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峰嘴角噙著優(yōu)越的笑意走了過來。
接著他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發(fā)現(xiàn)只要結(jié)了仇,這世界是真的小,在哪里都能夠碰到,就像是彼此之間就磁場在不斷的吸引雙方接近一般。
說完后。
楊峰對我笑呵呵的說道:“陳安,你注意點(diǎn),別惹我老板生氣,不然的話,我會有點(diǎn)難辦?!?/p>
楊峰雖然是笑著說的。
但他話里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我沒吭聲,也沒看他,盡量不把激化和他之間的矛盾,本質(zhì)上我和楊峰是沒有直接的仇恨的,但眼前的張明華不同。
我和張明華之間的過節(jié)根本化解不了。
張明華也知道這一點(diǎn),雖然楊峰過來叫他老板,并且?guī)退媪宋?,但張明華沒往心里去,也清楚楊峰是看中了自己能夠幫他掙錢。
當(dāng)然了。
張明華也看中了楊峰的家庭背景。
從很早的時候,張明華便知道了這是一個拿權(quán)力交換利益的世界。
張明華眼神涼薄的盯著我,并沒有歇斯底里,而是看著我語氣冷漠的說道:“我知道蘇博遠(yuǎn)現(xiàn)在帶你做房地產(chǎn)了,但我勸你一句,房地產(chǎn)這一行不是你能碰的?!?/p>
“你說不能碰就不能碰?”
我自然是不肯讓張明華對我說教的,聞言掀起一抹冷笑,也不認(rèn)為自己差他哪里,沒道理他張明華從一開始的一無所有能夠做到今天近江房地產(chǎn)行業(yè)翹楚的高度,我陳安不能!
張明華也不謙遜,當(dāng)真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神冷漠的對著我說道:“對,我說你不能碰,你就不能碰。”
我能夠看出張明華眼里的冷漠和傲慢。
說實(shí)話,我這一刻真的很想對他反問,你算老幾。
但我忍住了。
男人與男人之間耍勇斗狠是最次的,打贏了坐牢,打輸了住院,而且顯得很蠢,不管是哪一種結(jié)果,都會被外人看笑話。
于是我強(qiáng)按住了罵人的沖動,而是抿了一下嘴唇,抬頭看著張明華,心情怒極,但語氣卻極其平靜,說道:“張明華,我知道你的公司做的很大,但我告訴你,近江不是你家的,你也不見得能夠一手遮天,我也一定能夠走通這條路?!?/p>
張明華眼神瞇了一下。
我又問:“你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能夠走通這條路嗎?”
張明華沒說話,等著我回答。
“因為我沒有其它路可走?!?/p>
我以一種再正常不過的語氣對著張明華,也在對著楊峰說道:“這世界,有很多人生下來就是分三六九等的,有些人生下來,可能窮極一生,努力了一輩子,都努力不出什么結(jié)果,而有些人,他們生下來便含著金鑰匙,哪怕他們什么都不做,大學(xué)也不用上,他們也不會沒出路,家人會早早的給他們鋪好路,讓他們可以不需要多么努力,就可以擁有別人努力了一輩子也掙不到的錢,他們不做房地產(chǎn),也可以做別的?!?/p>
“但我不行?!?/p>
“我沒有那么好的運(yùn)氣,我出身一般,能力也一般?!?/p>
“所以我只能遇到一個機(jī)會,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抓在手里?!?/p>
說到這里,我看著張明華指名道姓說出了他的名字,對著他說道:“張明華,你最好不要再繼續(xù)在我背后搞一些小動作?!?/p>
張明華對我問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這不是威脅,是在陳述一件事實(shí)。”
我看著張明華認(rèn)真的說道:“如果我有別的路可以走,你威脅我,說不定能好使,但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的情況下,你不讓我走,便是不給我活路?!?/p>
在我說完后。
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
所有人都能夠聽得出來我話語里的認(rèn)真,哪怕是楊峰聽完我說的話,之前一直高高在上,始終帶著玩味的眼神也收斂了許多。
但張明華不是楊峰。
張明華也是從一個小人物,一步一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怎么可能輕易接受別人的威脅,在聽完我說的話后,他嗤笑了起來,然后眼神帶著獰意的突然推了我一把,猙獰道:“不給你活路怎么了?你算什么東西,你也配威脅我?”
我沒防備,被張明華這么突然一推,踉蹌的接連后退了好幾步。
“張明華!”
張君一直站在我的旁邊,由于楊峰一直在旁邊,所以他剛才一直都沒出聲,但在這一刻,張君瞇起眼睛對著張明華警告了起來。
至于周壽山更是向著張明華一步跨出,瞬間氣勢如槍。
唐先兵也早有準(zhǔn)備,唐先兵作為張明華明面下的劊子手,自然是能夠看出周壽山是個練家子的,他在看到周壽山突然一步跨出,整個人也是汗毛瞬間炸起,防備的攔在了周壽山的身前。
周壽山依然無懼,看了一眼唐先兵,身體繃緊,要對唐先兵動手。
但周壽山被我給伸手?jǐn)r住了。
我知道周壽山的性格,如果我不攔住他的話,他是鐵定要動手的,而現(xiàn)在我們還在開標(biāo)室外面,要是我和張明華真在這里起沖突的話,以張明華在近江的名氣,第二天肯定得上報紙。
同時,我想笑,于是我抬頭帶著點(diǎn)神經(jīng)質(zhì)的笑容對著面色猙獰的張明華,笑著說道:“你急了,你也有急的時候?但你也不見得比我陳安高級到哪里去,我現(xiàn)在走的路,不就是你當(dāng)初走的路嗎?怎么現(xiàn)在你穿上西裝了,反而瞧不起我來了?”
在這一刻。
我可以說是跟張明華直接撕破臉了。
楊峰原本是不打算管這件事情的,但是楊峰現(xiàn)在皺了下眉頭,畢竟他現(xiàn)在和張明華是合作伙伴,肯定是不能坐視不管的,于是楊峰把事情攬了下來,對著我毫不客氣的警告起來:“陳安,你別得寸進(jìn)尺,真要跟你較真,想玩死你的話,我一只手都可以玩死你?!?/p>
這就是我之前想克制自己的原因。
如果我不克制自己,招來楊峰的針對,會對我很不利。
但男人生來帶吳鉤,哪能處處忍耐,處處理性?
在楊峰毫不客氣的警告完我后,我臉?biāo)⒌囊幌聺q紅了,眼神死死的盯著楊峰,有憤怒,有不甘,也有對自己無力的痛恨,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憑什么!
憑什么只是因為他楊峰有一個好爹,就可以這樣欺負(f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