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體外部。
螺巖別扭的,歪過去的頭顱緩緩回正。
它機體外部的雙眼驀然間點亮,在螺旋力的介入和洗滌下,在螺巖的融合能力下,原本互不相干的兩架顏面。
宛若一體!
它變得煥然一新,身不染塵。
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它的四肢和機體重新組合構(gòu)造,變得和比拉魯?shù)念伱娼跻话愀叽蟆?/p>
“哈哈哈哈哈!”卡米那的大笑聲在戰(zhàn)場上回蕩。
“兄弟合體!紅蓮……螺巖!”拖著長音,他喊出令人亢奮的口號。
那股自螺巖機體內(nèi)部散發(fā)出的螺旋力紋路,逐漸擴散到機體外側(cè)。
而正是此時,比拉魯?shù)念伱婺亲阋詼缃^任何普通顏面的能量沖擊也終于到來。
那一往無前的勢頭,被螺旋力擋住,空間中震出淡淡的蕩漾紋路。
而這變化,同樣也發(fā)生在獸人隊長比拉魯?shù)哪樕稀?/p>
“怎么可能?!”他瞪大了眼睛。
這不符合常理,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兒戲的合體。
如此強硬的把一架機體捅進另一架機體里,然后你告訴我這是合體?
而且還成了?!
“可惡,即便是這樣……”比拉魯緊咬牙關(guān),加大了輸出功率,“你們也絕不是我的對手!”
他盯著能量,一步一步朝合體后的紅蓮螺巖逼近,似乎只要距離靠的更近一點,他的勝算也就更大一分。
“真是個人才?!?/p>
天穹上方,一直靜默注視戰(zhàn)場的周嵐不由得感嘆了一聲。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才,才能在這個唯心的世界混的風(fēng)生水起。
卡米那相信能合體,所以紅蓮螺巖做到了,也誕生了。
即便這中間有著螺巖的特殊性和西蒙不知不覺間爆發(fā)的螺旋力的加持。
但怎么看都還是太過逆天了些。
要知道,哪怕是超獸神合體,大家伙也得變個樣子互相嵌合,從而一通共通。
然而卡米那卻沒那么麻煩。
這相當(dāng)于直接把一把刀捅進自已身體里,然后一邊流著血一邊告訴眾人,好了我現(xiàn)在和這把刀合體了,變得更強了。
而最詭異的是,這把刀還真的和他合體了。
然后把兩個名字湊一塊,現(xiàn)在更強的顏面就成功誕生了。
說出去誰信吶。
可現(xiàn)實就是,螺旋力就是這么的不講道理。
同樣的,合體之后的紅蓮螺巖不僅宛若新生,各個維度的力量也都進行了增幅。
大概相當(dāng)于合體之前還是一個人和一把刀,合體之后就變成了刀之魔人的程度。
這世界就是這樣子。
只要氣勢、信念足夠強大,只要內(nèi)心之中堅信,力量就會變強,就會上漲。
比拉魯?shù)念伱嫠尫诺哪芰繘_擊,在紅蓮螺巖的防護下煙消云散。
他已經(jīng)駕駛顏面來到了紅蓮螺巖的身前,雙方彼此之間就這么對峙著。
忽然間,紅蓮螺巖動了。
它抬起手,一把抓住比拉魯顏面的肩膀,牢的像是鐵鉗。
而另一只手,則極為從容的按在比拉魯顏面機體的腦袋上方,那不久之前還在繼續(xù)能量的頭盔上。
“喂,本大爺早就說過,你的頭盔,我看上了!”卡米那的聲音從機體內(nèi)部傳來。
他一把拽下頭盔,又隨性的伸出腳將比拉魯踹飛出去。
緊接著,將那副頭盔熟練從容的戴在了紅蓮螺巖的腦袋上。
就好像這玩意一開始就應(yīng)該是他的一樣。
“nice!紅蓮螺巖,更帥了!”卡米那哈哈大笑。
而他的對面不遠處,比拉魯?shù)念伱婷砸训哪X袋,眼睛里流露出倉惶與震驚。
“就這么,被搶走了……我的機體??!”比拉魯憤怒的仰天長嘯。
明明在前一秒,他都快要將這家伙滅殺了。
但僅僅片刻之隔,在數(shù)值上他就已經(jīng)不是敵人的對手了。
“你這混蛋,連顏面也是,什么都要靠從別人那里搶嘛!”比拉魯憤恨道。
“不然呢?”卡米那的語氣里帶著狂放不羈,“本大爺看中的就是本大爺?shù)臇|西,尤其是對于你們這些家伙而言,更沒有什么好客氣的!”
”可惡,可惡,可惡!”比拉魯怒氣沖天,再度操控顏面朝著對面的紅蓮螺巖沖去。
怒火攻心,一他已經(jīng)連最開始引以為傲的技術(shù)也都拋之于腦后了,純粹是渴望肉體上的發(fā)泄。
頭盔被當(dāng)面奪走,他無法容忍,更無法忽視這份恥辱。
但比拼數(shù)值上,紅蓮螺巖碾壓了他。
戰(zhàn)況在合體之后反了過來,紅蓮螺巖幾乎一路壓著比拉魯打。
在他所駕駛的顏面上留下接連不斷的傷勢,還有駕駛艙內(nèi)部里面,這位人類掃蕩軍極東分部的隊長的痛呼和慘叫。
而戰(zhàn)場的另一邊,其他地方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本意是抱著剿滅叛亂分子的心思來到敵人的主場上,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與實際情況大相徑庭。
即便是王都鐵佩林,從那里發(fā)來的消息顯示,在這里活動的叛亂分子也無非就是一些散兵游勇。
最多不過是持了些槍械,統(tǒng)合了幾座村子,終歸還是一些地底下沒見過世面的老鼠。
甚至于一開始,極東分部的內(nèi)部都并不想把那三架顏面的丟失算在他們頭上。
而是考慮過其他的情況。
敵人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上面是這么說的。
但可沒有人告訴過他們,鄉(xiāng)巴佬還有這么多架顏面的。
一架又一架五花八門的顏面,看設(shè)計似乎頗有幾分別出心裁的意思。
比起他們所駕駛的這些純粹的大頭寶寶顏面看上去比例和外形要帥氣不少。
但獸人們?nèi)缃駴]有心思來欣賞對方顏面的帥氣。
“至少要逃出去一個!”比拉魯頂在前面,朝自已的屬下隊員們吶喊道。
一敗涂地,全軍覆沒,極東分部擔(dān)不起這樣的責(zé)任。
獸人小隊四散開來,不再嘗試和這些從沒見過的顏面戰(zhàn)斗,而是朝著四面八方奔逃。
黃沙拂眼,他們數(shù)量不少,總歸能逃走幾個。
但人生的不幸恰恰在于這里。
當(dāng)你以為情況不可能更糟糕的時候,回頭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退路從一開始就被無形的大手給滅絕了。
一堵看不見的屏障,隔絕在四面八方,水泄不通,將它們籠罩在這座角斗場里面。
天穹上方傳來聲音。
“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