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老頭此話一出。
沈夢璃眾女,甚至就連凌振和柳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SSS級神兵!
那是什么概念?
放眼整個人類聯(lián)盟,擁有SSS級神兵的強者,也屈指可數(shù),每一位都是鎮(zhèn)守一方的擎天巨擘。
用一件S級的武器,去換一件SSS級神兵?
哪怕這把S級武器很特殊,可以通過吸收血氣晉升,可它的終點,不也最多就是SSS級嗎?
總不可能超越這個品級的界限吧?
更何況,對方還承諾為她們每個人,量身打造一件SS級武器!
這已經(jīng)不是交易了。
在沈夢璃她們看來,更像是這位神秘前輩看中了司嵐逸那逆天的天賦,想要進行的一場提前投資。
凌振更是急得不行。
他看著沉默不語的司嵐逸,拼了命地對他使著眼色,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確不過。
快答應?。?/p>
你個臭小子還在猶豫什么!
他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可以肯定對方的身份了。
能面不改色拿出一件SSS級神兵作為交換,更能輕易承諾量身打造數(shù)件SS級武器。
這世界上……
不,準確地說,在整個水藍星,有這份實力和底氣的,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比雷帝還要神秘,圣爐武院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院長。
——鍛天雄!
那可是比雷帝活得還要久的老怪物,就連雷帝見了都得稱一聲前輩。
這種存在。
是他們絕對、絕對招惹不起的。
更何況,這個交易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司嵐逸占了天大的便宜。
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然而。
司嵐逸卻像是根本沒看見他快要抽筋的眼色一般。
他只是低頭,指腹輕輕摩挲著冰冷的刀身,隨即抬起頭,迎上鍛天雄那只深邃的獨眼。
語氣不卑不亢,平靜地問道:“您說它不適合我用?”
“這話,從何說起?”
鍛天雄沉默了。
他那只獨眼深深地看了司嵐逸一眼,似乎沒想到在這種誘惑面前,這個年輕人最先關心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問題。
片刻之后。
他沙啞的聲音才悠悠響起。
“老夫,鍛天雄。”
聞言,凌振瞬間挺直了腰桿,神情愈發(fā)恭敬。
果然是他!
鍛天雄沒有理會旁人反應,目光始終鎖定在司嵐逸和那把血刀之上。
“你可能并不知道,你手里拿著的究竟是個什么東西?!?/p>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悠遠的追憶,開始講述那段塵封的往事。
“此刀,名為血珀?!?/p>
“它的主材,是老夫早年在蝕月戰(zhàn)場,意外獲得的一塊特殊隕鐵?!?/p>
“為了鑄成它,老夫輔以百種世間罕有的神金,在圣爐地心火中煅燒了整整十年。”
“鍛造它的過程中,尋常的淬火之法對它根本無用,必須以大量生靈之血進行澆灌淬煉?!?/p>
“老夫本以為,能鑄成一柄超越SSS級的絕世神兵?!?/p>
“卻不曾想,那塊來自蝕月戰(zhàn)場的隕鐵太過詭異,竟讓這把刀擁有了魔性?!?/p>
說到這里。
鍛天雄那張飽經(jīng)風霜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難以言喻的悲傷。
他伸出枯瘦的手,似乎想要觸摸那把刀,卻又在半空中停住,眼中滿是追憶與悔恨。
“也正是因為它……”
“讓老夫最疼愛的小女兒,因此而喪命?!?/p>
這番話。
鍛天雄說得情真意切。
然而。
司嵐逸卻從這濃得化不開的悲傷中,嗅到了一絲不協(xié)調的味道。
如果真如他所說。
這把刀如此邪異,又是害死他愛女的元兇。
他又為何會將其放在一個偏遠的武器鋪里售賣?
以他的實力,無論是將其徹底銷毀,還是尋一處絕地將其永久封印,都并非難事。
這根本不符合一個痛失愛女的父親該有的行為。
這老頭,絕對隱瞞了什么。
事情,絕不會像他說的那么簡單。
更重要的是。
隨著鍛天雄的講述,司嵐逸清楚地感覺到,手中血珀傳來了一陣愈發(fā)強烈的輕微顫抖。
那是一種……
類似于恐懼的情緒?
所以,血珀這是在害怕它的創(chuàng)造者?
它在害怕什么?
鍛天雄見司嵐逸依舊沉默不語。
想了想,繼續(xù)說道:“它是一把不祥之刃,一把會噬主的魔刀。”
“你用了它那么久,想必你也知道它的一些特點?!?/p>
“而且……”
鍛天雄聲音沉了下去,“它的晉升,也只是暫時的?!?/p>
“隨著時間推移,若是長時間沒有吸食到足夠的血氣,品級就會持續(xù)降低。所以,你必須一直殺戮,才能穩(wěn)住它的品級……”
還會掉級?
司嵐逸眉頭微微蹙起。
若是在今天之前,他或許真會相信鍛天雄這番話。
因為血珀之前的幾次晉升,都是在他實力較弱的階段,那種被吸取血氣的虛弱感,讓他只能選擇找個安靜的地方硬抗,根本沒機會去嘗試別的方法。
可現(xiàn)在。
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血珀真正的“進食”方式。
只要在它晉升時,進行大規(guī)模的殺戮,它吞噬的源獸血氣甚至能反哺自身,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所以。
聽到鍛天雄這話。
他忍不住開口打斷道:“你說,它有魔性?會噬主?”
一旁的凌振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急得快要跳腳,心里瘋狂吶喊:‘祖宗誒!你就順著他的話說??!把刀給他,咱們拿著SSS級神兵走人,這波血賺??!’
可下一秒。
司嵐逸的舉動,卻讓在場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只見他隨手將血珀向空中一拋!
隨即撤去了右臂上的戰(zhàn)甲,露出了結實的手臂,然后就那么直直地伸了出去,迎向墜落的刀鋒。
血珀在空中翻轉。
那閃爍著妖異血光的鋒利刀刃,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筆直地向下墜落。
然而。
預想中血肉橫飛的場面,并沒有出現(xiàn)。
那足以輕易破開尊級源獸防御的鋒利刀刃,在接觸到司嵐逸手臂皮膚的瞬間,詭異地停住了。
它沒有切進去,哪怕一絲一毫。
刀鋒之上,血光流轉。
好似擁有了靈性一般,貼著司嵐逸手臂皮膚旋轉了一圈。
那感覺。
就像是在撒嬌,在親昵地蹭著主人的手臂。
轉完一圈后。
血珀才從他手臂上滑落,“噗”的一聲,深深插入了他腳邊的琉璃化地面,刀柄微微晃動,發(fā)出一陣陣嗡鳴。
整個過程。
司嵐逸面不改色,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他目光轉向一臉愕然的鍛天雄,嘴角咧開一抹有些懶洋洋的笑容。
“鍛老,您是不是對它……”
“有什么誤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