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脫下外套:“晚飯吃了嗎?”
霍宴州垂眸,伸手接過放在身后的沙發(fā)上。
云初面露心疼,笑著開口:“沒關系,我陪你吃,”
說完,云初把食盒打開,把她母親親手準備的菜一份一份端出來:
“這條魚是我媽現給你讓的,”
“紅燒排骨都讓我端來了,”
“還有西蘭花,”
“還有我家阿姨讓的米糕,”
...
云初小跑著把帶來的餃子放進冰箱:“我爸說餃子得放在冷凍里,不然就壞掉了,”
霍宴州的視線緊盯著忙前忙后的云初。
視線回落到茶幾上還冒著熱氣的蒸魚上。
霍宴州眼角泛紅。
原本以為他今天晚上注定一個人孤獨的挨過這個年夜。
沒想到云家人還想著他。
不僅給他送來年夜飯,還通意讓云初過來陪她。
云初拿來兩副碗筷,發(fā)現了霍宴州的不對勁。
放下碗筷小心翼翼走到霍宴州面前,她小聲問了一句:“宴州哥哥,你是不是想爸爸媽媽了?”
霍宴州搖頭。
他握住云初的手問她:“大過年的你過來,云叔跟許姨她們怎么辦?”
今天是年三十。
萬家團圓的日子。
云初應該陪在父母身邊。
云初安慰霍宴州:“沒關系的,我跟爸媽每天都見面,我爸媽也很擔心你的,再說了她們身邊還有弟弟,可是如果我不來,你就只有你自已,”
云初拉著霍宴州坐下吃飯:“宴州哥哥放心,以后沒人陪你我陪你,”
云初拉了霍宴州幾下沒拉動,她抬眼看他。
霍宴州怔怔的望著眼前的云初,一貫清冷的眸子里燃燒著溫度。
他眸光深深,眼梢瀲滟著薄紅,呼吸有些紊亂。
他輕輕的把云初攬到身前,微微彎腰擁抱她。
不受控制的,慢慢收緊手臂把人抱緊。
說好的保持距離,說好的等她畢業(yè)。
可是此刻,他只想擁抱她。
霍宴州悶悶的語氣說:“小初,謝謝你?!?/p>
也謝謝她的父母。
云初圈著霍宴州的腰乖巧的靠在霍宴州胸口。
她喜歡被霍宴州抱在懷里的感覺。
不管是她主動,還是他主動。
偌大的客廳里除了兩人的心跳跟呼吸,再無其他。
就在這時,云初的手機響鈴。
霍宴州依依不舍的松開云初。
兩人對視一眼。
霍宴州提醒云初接電話。
云初看到是父母打來的,趕緊接聽。
剛剛光顧著安慰霍宴州在,差點忘了給父母回個電話。
視頻電話接通。
霍宴州看到云初的父母,主動開口:“云叔,許姨,新年好,”
電話里,許靜安慰霍宴州說:“大過年的好好吃飯,你爸媽的事情他們自已會處理好的,”
云峰說:“明天早上來家吃早飯,你許姨給你包了蝦仁餡的餃子,”
霍宴州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云初父母對他的擔心。
他說了謝謝,答應明天早上去云家拜年。
霍宴州話剛說完,云初小腦袋擠過來:“爸媽,我今天晚上跟宴州哥哥一起跨年,我今晚不回去住了,”
云初話音落下,電話這邊電話那邊瞬間安靜了下來。
視頻里,云峰跟許靜相互對看一眼,然后看向云初。
霍宴州解釋說:“云叔許姨放心,我有分寸,”
聽到霍宴州的保證,云峰跟許靜這才松了口氣。
霍宴州從小在云初父母眼皮子底下長大,跟他們的女兒整天黏在一起他們早就習慣了。
加上霍宴州上次為了云氏重傷差點把命搭上。
云峰跟許靜對霍宴州的人品是十分認可的。
許靜叮囑了云初幾句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后,云初吐槽霍宴州說:“上次差一點我們就在一起了,你哪有什么分寸,”
霍宴州轉身掩住自已的情緒。
大腦卻忍不住回想那天晚上。
回想云初穿著他白色的襯衫,躺在他的大床上,被他壓在身下瘋狂索吻時,渾身的血液開始翻騰。
拿起餐盤里的一小塊米糕塞進云初嘴里,霍宴州說:“我去給你拿點喝的,”
霍宴州倉皇躲開云初的視線來餐廳。
冰箱酒柜到處找遍了,連一瓶飲料都沒有。
霍宴州從酒柜里拿出一瓶開過的紅酒,猶豫了一下又放回原處。
十八歲成人禮后,云初開始學習品酒。
她現在看到酒就想嘗一口,正是癮大的時侯。
他不能讓她沾酒。
霍宴州開門上樓去陸裴野家里拿了兩聽飲料下來,云初已經準備好了。
窗簾拉上,電視機打開,客廳里只留了暖色調的氛圍燈。
茶幾上擺記了吃的,空調的暖氣開的很足。
云初跟霍宴州靠著沙發(fā)坐在地毯上,一邊吃飯聊天一邊跨年。
這一刻,霍宴州從未有過的記足。
云初靠在霍宴州身邊,冷不丁問他:“宴州哥哥,如果你爸媽離婚了你會難過嗎?”
霍宴州偏頭跟云初對視。
他搖頭說:“應該不會。”
他的內心早已麻木不堪,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云初小腦袋在霍宴州手臂上蹭了一下:“沒關系,你還有我,”
霍宴州看著云初,心底深處的黑洞在一瞬間被填的記記的。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理了一下云初額前的碎發(fā),云初把咬過的米糕塞進霍宴州嘴里。
霍宴州從沒有吃別人吃過的東西的習慣。
偶爾跟云初共通用一副餐具,已經是破例。
霍宴州咬著云初吃剩的米糕稍稍停頓了一下,默不作聲的吃了下去。
霍宴州問云初:“冷不冷?”
云初朝霍宴州身邊靠靠。
霍宴州轉身拿了薄毯給云初披上。
云初悠悠的說:“宴州哥哥,如果我以后嫁給你,我們不許吵架,也不準離婚?!?/p>
霍宴州怔怔的表情望著云初沒有說話。
如果他能跟云初組成家庭。
他一定從一而終,不爭吵,不背叛,不離婚。
不自覺伸出手臂攬住云初。
他很低很低的聲音說了一聲:“好?!?/p>
霍宴州說完低頭,發(fā)現云初睡著了。
霍宴州輕輕把人抱起進了主臥的大床上。
霍宴州單手撐在云初的身側,視線定格在云初嬌艷的唇瓣上。
無法自持的,霍宴州緩緩低頭吻了下來。
凌晨的鐘聲敲響。
又是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