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電話的第一時間我沒有接,而是拿著手機,忍著劇痛來到了外面客廳,這才給方婕回去了電話。
剛接通電話。
方婕便在電話里跟我說道:“你猜的沒錯,那個楊文輝確實跟政法委書記楊延東是親戚關系,他爸是宏盛集團董事長楊振明。”
這一點我不意外。
接著我問道:“那個宏盛集團是做什么的?”
“吃皇糧的?!?/p>
方婕聞言帶著羨慕的語氣說道:“宏盛集團主要是做市政工程和公共設施建設的,我要是能夠接到這方面的活,我也吃喝不愁了?!?/p>
“那另外一個人呢?”
“誰?那個叫趙銘的嗎?”
方婕說道:“這個趙銘沒什么背景,家里是開連鎖超市的,應該是看重那個楊文輝的背景,想要巴結他,跟在他后面混吧。”
“行,我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
接著我又跟方婕聊了聊,也知道了趙銘的家庭地址。
聊了一會后,方婕在電話里問我:“你打算怎么做?”
“先挑軟柿子捏。”
“哈哈哈。”
方婕頓時被逗樂了,忍俊不禁的說道:“看來你這段時間真學到了不少東西,人圓滑了很多,我還以為你要宏盛集團和政法委書記死磕,最后磕的個頭破血流呢,原來你也不傻啊?!?/p>
我頓時一臉無奈:“我本來就不傻好不好?”
“行吧,既然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我也不勸你了?!?/p>
方婕點了點頭,她剛才是故意試探我,才那么問的,想看看我怎么回答,見我不會愣頭青似的,不管不顧的去跟人較勁,她心里也放心了。
在掛斷電話后。
我在沙發(fā)上坐著看了一眼受傷的腳踝,經(jīng)過一夜的發(fā)展,腳踝明星腫的更大了,其實有句話我沒有跟方婕說,那就是我現(xiàn)在不去找楊文輝麻煩。
但不代表我以后不找他麻煩。
很明顯,楊文輝和楊峰是親戚關系,目前我肯定是不能動他們的,如果動了,楊峰肯定會聯(lián)想到我身上,哪怕沒有證據(jù),那也一定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
寧海的例子已經(jīng)告訴我楊峰在近江公安口有著怎樣的影響力。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小姨見我被抓,肯定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不管,那她得去求周斌,而經(jīng)過上一次寧海被抓,周斌的薄情后,我壓根不愿意小姨去求他。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去給小姨添麻煩的。
這樣留給我的便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有朝一日,我得勢了,有能力跟楊峰家掰掰手腕子了,我跟他新仇舊恨一起算。
第二,換一個城市待著,在換地方之前,把昨天晚上的仇給報了。
但跟趙銘的過節(jié),我不打算輕易忍了,正如我說的,先挑軟柿子捏,雖然說他也認識楊文輝,但總不可能出來一個人說他認識楊文輝,那我就得忍一次吧。
那我得忍到什么時候去?
昨天夜里睡覺,我每次因為腳踝脹痛醒過來的時候,楊文輝和趙銘的嘴臉就會立刻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根本睡不著。
人都是有自尊的。
沒有人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把自尊踩在腳下,能夠無動于衷的。
我也不愿意我的脊梁骨被人給踩折,最終直都直不起來。
在記下了趙銘的家庭住址后,我便暫時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后,專心養(yǎng)傷,接下來的幾天也哪里都沒有去,一直都在家里。
小姨上班的時候。
我便坐在電腦面前跟張偉和小黃毛了解一下私服的運營情況。
等到了第三天的時候,腳踝消腫了。
至于完全不疼,腳踝活動正常是一個星期后的事情了。
在腳傷完全好了之后,我單獨一個人跟寧海在皇家酒吧他的辦公室見了面,雖然說皇家酒吧的內部裝修的非常豪華。
音響設施也是國外進口的。
不過寧海的辦公室裝修很一般。
這段時間,寧海在取保候審后,低調了很多,一方面是他明白了社會這條路走著走著,很可能就會踩入一個萬劫不復的大坑。
出來后。
不少人都八卦的問起了寧海被賓館監(jiān)外審問的經(jīng)歷。
寧海每次也都是以詼諧開玩笑的語氣說了,說那他媽是真的夸張,剛進去那幾天,睡覺都不讓睡覺的,兩班倒,輪流疲勞審問,讓他從十年前開始交代犯過哪些事情,當時他都困麻了,幾天一過,別說交代罪行了,就算是讓他承認自己是幾年前911事件的幕后策劃,他都想承認了。
但其中滋味,只有寧海和那幾個目前還在刑事看守所等待判刑的小磊他們知道。
寧海在出來的第一天就已經(jīng)從張君那里知道他之所以可以被取保候審,那是因為我找了關系,所以寧??吹轿疫^來找他很高興。
在讓我坐下來后,便拿出上好的普洱茶給我泡茶,并笑呵呵的說這普洱茶是從君哥辦公室里順出來的,一般人他可不給喝。
我暫時也沒開口。
一直等寧海把茶泡好放到我面前的時候。
我這才虛握著茶杯,抬頭看向寧海說道:“海哥,我想跟你借個人。”
“借誰?”
寧海問了起來。
“我想找個人麻煩,能借個能做事情的給我嗎?”
我心里有些忐忑的看著寧海說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想報復人,在腎上腺的作用下,我甚至有點控制不住的發(fā)抖。
但不是害怕。
寧海聞言看著我:“有人欺負你了?”
“對。”
“是誰,我?guī)湍阏一貓鲎尤??!?/p>
寧海沒說借人的事情,直接打算把這件事情給攬到他的身上。
不過我知道寧?,F(xiàn)在是取保候審,根本不能出事,一旦他出事,就會被立刻收監(jiān),而且說不定會數(shù)罪并罰,判的更重。
于是我目光平靜的對寧海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想幫我,但這件事情不值得你出面,我自己來就行,你現(xiàn)在還在取保候審期間呢?!?/p>
寧海聞言瞬間不樂意了,身上的鋒芒氣息瞬間展露了出來,目露不悅的對我說道:“取保候審怎么了,大不了就進去,也不是沒蹲過苦窯,這他媽有人欺負到你頭上了,我能看著不管?”
“真不用,你別讓我為難?!?/p>
我堅持的看著寧海:“你要再這樣的話,我就走了,就當我沒來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