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
清脆的巴掌聲在小的可憐的客廳里響了起來。
章澤楠在問完話,突然毫無征兆,重重的給了劉云樵一巴掌,這一巴掌一下子將劉云樵從高高在上的云層中抽落下來。
桀驁的眼神瞬間變的深沉猙獰起來。
章龍象也看到了這一幕,不過他就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情緒一點波動,進來的時候什么表情,現(xiàn)在他依舊什么表情,薄涼的看著這一切。
我也是突然驚呆了。
原本在章龍象和劉云樵進來的時候,我是本能的把目光低了下來,不敢跟他們對視,因為早上剛剛被劉云樵打昏厥了。
尊嚴被踐踏的體無完膚。
我就算內心再強大,在碰到一個早上剛剛打過我,我也怎么也反抗不了的仇人面前,也做不到熟視無睹,能夠理直氣壯的跟他們對視。
但章澤楠這一巴掌抽下去,清脆的巴掌聲頓時讓我忍不住的抬起了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章澤楠。
但下一刻,我的不可置信化成了濃濃的擔心和被逼到墻角,狗急跳墻的猙獰。
劉云樵的身手很厲害。
而且他內心也沒什么敬畏。
我怕小姨打了他,他會對小姨還手,而我又不是他對手,于是我在這種極度擔心小姨吃虧的心情下,內心激動,第一時間跑到廚房把菜刀緊緊握在了手里。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以及握的太用力。
甚至我握刀的手臂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以及整個手背骨節(jié)泛白,心里也在不斷的想著,如果劉云樵敢動小姨一下。
我絕對不顧一切代價的剁了他!
在我提著刀沖出來的時候,章龍象看到這一幕,原本一直沒什么表情的他終于有了一絲表情變化,嘴角多出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接著是小姨。
小姨也注意到了我突然不聲不響的去廚房提刀了,她頭也不回的對著我喝了一句:“你給我站那別動!”
“可是……”
我聞言急了。
“沒什么可是,你最好不要讓我生氣!”
章澤楠聲音拔高,語速冷冷的警告了我一句,接著她再次看向了身前因為被她抽了一巴掌而不再高高在上,眼神猙獰的劉云樵,語氣清冷:“我倒是要看看這條狗敢不敢對我齜牙咧嘴!”
我聽到小姨的警告聲,雖然心里焦急,充滿擔心,但也不敢動了,任何時候,我都非常吃她的威脅,永遠都怕她真的生氣不理我了。
劉云樵心中充滿怒火,眼神猙獰的死死盯著章澤楠,但卻不敢真的對章澤楠動手,他可以對我動手,甚至“不小心”真的弄死我,他也不在乎。
但對章澤楠,他不敢。
可盡管他不敢,眼神的怒火卻如同火山不斷洶涌激蕩,如有實質的要爆發(fā)出來一般。
“覺得丟臉?”
章澤楠氣勢冷冽的盯著劉云樵,冷笑說道:“覺得丟臉就對了。”
“今天早上他也覺得很丟臉。”
說著,章澤楠指向了幾米外,死死握著刀不肯松手的我,對著劉云樵冷笑的質問道:“他再怎么說也是我親近的人,你一條人渣養(yǎng)的狗,怎么也敢對主人齜牙咧嘴了?”
劉云樵千想萬想。
他真的沒想到他這次跟隨老板過來,章澤楠會直接抽他的耳光,隨后他突然氣勢猙獰起來,突然像看死人一樣看我一眼,接著轉頭對著章澤楠怒極反笑說道:“哪怕我是條狗,我也是章家的狗,跟這雜種沒什么關系……”
說完后。
啪,又是一巴掌。
章澤楠細眉如劍般揚起,瞇著眼睛盯著劉云樵冷聲道:“你說誰雜種呢?你有種再說一遍!”
“說他呢。”
劉云樵又挨了一巴掌,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一樣,或者說從他挨了第一巴掌開始,后面再挨幾巴掌都沒什么區(qū)別了。
心高氣傲的劉云樵只要一想到因為旁邊這個卑賤如雜種的小角色害的他當眾丟臉,他便心里的怒火便如同要扭曲了一般。
于是劉云樵繼續(xù)冷笑的沖著章澤楠說道:“沒事,你想打我,你可以繼續(xù)打,再打我10巴掌,100巴掌,都沒關系,但我可以告訴你,你這是在積攢我對他的仇恨,你放心,你對我做的,我都會十倍,百倍的還給他,我劉云樵要是不找機會玩殘他,我名字倒過來寫!”
章澤楠怒極。
所以她側頭怒視向了一直袖手旁觀的章龍象。
章龍象哪怕在劉云樵被章澤楠當眾打臉,也沒有什么神情變化,哪怕劉云樵真是他養(yǎng)的一條狗一般,活著也好,死了也好,他都不會有什么心情變化。
最多就是換條狗的事情。
不過由于眼前這個女人是章澤楠,他章龍象的女兒,所以章龍象愿意多給點表情,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怒氣沖沖的章澤楠,說道:“云樵說的對,他還挺記仇的,基本報仇不隔夜。”
“是嗎?”
章澤楠見章龍象這么說,突然沖著笑了一下,這一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妖異美感,接著她突然走到我身前伸出手來:“把刀給我?!?/p>
“不給!”
我意識到她要拒絕了,立馬拒絕了。
還不等我繼續(xù)往下說,章澤楠便提高語氣:“給我,別讓我說第二遍?!?/p>
“就不給!”
我這個時候沒有讓步,我怎么可能因為自己的事情讓他去動刀?于是我毫不退讓的對著章澤楠說道:“小姨,我知道你是想幫我,但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為我出頭,如果要找回場子的話,我自己會親自找回場子!”
在這一刻。
我之前心里被劉云樵種下的畏懼仿佛一下子卸掉了一樣,驟然轉頭冷冷的盯著劉云樵說道:“想玩殘我,我等著你,你他媽要是不來找我的話,我瞧不起你!”
在這一刻。
我有一種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壯烈心情。
我是知道劉云樵是章龍象的人,章龍象的來頭也是我絕對得罪不起的存在,但現(xiàn)在和之前的情形不一樣,之前我理智的光從章龍象的車上便知道得罪不起他。
第二,他是小姨的父親。
所以我心里也有一種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感覺。
但現(xiàn)在不一樣,現(xiàn)在劉云樵當著小姨的面說要玩殘我,而小姨也要為了我拿刀,我怎么可能讓這件事情真的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