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教授來了!”
“教授您快來看看!我們正要給缺水的三號樣本澆水,這群土撥鼠死活攔著抽水設備,怎么都趕不走!”
一位戴著細框眼鏡、氣質溫雅的中年女性聞聲快步走來。
正是基地的首席專家寧禾秋教授。
她看著井邊那群比劃著“X”字、吱吱叫個不停的小家伙,非但沒有責怪,反而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鏡:
“先關掉抽水設備。它們不像在搗亂,倒像是在拼命警告我們什么?!?/p>
就在這時,夏知檸和紀書昀趕到了現場。
夏知檸上前一步,語氣溫和說道:
“寧教授您好,我是市局特聘的獸語溝通師夏知檸?!?/p>
“是我請這些土撥鼠朋友過來,緊急阻止大家使用井水的?!?/p>
那只負責報信的土撥鼠一聽到夏知檸的聲音,立刻“吱”地叫了一聲,興奮地揮了揮爪子。
其他土撥鼠也像聽到指令般,迅速從井邊撤下,齊刷刷地小跑到夏知檸身后。
它們整齊列隊,仰著小腦袋,儼然把她當成了權威發(fā)言人。
寧教授和同學們看到這陣仗,又得知夏知檸的身份,都露出驚訝的神色。“獸語溝通師?”
一些反應快的同學已經掏出手機,忍不住低聲議論:“不會吧,今天江城大學開學典禮上熱搜的主角,這么快就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夏園長,你為什么要讓小動物阻止我們抽取灌溉水?”有人忍不住發(fā)問。
紀書昀適時出示警方證件,語氣嚴肅:“我們初步懷疑地下水可能遭到毒素污染。”
夏知檸緊接著補充:“已經發(fā)現有丹頂鶴和土撥鼠出現中毒癥狀?!?/p>
眾人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寧教授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說道:“二位好,我是寧禾秋,負責管理這個科研基地。”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具體是什么毒素?”
夏知檸搖了搖頭:“目前還不清楚,初步判斷是一種成分復雜的罕見毒素。”
“案件仍在進一步調查中?!?/p>
就在這時,紀書昀的手機響起。
他接通電話,原本平靜的神色隨著聽筒那端的聲音逐漸繃緊。
夏知檸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掛斷后,他轉向夏知檸,語氣低沉:
“鑒定結果出來了,是蓖(同音:必)麻毒素?!?/p>
“蓖麻毒素?”夏知檸重復了一遍,眼神中透出不解。
寧教授走上前來,眉頭微蹙,接過話解釋道:“這是一種從蓖麻籽中提取的蛋白質毒素?!?/p>
作為農業(yè)領域專家,她對于植物很熟悉:“蓖麻本身是一種經濟作物,種子含油量高,常用于工業(yè)潤滑,但其籽渣中所含的蓖麻毒素卻具有極強毒性?!?/p>
她面色嚴峻,“高純度提煉后的蓖麻毒素無色無味,極微量就可能導致發(fā)熱、嘔吐、內出血,最終引發(fā)多器官衰竭致死?!?/p>
“沒錯,這完全符合丹頂鶴和土撥鼠的癥狀!”夏知檸握緊拳頭,“好陌生的毒素,難怪常規(guī)檢測根本查不出來!”
紀書昀凌厲的丹鳳眼瞇起:“問題就在于,要想從蓖麻籽中提取出這種達到‘無色無味’精煉級別的毒素,需要相當專業(yè)的實驗室設備和知識?!?/p>
“它絕不應該憑空出現在一個普通的農村環(huán)境里?!?/p>
夏知檸聞言,也察覺到事情不簡單,要盡快抓到兇手問個清楚毒素哪弄來的!
知道了毒素成分,夏知檸立刻打電話給秦站長。
秦站長興奮道:“好,我研究一下丹頂鶴的治療方案!”
此時,寧教授看著已經停下的灌溉設備,語氣中滿是后怕:
“太感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及時阻止,我們這批重要的科研作物可就全完了!”
她俯下身,目光柔和地看向那群毛茸茸的“小功臣”,溫聲道:
“也謝謝你們呀,小家伙們。”
這時,一只圓滾滾的土撥鼠立起身子,好奇地扯了扯夏知檸的褲腳,吱吱問道:[姐姐姐姐,你們人類找人要東西的時候,會做什么動作呀?]
夏知檸被逗笑了,當即示范了個拜年討紅包的姿勢,雙手一抱拳,晃了兩晃。
土撥鼠們一看,紛紛有樣學樣,一個個揣起小手手,黑溜溜的眼睛齊刷刷望向寧教授。
小嘴里發(fā)出“吱吱吱””的討要聲,活像一排等著發(fā)糖的饞娃娃。
[教授教授,我們想吃你們基地里那種香香的草?。?/p>
寧教授推了推眼鏡,一臉茫然:“它們這是……在做什么?”
夏知檸強忍住笑意,翻譯道:“這群大饞丫頭、大饞小子,是惦記上您基地里那些營養(yǎng)又美味的‘高級口糧’啦!”
寧教授看著這群憨態(tài)可掬的小功臣,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她轉身對學生們說:
“我們試驗田里不是正好有一批‘陽光金典’小番茄和‘蜜露’水果黃瓜多出來了嗎?”
“還有那點專門研究抗病性的紫薯,品相不太達標,但味道很好,快去拿來謝謝它們吧!”
學生們一聽可以名正言順地投喂這群毛茸茸的小可愛,立刻興奮地行動起來,紛紛跑去倉庫和試驗田,搬出了各式各樣的“科研特產”。
不一會兒,土撥鼠們面前就堆滿了紅艷艷的小番茄、水靈靈的黃瓜和香甜的紫薯塊。
小家伙們立刻圍了上去,兩只前爪捧著食物,大門牙“咔嚓咔嚓”吃得香極了。
飽餐一頓后,它們心滿意足地癱在暖洋洋的草地上,露出圓滾滾的肚皮,愜意地曬起了太陽。
寧教授去打了個電話,回來看著這溫馨的一幕,轉向夏知檸和紀書昀,言歸正傳:
“我已經咨詢過相關的生物學專家了?!?/p>
“蓖麻毒素是一種蛋白質生物毒素,在自然環(huán)境下會自行降解。”
“如果能盡快抓到投毒者,杜絕污染源,那么井水中的毒素大約在一個月左右就會自動分解到安全水平,到時就能恢復正常了?!?/p>
就在這時,寧教授的科研助理快步上前,焦急地報告:
“教授,我們A區(qū)那批水稻幼苗正處于關鍵分蘗期,必須立刻灌溉!”
“它們的生長數據是這次項目的核心,耽擱不起?。 ?/p>
助理接著補充道,語氣充滿無奈:“而且我們一直用這里的地下水進行灌溉,水質穩(wěn)定純凈?!?/p>
“如果貿然更換水源,水質差異很可能會直接干擾實驗結果,那這批樣本就前功盡棄了。”
寧教授眉頭緊鎖,陷入了兩難:“這……眼下可真是個大難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