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深處,一個將軍,拿著一個新兵的步槍,步履沉凝的離開了。
只留下士兵,披著將星大氅。
這一夜,注定不會平靜。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換崗的哨兵打著哈欠,來到了彈藥庫的哨位前。
“許三多!許三多!換崗了!”他一邊喊,一邊走近。
沒人回應(yīng)。
他走到墻角,準備推醒那個還在睡覺的家伙。
可當他看清楚眼前的情景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許三多,那個全連最笨的兵,竟然裹著一件……一件他只在電視上見過的,肩上帶著星星的呢子大氅!
那金色的將星,在晨光中閃閃發(fā)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這是……將軍的大氅?!
換崗哨兵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已沒睡醒。
沒錯,是將軍的大氅!而且看那兩顆星,是中將!
是軍長的大氅!
“許……許三多……”他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許三多被他搖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天亮了?”他打了個哈欠,感覺自已睡得特別暖和,特別香。
他動了動身體,然后感覺到了身上那件厚重的大氅。
“咦?這是什么?”他好奇地抓起大氅的一角,然后,他看到了那兩顆金色的星星。
許三多也愣住了。
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低頭。
懷里,空空如也。
“我的槍呢?!”
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了軍營清晨的寧靜。
“我的槍不見了??!”
換崗哨兵看著驚慌失措的許三多,又看了看那件散發(fā)著恐怖氣息的將官大氅,兩腿一軟,差點沒直接跪在地上。
天……塌了!
許三多的那聲慘叫,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在鋼七連的駐地,激起了滔天巨浪。
“什么?!槍丟了?!”
第一個聞訊趕來的是班長史今。當他看到失魂落魄的許三多,和那件被扔在一旁的將官大氅時,他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他不是傻子。
一個新兵,在站崗時睡著,丟了槍。
然后,現(xiàn)場留下了一件軍長的大氅。
這三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構(gòu)成了一個讓他想都不敢想,脊背發(fā)涼的可怕事實。
軍長……昨晚來過了!
軍長親眼看到自已的兵在站崗時睡著了!
然后,軍長拿走了他的槍,還把自已的大氅留了下來!
史今感覺自已的心臟被人用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這已經(jīng)不是丟了一支槍那么簡單了。
這是天大的事!
“快!快去報告連長!”史今對著那個同樣嚇傻了的換崗哨兵吼道。
很快,連長高城,像一陣風一樣沖了過來。
他本來還在為昨天罰了全連武裝越野,心里有點過意不去,想著今天怎么給隊伍鼓鼓勁。結(jié)果就聽到了這個讓他差點心肌梗塞的消息。
“許三多!你他媽的……”高城人還沒到,罵聲就先到了。
可當他沖到現(xiàn)場,看到那件靜靜躺在地上的將官大氅時,他所有的罵聲,都卡在了喉嚨里,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僵在了原地。
作為鋼七連的連長,二十集團軍的王牌連隊的軍事主官,他當然認識這件大氅。
去年集團軍開表彰大會的時候,他親眼見過軍長趙援朝,就穿著這件大氅,站在主席臺上講話。
那兩顆閃亮的將星,那威嚴的款式,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高城的腦子,飛速地運轉(zhuǎn)著。
軍長深夜查崗,發(fā)現(xiàn)我的兵睡著了,這是第一罪。
我的兵,在看守彈藥庫這么重要的崗位上,丟了槍,這是第二罪。
軍長沒有當場發(fā)作,而是拿走了槍,留下了大氅。
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在用一種無聲的方式,在向他,向整個鋼七連,表達一種極致的憤怒和失望!
這比當面把他罵個狗血淋頭,甚至比直接撤了他的職,還要讓他感到恐懼!
因為你根本不知道,這位心思深沉如海的年輕軍長,下一步到底想干什么!
他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就直接把他們鋼七連的榮譽番號給擼了?
鋼七連,從紅軍時期傳承下來的英雄連隊,難道就要斷送在自已的手里?
想到這里,高城的后背瞬間就被冷汗給濕透了。
他看著那個還在為丟了槍而哭哭啼啼,完全不知道自已闖了多大禍的許三多,一股無名火直沖天靈蓋。
但他沒法發(fā)作。
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發(fā)火,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兵是他帶的,哨是他排的。出了事,他這個連長,是第一責任人。
“封鎖現(xiàn)場!”高城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任何人不準靠近!”
“史今!”
“到!”
“把許三多給我?guī)Щ亟]室!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見他!”
“是!”史今立正敬禮,然后拉著還在發(fā)愣的許三多,快步離開了。
許三多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是一個勁地念叨著:“我的槍……班長,我的槍丟了……我會不會被槍斃……”
史今沒有理他,只是死死地拉著他,他怕自已一松手,這個已經(jīng)嚇傻了的兵,會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來。
高城一個人站在原地,他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像是捧著一件圣物一樣,將那件將官大氅捧了起來。
大氅很重,上面還殘留著一絲不屬于這里的淡淡的煙草味,和一股屬于強者的凌厲氣息。
高城抱著這件大氅,感覺自已抱著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座隨時可能爆發(fā)的火山。
他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對講機。
“報告團部,我是鋼七連高城。我部發(fā)生重大緊急事態(tài),請求團長立刻前來處置!”
……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在702團,乃至整個師,整個集團軍的指揮層里,掀起了一場十二級的超級地震。
“什么?鋼七連的哨兵睡崗,槍被軍長親自繳了?”
“還留下了一件將官大氅?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702團的王團長,現(xiàn)在正對著高城破口大罵呢!”
“我的天,這下事情鬧大了!鋼七連這次怕是要完蛋了!”
“何止是鋼七連,702團,甚至我們整個師,都要跟著倒霉!軍長這是要殺雞儆猴?。 ?/p>
一時間,人心惶惶。
所有接到消息的指揮官,都感覺自已的脖子后面涼颼颼的。
他們太了解這位年輕軍長的行事風格了。
他可以帶著你上天入海,去跟鷹醬的航母硬碰硬。但他也絕對不能容忍,自已的部隊里,出現(xiàn)任何一絲一毫的紀律松懈。
尤其是這種低級到不能再低級的錯誤。
鋼七連,這塊全軍聞名的金字招牌,這次,怕是真的要被砸了。
而此時,作為風暴中心的許三多,正一個人被關(guān)在禁閉室里。
他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自已丟了槍。
這是他當兵以來,聽班長史今說過無數(shù)遍的,最嚴重的事情。
他抱著膝蓋,蹲在墻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掉。
“完了……全完了……”
他不知道,真正的大戲,才剛剛開始。
702團團長王慶瑞趕到鋼七連的時候,臉黑得像鍋底。
他一下車,看都沒看站在門口迎接他的高城,直接一腳就踹了過去。
“高城!你他娘的是怎么帶的兵?!?。?!”王慶瑞指著高城的鼻子,破口大罵,“老子把全團最精銳的連隊交給你,你就是這么給老子帶的?哨兵站崗能睡著!槍都能讓人繳了!繳槍的還是軍長!你他娘的還有臉站在這里?!”
高城被踹得一個踉蹌,但他站穩(wěn)了身體,一言不發(fā),任由王慶瑞的唾沫星子噴在自已臉上。
他知道,自已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錯的。
“槍呢?那個兵呢?那件衣服呢?”王慶瑞罵累了,喘著粗氣問道。
“兵在禁閉室關(guān)著,衣服……在這里?!备叱侵噶酥高B部會議室。
王慶瑞大步走了進去。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那件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會議桌中央的將官大氅。
那兩顆金色的將星,像兩只眼睛,冷冷地注視著他。
王慶瑞感覺自已的腿肚子都在轉(zhuǎn)筋。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伸出手,想摸一下,但又不敢。
這哪是一件衣服啊。
這分明就是一道催命符!
“軍長……他老人家……還有沒有說什么?”王慶瑞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沒有?!备叱菗u了搖頭,“什么都沒說。拿了槍,留下衣服,就走了?!?/p>
“什么都沒說……”王瑞慶喃喃自語,“這才是最可怕的……”
他太了解官場和軍隊里的門道了。
大領(lǐng)導(dǎo)要是當面把你罵個狗血淋頭,那說明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
最怕的就是這種,什么都不說,只留下一件讓你猜不透的信物。
這說明,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對你失望透頂,懶得再跟你廢話了。他在等著你自已,給他一個交代。
可這個交代,該怎么給?
王慶瑞在會議室里來回踱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想給師部打電話匯報,可這事怎么說?
說自已的兵睡崗,被軍長抓了現(xiàn)行?那他這個團長,還有師長,都得跟著吃掛落。這叫領(lǐng)導(dǎo)責任。
可要是不匯報,萬一軍長那邊先發(fā)作了,那性質(zhì)就更嚴重了,叫隱瞞不報,罪加一等!
“高城!”王慶瑞突然停下腳步,死死地盯著他,“你給老子說實話,那個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有什么背景?跟軍長認識?”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釋。
不然,無法說明軍長為什么會做出這么奇怪的舉動。
“沒有!”高城回答得斬釘截鐵,“那個兵叫許三多,就是個農(nóng)村來的憨小子,笨得要死,膽小得要命。別說軍長了,他來連隊這么久,跟我說話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p>
“那軍長他……”王慶瑞徹底糊涂了。
他想不通。
他完全想不通,趙援朝這位以雷霆手段和鐵血紀律著稱的軍長,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團長,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备叱堑穆曇艉芾潇o,冷靜得有些可怕,“我們現(xiàn)在要考慮的是,怎么平息軍長的怒火?!?/p>
“怎么平息?你告訴我怎么平息?!”王慶瑞又吼了起來,“難道把那個許三多槍斃了?然后你高城,我王慶瑞,還有師長,我們排著隊去軍長面前負荊請罪?!”
“如果需要,我高城第一個去!”高城的眼睛紅了,聲音里帶著一股決絕,“鋼七連的榮譽,不能毀在我手里!”
鋼七連,是他的命!
“你……”王慶瑞看著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知道高城對鋼七連的感情。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是班長史今。
他的臉色比高城還難看,嘴唇都在哆嗦。
“連長,團長……”他走到兩人面前,立正敬禮。
“什么事?”高城皺著眉頭問道。
“許……許三多他……他剛才在禁閉室里,想……想用腦袋撞墻……”史今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什么?!”高城和王慶瑞同時大驚失色。
這要是再鬧出人命來,那事情就真的無法收場了!
“人怎么樣了?!”高城一把抓住史今的胳膊。
“被我……被我攔住了?,F(xiàn)在情緒很不穩(wěn)定,一個勁地說自已對不起連隊,對不起班長,要去死……”
“他怎么不去死!給我拉出去斃了!”
高城咆哮著!
王慶瑞也沉默了。
他看著高城,又看了看桌上那件將官大氅,心里第一次涌起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他感覺自已,還有整個702團,整個鋼七連,都陷入了一張看不見的網(wǎng)里。
而織這張網(wǎng)的人,就是那位年輕的軍長,趙援朝。
他用一件大氅,一支步槍,就讓他們這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軍官,亂了方寸,進退失據(jù)。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軍事管理問題了。
這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恐怖的,對于人心的掌控。
“完了……”王慶瑞喃喃地說道,“鋼七連,這次可能真的要完了……”
事情的發(fā)展,比王慶瑞想象的還要快,還要嚴重。
還沒等他想好怎么跟師部匯報,師長的電話就先打了過來。
電話一接通,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罵得比王-瑞慶罵高城還要狠。
“王慶瑞!你這個團長是怎么當?shù)模?!???!二十集團軍的臉,702團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罵完之后,師長只說了一句話:“你和高城,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到集團軍司令部來!軍長要親自見你們!”
掛斷電話,王慶瑞的腿都軟了。
軍長……要親自見他們。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他和高城,兩個人,像是即將被押赴刑場的囚犯,坐上了去集團軍司令部的車。
一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車里的氣氛,壓抑得能滴出水來。
高城一直看著窗外,面無表情,但王慶瑞能看到,他那放在膝蓋上的手,一直緊緊地攥著,骨節(jié)都發(fā)白了。
王慶瑞知道,高城這是在害怕。
他怕的不是自已被撤職,被處分。
他怕的是,他再也見不到他的鋼七連了。
……
集團軍司令部,軍長辦公室。
這里,是整個二十集團軍的權(quán)力中樞。
王慶瑞和高城,像兩個犯了錯的小學(xué)生,筆直地站在巨大的辦公桌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辦公室里很安靜。
他們能清楚地聽到墻上掛鐘的滴答聲,和自已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聲。
趙援朝就坐在辦公桌后面。
他沒有穿軍裝,只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他正低著頭,批閱著一份文件,仿佛根本沒有看到他們兩個人一樣。
他越是這樣,王-瑞慶和高城的心里就越是發(fā)毛。
這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比任何咆哮和怒罵,都更讓人感到窒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每一秒,對他們來說,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終于,趙援朝放下了手里的筆,抬起了頭。
他的目光很平靜,掃過兩人。
“聽說,你們團丟了一支槍?”他開口了,聲音不大,語氣也很平淡,就像是在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軍長!”
王慶瑞和高城同時一個激靈,猛地挺直了身體,異口同聲地吼道。
“是我指揮無方,管教不嚴!我請求處分!”王慶瑞搶先說道。
“是我的責任!兵是我?guī)У?!我請求接受一切處分!”高城也跟著喊道?/p>
兩人都想把責任往自已身上攬。
趙援朝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他站起身,走到辦公室的一個角落里,那里,靠墻立著一支95式自動步槍。
“是這支嗎?”他指著那支槍,淡淡地問道。
王慶瑞和高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當他們看到那支槍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住了。
是它!
槍……找到了!
就在軍長的辦公室里!
兩人心里又驚又喜,但更多的是疑惑。
趙援朝走過去,拿起了那支槍,回到了辦公桌前。
他把槍放在桌子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一個兵,在站崗的時候睡著了。他的槍,就是他的命。他把自已的命,給弄丟了?!壁w援朝的聲音,依舊平靜,但王慶瑞和高城卻聽出了一絲冰冷的寒意。
“按照紀律,該怎么處理?”趙援朝看著他們。
“報告軍長!按照《紀律條令》第一百三十七條,哨兵執(zhí)勤時睡崗,造成嚴重后果或惡劣影響的,應(yīng)給予記大過以上處分,直至開除軍籍!”王慶瑞想都沒想,就背了出來。
“那你們覺得,這件事,造成的后果嚴重嗎?影響惡劣嗎?”趙援朝反問道。
“嚴重!惡劣!”兩人毫不猶豫地回答。
全集團軍都知道了,這影響還不惡劣嗎?
“那好?!壁w援朝點了點頭,“既然你們都知道該怎么處理,那就按規(guī)矩辦吧?!?/p>
參謀長周守京,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了趙援朝的辦公室。
他看到王慶瑞和高城失魂落魄地從里面出來,心里大概就猜到了幾分。
“軍長,702團的人,走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壁w援朝點了點頭,又重新低頭看起了文件,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周守京看著他,心里跟貓抓一樣。
整個集團軍,現(xiàn)在都因為那件大氅和那支槍,鬧得沸沸揚揚。各種猜測都有。
有的說軍長要整頓軍紀,拿鋼七連這只“雞”來儆猴。
有的說軍長是愛兵如子,不忍心看士兵受凍。
還有的,甚至傳得更玄乎,說那個叫許三多的小兵,是軍長流落在外的親戚……
周守京作為軍長最信任的參謀長,自然知道這些都是無稽之談。
但他同樣也猜不透,軍長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軍長……”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了,“關(guān)于702團那件事……您看,我們是不是要發(fā)個內(nèi)部通報,把調(diào)子定一下?現(xiàn)在下面說什么的都有,影響不太好。”
這是他的職責。
作為參謀長,他有義務(wù)維護軍長的威信,平息部隊里的各種流言蜚語。
“通報?”趙援朝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通報什么?”
“就說……就說您關(guān)心士兵疾苦,但是紀律也要嚴明,對當事人和相關(guān)責任人,都進行了嚴肅的批評教育……”周守京組織著詞語。
……
此時,高城和702團的團長,回到了團部。
高城剛回來,便大聲怒吼著:“把他拉出去給我斃了!”
此時,團長則開始進行,全團大拉練。
從團長,新兵連。
全員為期一周,五公里拉練!
至于鋼七連是否取消番號,師里,正在進行研究。
702團,全團五公里的時候。
許三多和史今,坐在禁閉室里,連團長都去負重拉練了,許三多卻格外清閑起來。
終于。
高城進來了。
讓史今出去拉練,對于許三多,再也沒有多看一眼。
他看不上這個兵,從始至終,都看不上。
許三多蹲在角落里,帽子蓋住了臉。
此時。
軍區(qū)指揮使內(nèi),趙援朝看著作戰(zhàn)指揮地圖,此時,電話響起。
漢東省的沙瑞金,邀請趙將軍前去參加審訊,國家刑事大案的公開開庭審理。
趙援朝直接拒絕了。
“你們漢東的事情,自已解救吧,我20集團軍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這個時候,周守京進來。
“軍長,這是撤銷撤銷番號部隊的名單……”
趙援朝接過撤銷番號部隊名單。
鋼七裝甲連,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