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會的目的本就是籌集善款,只要愿意慷慨解囊,海城各界名流自然都在受邀之列,尹家出現(xiàn)在這里,也并不奇怪。
一襲月白色刺繡旗袍,長發(fā)用一支簡單的白玉發(fā)簪松松挽起,幾縷碎發(fā)垂在耳側,平添幾分溫婉。
并未佩戴過多珠寶,只在腕間戴了一只品相極佳的翡翠鐲子,通身氣質清雅如蘭,整個人顯得清雅脫俗,書卷氣十足,與宴會廳的奢華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反差美。
尹蘊瑜不愧是海城頂流圈公認的美女,每次的出現(xiàn),必定能引起不小的熱議。
而這份關注,自然也有一部分,順著尹家與孟家過往的那些傳聞,悄然落在了不遠處孟懷瑾的身上。
蘇詩琪眼睛瞬間就亮了,立刻湊近付聞櫻,帶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調侃,
“聞櫻啊,看到?jīng)],「四兩」來啦~你這個「千金」怕是要被掃到角落里咯~”
付聞櫻挑眉,淡笑不語。
好家伙,「四兩撥千斤」被這丫頭這么用,要不怎么說小狐貍腦子好使呢?
蘇詩琪見她不動,用胳膊輕輕碰了碰付聞櫻,
“你還不快去宣示一下主權?”
付聞櫻穩(wěn)坐如山,連眼神都沒多給入口處一個,只慢悠悠瞥了蘇詩琪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逗她:
“收斂點,你這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可跟你這不諳世事的清純「小白花」不符,不怕肖恒看過來,一眼就看穿你的狐貍皮?”
這話果然精準拿捏了蘇詩琪。
她重新端出那副怯生生、嬌柔柔的姿態(tài),用杯沿掩著嘴,繼續(xù)嘟囔著:
“某人還真是沉得住氣呢,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可是尹大美女,你可不要輕敵哦~”
付聞櫻臉上依舊是一片云淡風輕,
“這不正好?你應該比我更明白嗎,愚蠢的女人解決女人,聰明的女人解決男人。問題的關鍵,從來都在男人身上?!?/p>
她頓了頓,語氣甚至帶著一絲輕松,“她要是真能帶走孟懷瑾,我倒是要謝謝她,提前替我排除一個錯誤答案。”
蘇詩琪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輕笑出來,軟軟地說:
“看來,我這個「壞女人」對你還是有點用的嘛~我們聞櫻也是越來越聰明,越來越有當家主母的風范了呢~”
兩個閨蜜就這樣維持著最優(yōu)雅的坐姿和最得體的微笑,遠遠看去,仿佛只是在閑適地品酒低語,全然不受遠處那陣因尹蘊瑜出現(xiàn)而引起的微妙騷動影響。
宴會廳內,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張力拉扯著。
燈光流轉,衣香鬢影間,一種無形的、躁動的八卦電流在空氣中滋滋作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在宴會廳的三個焦點之間逡巡——
孟懷瑾和肖恒氣定神閑地與幾位商界前輩交談,姿態(tài)從容;
付聞櫻與閨蜜蘇詩琪坐在角落,淺笑低語,仿佛周遭一切與她無關;
而新入場的尹蘊瑜,則如同一株需要依附的水生蘭草,柔弱地接受著一些人的問候,眼神卻時不時含羞帶怯地飄向孟懷瑾的方向。
他們三人分別占據(jù)著會場的一角,如同三足鼎立,各自進行著滴水不漏的社交,沒有一方主動靠近或打破這微妙的平衡。
這看似平靜無波的場面,卻讓在場看客的八卦之心沸騰到了頂點。
各自腦海都腦補著一出大戲。
舊情復燃?
商業(yè)博弈?
還是正宮遇上前任?”
各種猜測在無聲的眼神交匯中滋生、發(fā)酵,但沒人敢輕易下結論,更不敢上前試探。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誰先落下那決定性的第一子,將這平靜的局面徹底打破。
連一向散漫不羈的肖恒都有些按捺不住。
他手肘輕輕撞了一下身旁的孟懷瑾,朝付聞櫻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壓低聲音:
“喂,你真不過去?這可是你表態(tài)的好機會?!?/p>
孟懷瑾輕笑一聲,目光掠過遠處那個連眼風都沒掃過來的身影,唇角泛起一絲了然的輕笑,反問:
“你看她,需要嗎?”
他收回目光,語氣里帶著一種深刻的認知與欣賞,
“付聞櫻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她的價值,身份,從來不需要靠誰的肯定或給予來證明?!?/p>
他帶著些許無奈笑道,“她啊,付聞櫻就是付聞櫻。”
肖恒聞言,不以為然地癟癟嘴,表示無法理解。
他疑惑地看了看穩(wěn)坐釣魚臺的付聞櫻,又瞟了眼清雅脫俗的尹蘊瑜,回頭對孟懷瑾吐槽:
“這種主意這么大、有盤算的,真的好嗎?過日子又不是談生意,整天斗來斗去的,不累嗎?”
他揚起下巴,晃著酒杯,發(fā)表著自已的看法,
“我還是喜歡那種柔柔弱弱、小鳥依人的,沒什么太多主意,乖乖巧巧的多好。”
他語氣篤定,帶著幾分公子哥的傲慢,
“我這一輩子,只有我拿捏別人的份,絕不可能被別人拿捏住,特別是女人?!?/p>
孟懷瑾聞言,眉梢微挑,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付聞櫻身邊那個正捧著果汁、眼神怯生生打量四周的蘇詩琪,
“那種?”
肖恒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正好對上蘇詩琪那雙怯生生抬起的、小鹿般清澈無辜的眼睛。
肖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帶著狩獵意味的輕笑,收回目光,意味深長地對孟懷瑾低聲說了一句:
“那種啊...看著乖,但保不齊,最會咬人。”
—
付聞櫻從洗手間出來,竟在走廊遇見似乎等候已久的尹蘊瑜。
顯然,這位尹家大小姐沒找準問題的根源。
付聞櫻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便準備側身離開。
“付小姐?!?/p>
尹蘊瑜輕聲叫住她。
付聞櫻腳步一頓,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還是轉過身來。
尹蘊瑜從手包里取出一只黑色的萬寶龍鋼筆,筆身上「蘊瑜&懷瑾」。
比孟懷瑾那支秀氣點,顯然是情侶款。
“付小姐,你別誤會。我沒有打擾你們的意思?!?/p>
尹蘊瑜的聲音柔柔弱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我和懷瑾...已經(jīng)結束了。我知道他不想再見到我?!?/p>
她頓了頓,像是鼓起很大勇氣,才繼續(xù)道,
“上次你們正式開始約會后,他讓陳默送來一筆錢,幫我父親廠子周轉,整整八十萬。他說了,那是最后一次。”
“我知道他不想再見我,所以…只能拜托你,幫我把這支筆還給他?!?/p>
她將鋼筆遞過來,姿態(tài)卑微,眼神卻緊緊鎖住付聞櫻的臉。
付聞櫻垂眸,冷冷地注視著那支象征著過去的鋼筆,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
她慢條斯理地拍了拍手上未干的水珠,并沒有接過那支鋼筆。
然后,一步步朝尹蘊瑜逼近。
付聞櫻氣場太強,尹蘊瑜被懾得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抵住了冰涼的墻壁。
“尹小姐”
她輕笑,笑意卻未達眼底,“說真的,你段位太低了。我身邊有個朋友,演技可比你好太多了?!?/p>
尹蘊瑜蹙起秀氣的眉,試圖解釋:
“付小姐,我不是......”
“你們過去的事,我沒興趣。”
付聞櫻打斷她,聲音冷了幾分,“你可以私下去找他,你今天特意舞到我面前來,就是你的不懂事了?!?/p>
說著,她抬手要整理鬢發(fā),尹蘊瑜卻像是受驚般瑟縮了一下。
付聞櫻的笑容更深了,帶著預判的警告:
“別想著現(xiàn)在裝摔倒,把孟懷瑾引來,讓他當場選擇站到我這邊。那樣,你只會輸?shù)酶y看,連最后一點體面都留不住?!?/p>
她目光掃過尹蘊瑜蒼白的臉,語氣近乎「仁慈」地提點:
“現(xiàn)在這樣,至少還能讓不知情的人猜一猜,是不是你尹蘊瑜,甩了他孟懷瑾?!?/p>
說完,她幾乎沒再多給尹蘊瑜一個眼神,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尹蘊瑜僵在原地,臉上血色盡褪,緊緊攥著那支沒能送出去的鋼筆,指尖發(fā)白。
她根本無法相信孟懷瑾會真的愛上付聞櫻這么刻薄的一個女人。
“懷瑾,懷瑾,你肯定是被逼的,對嗎?”
沒走兩步,付聞櫻就在廊柱旁看到了偷聽得津津有味的蘇詩琪。
付聞櫻蹙眉:“你怎么在這兒?”
蘇詩琪立刻嬌嬌軟軟地貼上來:
“人家擔心你嘛~看那個尹小姐跟著你過來,怕你吃虧呀!”
付聞櫻睨她一眼:“擔心我?剛才怎么不跳出來保護我?”
“還保護你?”
蘇詩琪夸張地瞪大眼睛:“你剛才把那朵嬌花嚇得都快凋零了!”
她突然反應過來,嗔怪道,“不對!我剛才聽見你罵我了!”
“什么時候?”
“就剛才!你說我演技比她好!”蘇詩琪控訴。
付聞櫻忍不住輕笑:“那是表揚你。”
“哼~”
蘇詩琪嬌嗔地挽住她的胳膊,“別到處破壞我名聲,我還沒當上長媳的!”
兩人嬉笑著準備返回會場,路過連接宴會廳的露臺時,卻聽見了孟懷瑾和肖恒的談話聲。
露臺的窗簾半掩著,隱約可見兩點猩紅在夜色中明滅。
“聽我爸說,你們倆的訂婚取消了?怎么回事,是付大小姐的意思?”
短暫的沉默后,是孟懷瑾平靜的回應:
“嗯。她應該...還沒想好。”
他頓了頓,似乎吸了一口煙,才緩緩補充了一句,
“其實...我也沒想好?!?/p>
隔著一層窗簾,付聞櫻臉上的笑意和輕松,瞬間凝固......
(未完待續(xù)……)
特此提醒一下“未完待續(xù)”,不然好多寶子都以為番外結束了,放心,結束了我會標注,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