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永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主,既然看出來項立峰喜歡傅海棠,兩人又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他就退出了追求。
項立峰挺身而出,給傅海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但隨之而來的麻煩變成了兩人的情感問題,隨著莊永的話傳出,大家回過味了:原來他們不是情如兄妹,人家是有情。
面對大家心照不宣的公認,傅海棠寫了好幾封信想寄出,又覺得文字描述不夠準確。
還是見面再談吧。
射擊比賽第一的成績被她寫在信里寄了回去,感情這件事,她只字未提。
過年回去的火車上,項立峰和她同行,全程幫提行李,坐在她身邊,怕她回到平原地區(qū)發(fā)生醉氧反應(yīng)。
傅海棠是個不愿意麻煩別人的人,可她沒有拒絕項立峰。
火車進入平原,項立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問她有沒有頭暈很想睡,傅海棠回復(fù)了幾次,不自覺帶了點語氣。
“我說了好多次,沒有!”
旁邊坐著的大娘笑瞇瞇,“你對象也是關(guān)心你?!?/p>
一句話,讓兩人鬧了個紅臉。
更讓項立峰驚喜的是,傅海棠居然沒有出言澄清。
向來臭著個臉的項立峰,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傅海棠回過神暗自懊惱,但余光瞥見項立峰高興的樣子,又看入了神。
直到對方看過來,她才趕緊收回目光,一本正經(jīng)看向車廂。
火車搖搖晃晃停在京城,回到家,傅海棠才知道哥哥在總軍區(qū)大院分了房子。
她為哥哥高興自豪,樂呵呵等著吃團年飯、拍全家福,后來得知嫂子又懷孕了的消息……總之,這個年,傅海棠過得特別充實。
可只要一閑下來,她越來越頻繁的想起了項立峰。
傅海棠有點想找機會和母親說這件事了。
但還沒等她找到這個機會,一家人初三回了西區(qū)大院。
才打掃完衛(wèi)生,就迎來了提著禮物登門拜訪的項立峰。
傅母非常意外,也很高興,“立峰,你這么客氣干什么?趕緊進來。”
項立峰道:“伯母,新年快樂?!闭f話間,眼神不時看向旁邊的傅海棠。
傅海棠心里涌過一陣甜意,兩人飛快對視一瞬。
“新年快樂!這么久沒看見你,更沉穩(wěn)了。”傅母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眉眼官司,熱情滿滿把項立峰迎了進去。
傅景臣倒是有所察覺,但從項立峰調(diào)到疆外開始,他就已經(jīng)認可了他。
他沒有拆穿,項立峰在家里坐了好一會兒,直到小熠要出去打雪仗,他就和傅海棠去陪同。
傅斯熠身高像爸爸,才四歲已經(jīng)挺高了,蹲下捏個球,就朝姑姑和這位叔叔身上招呼。
項立峰不想欺負傅海棠,又不愿意得罪未來的侄子,所以一個雪球都不打,任由姑侄倆欺負。
“叔叔,你為啥不用雪球打我們?”小熠邊跑邊問。
“沒事,”項立峰道:“你們玩的高興就行了?!?/p>
傅海棠揚起聲音,“小熠,你聽到了嗎?趕緊的別扔我了,咱們?nèi)铀?!?/p>
“好!”
姑侄倆統(tǒng)一戰(zhàn)線,三人最后都露出了笑容。
回到家里,傅母仔細檢查了孫子的衣服的,發(fā)現(xiàn)流汗打濕了里衣,趕緊給他換了。
嘴上絮絮叨叨,“雪地那么滑,別跑太快。外面冷了,你衣服打濕了就回來。”
小熠點頭如搗蒜。
傅母又去摸傅海棠,發(fā)現(xiàn)她衣服也濕了,無奈道,“你多大了?趕快去把衣服換了!”
傅海棠趕緊去換衣服,換完衣服下來,剛好看見傅母把項立峰送來的東西放進儲物間。
“真是太客氣了,”她和傅望山說:“提了這么多東西,咦,居然還有月餅?!?/p>
“媽,什么月餅?”傅海棠趕緊問。
傅母拿出來一看,是梧州鴛鴦江月餅,但外包裝看不出來是什么餡。
“這孩子,送什么月餅啊?!彼χ洁欤昂途俺家粯哟?,景臣都要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他怎么還不想著安家?!?/p>
看清楚包裝上的名字,旁邊的傅海棠,臉上閃過一抹紅暈。
傅望山深深贊同,“不管再注重事業(yè),還是得娶個賢妻才行?!?/p>
這話就很有指向性了,傅母瞪了他一眼,但心里十分受用。
那盒月餅被放入了儲物間。
晚上,傅海棠偷偷下樓,拿著月餅準備回房間,剛走到樓梯上,就聽見書房的門打開了。
是傅望山。
她趕緊站在拐角處,直到爸爸進入房間,才趕緊趁著夜色回到房間。
豆沙餡的月餅,很甜。
此后一周,京城的雪幾乎沒停過。
地面堆積了厚厚一層雪,家里人打算在西區(qū)大院住到十五結(jié)束。
這段時間,項立峰常常都來接傅斯熠去玩雪,傅海棠每次也會去。
說是打雪仗,其實就是姑侄兩人欺負一人,后來在兩人的要求下,項立峰也會偶爾捏雪球,三人玩的不亦樂乎。
媽媽最近好喜歡睡覺,小熠有姑姑和叔叔帶著,過了一個好快樂的年。
眼看著年味徹底散完,傅海棠已經(jīng)在準備歸隊事宜,項立峰還來找他們打雪仗,傅斯熠忍不住給了項立峰一個古怪的眼神,
“怎么了?”面對小熠,項立峰很有耐心。
傅斯熠老氣橫秋問他:“都過了這么久,你怎么還沒有和小姑牽手?”
項立峰:“……?!?/p>
“你要加油喔,”傅斯熠煞有其事說:“我明天就要去幼兒園上學(xué)了。”
到時候還怎么找?guī)蜓┱套鼋杩谀兀?/p>
居然被小孩催促了……項立峰眸中溢出笑意,他認真道:“我會的。”
下午,小熠回去的很早,他明天要開學(xué),今晚要早點睡覺。
傅海棠看著項立峰望著自已,沒有回去,而是和他在大院里逛了起來。
兩人漫無目的轉(zhuǎn)悠著,看天看地、看樹看雪,就是不看對方。
嘴角越來越壓不住,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幾乎手臂相抵。
終于,項立峰鼓足勇氣,輕輕牽起了傅海棠的手指。
他的手很暖,很有安全感。
傅海棠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