,就得聽我的,我不同意的事兒,他啥都甭想辦成?!焙谓瘌P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把田書琳一家和何金葉母女等人都給看愣了。
“金鳳,大過年的好好說話,能別吵吵就別吵吵。二哥和四弟好不容易進城一趟,給我留點面子?!毕蛭亩Y說罷,不忘給何金鳳使眼色。
何金鳳冷嗤了聲,拽著袁桂珍和何金葉離了客廳。
等到了廚房,何金鳳把向家的情況跟二人大致解釋了一通,讓她們交代好幾個孩子,別在向家人跟前說漏了嘴。
袁桂珍和何金葉對視一眼,雙雙嘆息。
她們之前以為向暖一家日子順?biāo)?,沒有糟七糟八的牽絆,到頭來誰家都一樣,可謂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
客廳這邊何金鳳一走,向文斌便沒了顧忌,攛掇向文禮支棱起來,有向家和他們這些兄弟在,不能當(dāng)被媳婦管死的窩囊廢,得為老向家爭取利益。
向文禮不做任何回應(yīng),只是笑著打馬虎眼。
大家本打算午飯隨便吃點,留著肚子享受晚上的年夜飯。
因向家兄弟的到來,中午也搞了幾個菜,男女分了兩桌。
雖是分了桌,但還是在同一間屋子吃飯,向文斌起初顧忌著何金鳳,不敢說出格的言論。
可等幾杯酒下肚上了頭,便有些不管不顧了,一邊手舞足蹈的比劃一邊大放厥詞。
“咱們大老爺們模樣長得再娘們兒,也不能當(dāng)怕媳婦的軟蛋,媳婦不能慣著,不聽話打幾頓就懂事了?!?/p>
“我要是三哥,立馬將咱們爸媽接到城里過好日子。做兒子的,哪能自已個兒在城里享福,讓父母在鄉(xiāng)下吃苦遭罪?”
“還有家里的兄弟,也必須拉拔起來,一個人富貴哪比得上一家子富貴嘛!整個家族騰飛,才能跨越階層成為人上人,你們說是不是?”
沒人搭話茬,向文斌仰頭灌下一盅酒,啪的一下將酒盅拍到木桌上,瞥見向暖從門口進來,呵斥道:“暖丫頭過來,給四叔倒酒?!?/p>
“四叔自已個兒倒吧,我還沒學(xué)會倒酒呢!”向暖不軟不硬的懟了回去。
一聽這話,向文斌又將槍口對準(zhǔn)了向暖,“我說三哥,你管不了媳婦便罷了,不會連閨女也管不住吧?”
“暖丫頭都是十七八的大姑娘了,一點禮數(shù)不懂,必須好好教教。這不管是管教閨女還是兒子,該打就得打,打多了就懂事兒聽話了?!?/p>
向文禮取過一個半大的碗,咕嘟嘟倒了半碗酒,推到向文斌跟前,“閨女不會,我當(dāng)爸的代勞。至于我咋教導(dǎo)閨女,就不勞老四你多操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