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很快的做出了診斷。
韌帶拉傷。
并對我交代起來,如果腳踝出現(xiàn)明顯的腫脹和疼痛,需要在24小時內(nèi)進行冷敷,減輕腫脹的癥狀,在24小時后再進行熱敷,這樣可以活血化瘀。
接著給我開了塞來昔布膠囊、萘普生片等藥。
從頭到尾,我都保持一聲不吭,在醫(yī)生交代完之后,我抬頭對醫(yī)生說了謝謝。
接著外科急診室便只剩下我和李唯。
“還好只是拉傷,沒什么大事情?!?/p>
李唯在醫(yī)生走后,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對我說道。
其實在從籃球場背過身,走出來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忍,包括剛才醫(yī)生在讓我動一下腳踝的時候,我也在忍。
稍微動彈一下。
我便疼的直冒冷汗。
但我都沒有吭聲,從骨子里來說,我還是一個比較堅韌的人,不愿意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更不愿意去對別人述求什么。
但這一刻,我聽到李唯說還好只是拉傷,沒什么大事情的時候,我心里不適起來。
我抬起頭看向李唯,心里一直在對自己說,最好要忍住,不要反問她,問了她心里會不舒服,而我又欠李書記那么大的人情。
可我終究是年輕,沒忍住問了起來:“是不是我骨折了,才叫有事?”
“你怎么這么說話?”
李唯聞言怔住了。
我說道:“不是我這么說話,而是你說的話奇奇怪怪的,什么叫還好只是拉傷,沒什么大事,你知不知道你同學是故意的?”
“怎么可能?”
李唯忍不住對我說道:“他不是那樣的人的。”
“嗯,那就是我誤會了?!?/p>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跟李唯爭論,心里還是牢記李書記對我的恩情,不愿意把李唯惹的不開心,畢竟她是無辜的,罪魁禍首是她的那個同學。
不過我的妥協(xié)在李唯聽起來,并不怎么滿意,盯著我說道:“陳安,我覺得你在陰陽怪氣。”
“我真沒有?!?/p>
“你怎么沒有?”
李唯生氣的說道:“你明明就是心里有氣,覺得他墊了你的腳,可是發(fā)生意外,誰也不愿意啊,你以為他想嗎?”
我強調(diào)道:“我真沒有?!?/p>
“你肯定有!”
李唯篤定的看著我。
我沒辦法了,說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說?我應該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嗎?還是說,我被他墊腳了,只要我說一句,我就是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受傷的是我,你覺得那個被冤枉的人,他什么事情也沒有,現(xiàn)在依舊在別墅里燈紅酒綠,跟人有笑的?”
說到這里,我便一鼓作氣的說了起來:“另外,您父親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我真的不愿意跟你說這些,惹的你不開心,但是不說呢,我心里又委屈的慌,尤其是在被你冤枉的時候,我更是委屈,連反駁都不行,你能懂我的感受嗎?”
李唯打斷我:“那你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難道不是反駁嗎?”
“所以我覺得委屈啊?!?/p>
我對著李唯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但我要告訴你,那場籃球賽的一開始就是為我準備的,原因很簡單,我出現(xiàn)在了你的身邊,他也不是什么單純的人,你要跟他在一起的話,你最好小心他,我覺得他是帶著目的接近你的?!?/p>
“理由呢?”
“你是市委書記的女兒,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
李唯一下子頓住,接著想了一下,說道:“應該不太可能吧,他初中就跟我一個班了,一直到高中,他都對我挺好的,也沒表現(xiàn)出來什么目的?!?/p>
“也許是還沒達成目的吧?!?/p>
我隨口說了一句,
“反正我覺得他不是故意的。”
李唯還是很堅定這一條。
我也沒有再繼續(xù)跟李唯說,因為大多數(shù)人只愿意相信她相信的,而不是相信看到的,但是繼續(xù)跟李唯在一起的話,我心里也不平衡。
恩情是恩情。
郁悶是郁悶。
有時候其實是并不能互相抵消的。
于是我想了下,抬起頭對李唯說道:“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明天你還要上課?!?/p>
“那你呢?”
“等下我自己打車回去?!?/p>
“不行,你這受傷了,都沒辦法走路,怎么回去?”
李唯說完下意識的低頭看向我的腳,剛到醫(yī)院的時候,腳踝還看不出來什么,但現(xiàn)在腳踝已經(jīng)明顯能夠看出來腫脹了。
我故作輕松的說道:“我真沒事的,等下我直接打車就可以了?!?/p>
“真沒事?我看你腳踝已經(jīng)腫起來了?!?/p>
李唯還是有些狐疑。
“真沒事的,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p>
我對著李唯笑了笑。
李唯見狀也是無語:“也不知道你這個人怎么回事,剛才還一副怨氣重重的樣子,現(xiàn)在又笑的沒心沒肺起來了?!?/p>
“那肯定,怨氣發(fā)泄出來了,肯定好了呀?!?/p>
我“好笑”的說道。
“嗯啊,那我先回去了?!?/p>
李唯的性格也比較單純,相信了我的話,在我說自己一個人可以回去后,在跟我又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而我一個人坐在外科急診室的椅子上,低頭看著皮表下發(fā)紫的腳踝默不作聲,現(xiàn)在這只腳肯定是不能走路的,至于說什么一個人回去,也不過是我的逞強罷了。
外面。
孟嵐豐正站在急診室外面等著。
很多事情他心里都有數(shù),也不是不愿意參與,而是他更愿意以旁觀者的角度旁觀,最終等事情發(fā)生后,再以旁觀者的角度去開口。
人叫人教不會。
事教人一教就會。
在這一點上,孟嵐豐和章澤楠有著同樣的看法。
至于楊文輝是鴻盛集團楊振明的兒子,也是被特意在初中就安排在李唯班級里,這件事情孟嵐豐和李衛(wèi)國也知道。
只不過他們也沒說出來。
因為有心人的接近,這是禁止不了的。
當然,楊文輝跟李唯同窗將近6年,一直不敢對李唯下手,也是出自于這部分原因,能夠當上地級市一把手的,沒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楊文輝也不敢輕掠虎須。
只敢在李唯面前徐徐圖之,好有一天能夠成為李衛(wèi)國的乘龍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