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軍?!?/p>
龐大的“華盛頓”號航母,在海面上,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充滿了不甘的弧線,調(diào)轉(zhuǎn)船頭,向著東南方向,緩緩駛?cè)ァ?/p>
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海上對峙,以一種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觀音海,某片幽深的海域。
一艘代號“長鯨”的093B型攻擊核潛艇,像一頭沉默的巨獸,悄無聲息地懸停在海面下五十米深處。
潛艇內(nèi)部,燈火通明,但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魚雷艙內(nèi),十二名全副武裝的戰(zhàn)狼隊員,正在做著最后的準(zhǔn)備。
他們穿著黑色的潛水服,臉上涂著防水的迷彩,身上掛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叫不出名字的裝備。
每個人都在反復(fù)檢查著自已的武器和設(shè)備:經(jīng)過特殊防水處理的QBZ-191短突擊步槍、QSW-06微聲手槍、軍用匕首、水下推進器、以及一個裝滿了炸藥和偵察設(shè)備的戰(zhàn)術(shù)背包。
冷鋒正在幫龍小云,調(diào)試她頭盔上的,單兵夜視和通訊系統(tǒng)。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冷鋒可以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著海水咸味和女性體香的,獨特的味道。
“別緊張?!崩滗h低聲說道,“跟我們上次武裝泅渡,沒什么兩樣?!?/p>
他知道,龍小云雖然是戰(zhàn)術(shù)指揮的天才,但像這種長距離的武裝潛水滲透,她還是第一次。
“誰緊張了?”龍小云白了他一眼,但冰涼的手,卻出賣了她。
冷鋒笑了笑,沒有戳穿她,只是伸出手,緊緊地握了一下她的手。
溫暖,而有力。
龍小云的心,瞬間安定了不少。
“所有人,注意!”她清了清嗓子,恢復(fù)了指揮官的冷靜,“現(xiàn)在,我再重復(fù)一遍任務(wù)!”
“我們的目標(biāo),是距離我們五海里外的某島礁。我們將通過魚雷管,分兩批離開潛艇。第一批,由冷鋒帶隊,負責(zé)開路和警戒。我?guī)У诙?,隨后跟上?!?/p>
“記住,我們這次是滲透偵察,不是強攻!我們的第一原則,是隱蔽!在沒有接到我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準(zhǔn)開槍!”
“水下行進過程中,保持隊形,注意觀察周圍情況。某島礁附近,菲國海軍布置了水下聲吶和防潛網(wǎng),我們必須小心避開!”
“登陸后,迅速在預(yù)定的一號登陸點集結(jié),建立前進觀察哨。然后,以兩人為一組,呈扇形,對全島進行偵察!”
“都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
十二名隊員,齊聲低吼。
“好!”龍小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潛水表,“現(xiàn)在,對表!北京時間,23點45分。預(yù)計,凌晨1點整,開始行動!”
“是!”
潛艇的艇長,一名肩扛上校軍銜的中年軍官,走進了魚雷艙。
“龍上校,冷少校。”他對著兩人,鄭重地敬了一個軍禮,“趙司令讓我給你們帶句話?!?/p>
“他說,他會在指揮中心,等著你們凱旋的消息。他還說,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回不來了,他會親自下令,把某島礁,從地球上抹掉,給你們陪葬!”
艇長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頭都是一震。
又是這種不講道理,但卻讓人熱血沸騰的,趙氏風(fēng)格!
冷鋒咧嘴一笑:“回去告訴司令,讓他把慶功酒準(zhǔn)備好就行了。我們戰(zhàn)狼的兵,沒那么容易死!”
“說得好!”艇長贊許地點了點頭,“我代表‘長鯨’號全體官兵,祝你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我們,在返航點,等你們回家!”
說完,他再次敬了一個軍禮,轉(zhuǎn)身離開了魚雷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凌晨1點整。
“行動開始!”
隨著龍小云一聲令下,魚雷艙的前部,一個巨大的圓形艙蓋,緩緩打開,冰冷而黑暗的海水,瞬間涌了進來。
“第一組!出發(fā)!”
冷鋒戴上潛水面罩,對著身后的五個隊員,打了個手勢,第一個鉆進了魚雷發(fā)射管。
狹窄,幽閉,充滿了機油和海水的味道。
他感覺自已就像一顆,即將被射出槍膛的子彈。
“嗡——”
一陣輕微的震動,巨大的推力從身后傳來。冷鋒的身體,像炮彈一樣,被推出了潛艇。
周圍瞬間被無盡的黑暗和冰冷所包裹。
他迅速打開了頭盔上的戰(zhàn)術(shù)射燈,一道微弱的光柱,刺破了黑暗。
他穩(wěn)住身形,打開了手持的水下推進器。推進器發(fā)出輕微的嗡嗡聲,帶著他,向著預(yù)定的方向,快速前進。
很快,他身后的五名隊員,也陸續(xù)跟了上來。
六個人,組成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菱形戰(zhàn)斗隊形,像一群沉默的鬼鯊,向著那座充滿了未知的,死亡島嶼,悄然游去。
水下的世界,一片死寂。
只有他們自已的呼吸聲,和推進器發(fā)出的,微弱的聲響。
冷鋒緊握著手里的水下突擊步槍,眼睛像鷹一樣,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他知道,危險,無處不在。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板磚,打了個手令。
“停止前進!前方,發(fā)現(xiàn)防潛網(wǎng)!”
冷鋒立刻讓隊伍停下。他游到板磚身邊,順著他射燈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他們前方不遠處,一張巨大的,由鋼絲編織而成的大網(wǎng),從海面一直延伸到海底,上面還掛著一些貝類和水草。
網(wǎng)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掛著一個金屬小球。
“是水下報警器?!崩滗h的臉色,沉了下來,“一旦觸碰,或者剪斷鋼絲,島上的敵人,就會立刻收到警報?!?/p>
“怎么辦?鋒哥?”史三八湊了過來,“繞過去嗎?”
“不行?!崩滗h搖了搖頭,“這網(wǎng),肯定是環(huán)繞整個島嶼的。我們繞到哪里,都一樣。”
“那……炸了它?”史三八提議道。
“你想把整個觀音海的鯊魚都招來嗎?”冷鋒瞪了他一眼。
他仔細觀察著那張大網(wǎng),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有了!
他指了指防潛網(wǎng)的下方,那片布滿了礁石和泥沙的海底。
“從下面,挖過去!”
隊員們都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冷鋒的意思。
這是最笨,也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
“干!”
冷鋒第一個扔掉推進器,拔出軍用匕首,開始奮力地挖掘著海底的泥沙。
其他人也立刻跟上。
十二把鋒利的軍刀,在堅硬的礁石和泥沙上,劃出一道道白痕。
冰冷的海水,不斷地侵蝕著他們的體溫。巨大的水壓,讓他們的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格外困難。
但沒有一個人叫苦,沒有一個人放棄。
他們只有一個念頭:挖!挖穿它!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dāng)冷鋒感覺自已的手臂,都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他的匕首,突然一空。
通了!
他第一個從那個狹窄的,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的洞口,鉆了過去。
防潛網(wǎng)的另一邊,是同樣黑暗,但卻代表著希望的海域。
他對著身后的隊員們,打了個勝利的手勢。
所有人,陸續(xù)從洞口鉆了過來。
當(dāng)最后一名隊員,也就是龍小云,也成功通過后,所有人都累得,幾乎虛脫。
但他們沒有時間休息。
龍小云看了一眼氧氣表,對著所有人,打了個手勢。
“繼續(xù)前進!”
隊伍再次出發(fā)。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一片巨大的,黑色的陰影。
某島礁,到了!
他們成功了!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突破了敵人的第一道,也是最嚴密的一道防線!
冷鋒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那些同樣疲憊,但眼神卻異常堅定的戰(zhàn)友,又看了一眼身邊的龍小云。
他用口型,無聲地對她說了兩個字。
“放心?!?/p>
然后,他轉(zhuǎn)過頭,像一條蓄勢待發(fā)的鯊魚,第一個,向著那片黑暗的,充滿了殺機的海岸,猛地沖了過去!
觀音海艦隊,前線指揮中心。
這里原本是艦隊司令的作戰(zhàn)室,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趙援朝,臨時征用為此次行動的總指揮部。
巨大的電子沙盤,占據(jù)了房間最上面的位置。墻上,掛滿了各種海圖和數(shù)據(jù)分析圖表。
整個指揮中心,電話聲、鍵盤敲擊聲、參謀們的報告聲,此起彼-伏,緊張而有序。
趙援朝穿著一身深藍色的海軍作訓(xùn)服,站在沙盤前,手里拿著一根指揮桿,目光如炬,緊盯著沙盤上瞬息萬變的戰(zhàn)場態(tài)勢。
他已經(jīng)在這里,站了整整十個小時,滴水未進。
“報告司令!”一名空軍聯(lián)絡(luò)官大聲匯報道,“我軍兩架殲-20,剛剛在東沙群島以東空域,與美軍兩架F-35,發(fā)生近距離接觸!”
“情況怎么樣?”趙援朝頭也不回地問道。
“我方飛行員,處理得非常專業(yè),也非常……強硬?!甭?lián)絡(luò)官的臉上,帶著一絲興奮,“他們利用超音速巡航和超機動能力,兩次占據(jù)了美軍戰(zhàn)機的后半球攻擊陣位。美軍飛行員在被我方火控雷達鎖定后,不敢過多糾纏,主動脫離了接觸?!?/p>
“干得漂亮!”趙援朝贊了一句,“告訴飛行員,繼續(xù)保持壓力!就像兩只蒼蠅,就在他們耳邊嗡嗡叫,讓他們煩,讓他們怕,讓他們睡不著覺!”
“是!”
“報告司令!”一名海軍參謀接著匯報道,“我055大驅(qū)‘南昌’艦編隊,已經(jīng)抵達預(yù)定陣位!成功將美軍航母戰(zhàn)斗群,阻擋在某島礁三百海里之外!”
“很好!”趙援朝點了點頭,“命令‘南昌’艦,打開所有火控雷達,就這么照著他們!我倒要看看,是他們先眨眼,還是我們先眨眼!”
“這……司令,”海軍參謀有些猶豫,“這樣做,是不是太……太挑釁了?按照國際慣例,在公海用火控雷達照射對方軍艦,等同于戰(zhàn)爭行為?!?/p>
“狗屁的國際慣例!”趙援朝猛地一拍沙盤,怒喝道,“國際慣例,是鷹醬人定的!他們開著航母到我們家門口,就不是挑釁了?他們慫恿小國侵占我們的領(lǐng)土,就不是戰(zhàn)爭行為了?”
“我告訴你們!在觀音海,我們的拳頭,就是慣例!我們的軍艦,就是真理!”
“執(zhí)行命令!”
“是!”海軍參謀被他吼得一個哆嗦,再也不敢多言,立刻跑去傳達命令。
政委從后面走上來,給趙援朝遞過一杯熱茶,低聲勸道:“老趙,消消氣。我知道你心里急,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p>
“我冷靜得很?!壁w援朝接過茶杯,卻沒有喝,又放回了桌上。
他指著沙盤上,那個正在緩緩向東南方向移動的,代表著鷹醬航母的藍色圖標(biāo),冷笑道:“你看,這頭紙老虎,不是已經(jīng)開始怕了嗎?”
就在一個小時前,他們監(jiān)測到,“華盛頓”號航母戰(zhàn)斗群,突然轉(zhuǎn)向,開始向遠離某島礁的方向,緩慢移動。
“他們對外宣稱,是去澳大利亞,參加軍事演習(xí)?!闭f道。
“演習(xí)?騙鬼呢!”趙援朝不屑地哼了一聲,“這是被我們嚇破了膽,想找個臺階下而已。不過,這樣也好。他退一步,我們就少一個最大的麻煩。”
他拿起紅色的指揮桿,在沙盤上,重重地畫了一條線,將某島礁,和正在撤退的鷹醬航母,徹底隔開。
“現(xiàn)在,鷹醬人這只大老虎,已經(jīng)走了。剩下的,就是菲國這只,仗著老虎撐腰的,猴子了?!?/p>
趙援朝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報告司令!”通訊參謀突然喊道,“‘長鯨’號,發(fā)來加密信息!”
趙援朝的心,猛地一緊,立刻大步走了過去。
“念!”
“‘長鯨’報告:‘戰(zhàn)狼’已于今日凌晨兩點三十分,成功登陸某島礁。行動順利,無人傷亡。完畢。”
“好!”
趙援朝緊握的拳頭,猛地一揮!
整個指揮中心,瞬間爆發(fā)出了一陣壓抑的歡呼聲!
成功登陸!
他們最鋒利的一把刀,已經(jīng)成功地,插到了敵人的心臟里!
“太好了!太好了!”政委也激動得滿臉通紅。
趙援朝的臉上,也露出了多日來的,第一絲笑容。
他知道,他這盤棋,最關(guān)鍵的一步,已經(jīng)走活了!
“命令!”趙援朝深吸一口氣,再次下達指令,“命令我方在某島礁附近的海警船,加大喊話力度!要求菲方,立刻無條件釋放我方漁民,撤出我方島嶼!告訴他們,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
“命令!空軍的轟-6K編隊,出動!不用飛太近,就在他們防空導(dǎo)彈的射程之外,繞著黃巖-島,飛幾圈!讓他們看看,我們掛在翅膀下面的,是什么好東西!”
“是!”
“老趙,”政委看著他這一連串的組合拳,有些明白了,“你這是……軍事威懾,和政治施壓,雙管齊下啊!”
“沒錯?!壁w援朝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鷹醬人走了,菲國這只猴子,就成了沒娘的孩子。他現(xiàn)在心里,肯定慌得一批。”
“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不斷地,加大對他的壓力。一方面,用我們的軍艦和飛機,告訴他,我們隨時可以動手,把他從島上抹掉。另一方面,通過海警船和外交渠道,給他一個臺階下?!?/p>
“這就叫,胡蘿卜加大棒。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我就不信,他能扛得?。 ?/p>
政委看著趙援朝,眼神里充滿了敬佩。
他以前只覺得,趙援朝是個只會打打殺殺的,一根筋的莽夫。
現(xiàn)在他才明白,這個男人,不僅有匹夫之勇,更有運籌帷幄的,將帥之才!
他看似激進,看似瘋狂的每一步,實際上,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棋局!
從一開始,他的目標(biāo),就不是跟鷹醬人硬碰硬。
而是用最強硬的姿態(tài),把鷹醬人逼退。然后,再回過頭來,從容不迫地,收拾那只被老虎拋棄的,可憐的猴子。
而戰(zhàn)狼,就是他藏在這盤棋局里,最深,也是最致命的,殺招!
一旦菲國方面,負隅頑抗,不肯放人。
那等待他們的,將是戰(zhàn)狼突擊隊的,雷霆一擊!
“報告司令!”
就在這時,一名情報參謀,拿著一份文件,快步跑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神色。
“剛剛截獲的,菲國軍方高層的,內(nèi)部通訊!”
“他們……他們好像,快要頂不住了!”
菲國,馬尼拉,國防部地下作戰(zhàn)指揮中心。
氣氛,已經(jīng)不能用壓抑來形容,簡直就是絕望。
國防部長,德爾·羅薩里奧,臉色慘白地坐在指揮官的座位上,眼神空洞地看著面前的大屏幕。
屏幕上,一架涂著龍國空軍標(biāo)志的,體型巨大的轟炸機,正以一種極其囂張的姿態(tài),從某島礁的上空,低空掠過。
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它那巨大的翅膀下,掛載的六枚,閃爍著金屬寒光的,鷹擊-12超音速反艦導(dǎo)彈。
每一枚,都足以將一艘護衛(wèi)艦,送入海底。
“魔鬼……這是魔鬼的飛機……”一名年輕的參謀,喃喃自語,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閉嘴!”羅薩里奧猛地一拍桌子,但聲音卻顯得有氣無力。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另一塊屏幕。
屏幕上,是鷹醬太平洋艦隊司令,哈里斯將軍的臉。
“哈里斯將軍,”羅薩里奧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您看到了嗎?龍國人的轟炸機,已經(jīng)在我們頭頂盤旋了!他們的軍艦,已經(jīng)將整個某島礁,圍得水泄不通!我們島上的士兵,隨時都可能被他們撕成碎片!”
“我請求您!立刻派出F-35,為我們提供空中掩護!立刻讓‘華盛頓’號,回到原來的位置!履行您對我們的,安全承諾!”
屏幕那頭,哈里斯將軍的臉色,同樣難看。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官方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說道:“羅薩里奧部長,我必須提醒您。根據(jù)我們的情報,龍國方面,已經(jīng)部署了他們的東風(fēng)-21D和東風(fēng)-26導(dǎo)彈。任何試圖靠近某島礁的,大規(guī)模軍事行動,都可能引發(fā),不可預(yù)測的,災(zāi)難性后果?!?/p>
“我們強烈建議,并敦促貴方,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通過外交途徑,和平解決此次爭端?!?/p>
“和平解決?!”羅薩里奧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起來,“你們把我們推到懸崖邊上,現(xiàn)在又勸我們和平解決?!”
“當(dāng)初是誰,向我們承諾,只要我們敢在某島礁上動手,‘華盛頓’號航母,就會是我們最堅實的后盾?!”
“現(xiàn)在呢?!后盾呢?!我的后盾,跑到澳大利亞去‘演習(xí)’了!”
羅薩里奧幾乎是在咆哮。他感覺自已,被騙了。被鷹醬人,徹徹底底地,當(dāng)猴耍了!
“部長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惫锼箤④姷哪樕?,沉了下來,“我們是在履行盟友的職責(zé),為你提供……戰(zhàn)略性建議?!?/p>
“我再重申一遍,為了地區(qū)和平與穩(wěn)定,我們希望,貴方能夠盡快釋放被扣押的龍國漁民,并從相關(guān)島嶼,撤出軍事人員。”
說完,哈-里斯將軍,不給羅薩里奧任何反駁的機會,直接單方面,切斷了通訊。
屏幕,變成了黑色。
整個指揮中心,陷入了一片死寂。
羅薩里奧無力地癱倒在椅子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完了。
全完了。
他們被鷹醬人,像一個用過的垃圾一樣,無情地拋棄了。
現(xiàn)在,他們要獨自面對的,是那頭已經(jīng)徹底被激怒的,東方巨龍的,滔天怒火!
“部長……部長先生……”一名副官,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了過來,“我們……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怎么辦?”羅薩里奧抬起頭,眼中布滿了血絲,他看著屏幕上,那依舊在盤旋的龍國轟炸機,又看了看另一張海圖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代表著龍國軍艦的紅色圖標(biāo)。
他知道,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選擇了。
再硬撐下去,某島礁上的那一百多名士兵,就會成為龍國軍隊,用來祭旗的,第一個犧牲品。
那個叫趙援朝的龍國將軍,絕對干得出來這種事!
“傳……傳我命令……”羅薩里奧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一樣,“命令……命令某島礁駐軍,立刻釋放所有龍國漁民?!?/p>
“然后……全體……撤離?!?/p>
當(dāng)他說出“撤離”兩個字的時候,他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他知道,這個命令一旦下達,他,和整個菲律-賓,都將成為全世界的笑柄。
但,他別無選擇。
因為,弱小,就是原罪。
……
與此同時。
某島礁,一處隱蔽的礁石縫隙中。
冷鋒正通過高倍望遠鏡,緊盯著遠處那個簡陋的,由集裝箱和帳篷搭建而成的,菲軍臨時營地。
“鋒哥,有情況!”耳麥里傳來史三八的聲音。他正潛伏在營地的另一側(cè)。
“我看到了?!崩滗h低聲回答。
就在剛才,營地里突然變得一片混亂。
他們看到,一群菲國士兵,將那十三個被關(guān)押了好幾天的龍國漁民,從一個集裝箱里,推了出來。
漁民們一個個都面黃肌瘦,臉上寫滿了驚恐和茫然。
緊接著,菲國士兵們,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著自已的裝備,將武器和物資,往??吭诎哆叺膸姿倚⌒偷顷懲习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