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努力回想著受到海神召喚的都是什么人,之前也聽族長說過海神召喚過幾位人類修士。
不過那些人類修士都是單純善良的,況且能受到海神召喚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她立馬拉著還在愣神的云知言和春錦,直接頭也不回的扎入深海里。
正好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海神殿守護獸,這幾個貨也是急的手忙腳亂。
甚至還有一個直接把岸上的黃金踢了下去,海神說過一共有仨。
這個雞也算半個人,畢竟提到名字的只有三個元嬰。
燼淵正要跟著一起下去就被天元仙尊攔了下來,“海神的命令誰也不可冒犯,妙音跟著不會出什么事?!?/p>
他又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沈春歸,直接一腳就給這個倒霉蛋踢了下去。
“照顧好你師妹,不然你也別回有錢宗了!”
牛馬沈春歸又開始了他的忙碌,如果命苦是一種天賦的話那他絕對就是天賦本身。
而岸上的三位大能神情都忽然嚴肅了下來,燼淵直接將王二狗和天元拉入了一方小世界。
天元直接開門見山道,“你此次來應(yīng)該也是為了云無涯吧?修仙界的大英雄還好嗎?”
燼淵搖了搖頭,“日日夜夜都被神族血脈反噬,要是貿(mào)然洗血脈的話肯定會傷及自身?!?/p>
天元仙尊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忤逆因果替他承受對嗎?”
燼淵苦澀的點了點頭,“春錦跟她師父更親一些,云無涯死了的話她會瘋的?!?/p>
天元仙尊也面露難色,“那你與世長辭,她不會瘋嗎?”
“況且你們母女倆才相認了多長時間?你怎么忍心丟下她呢?”
他的語氣忽然堅定下來,“如果非要有人忤逆因果,那么我來好了。這死丫頭跟我不是很熟,就算我死了也并無大礙?!?/p>
王二狗直接瞪了他倆一眼,“什么話?她既然認你當(dāng)師父了那就是希望和你成為家人,你怎么能忍心丟下她呢?”
“如果非要去的話,那么就讓我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來好了?!?/p>
“況且這么多年我也很累了,也該好好睡一覺了。”
燼淵那是第1個不同意,“睡什么睡?用你這個大英雄的時候還多著呢!”
神族血脈破解的方法唯有兩種,一種是在小時候就強行洗去這份血脈。
但云無涯年輕時并沒有多少人看好他,再加上人嫌狗厭的性格這血脈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況且他的血脈是與生俱來的,不像春錦身體里啥血脈都能摻點。
魔王大人的血脈還算比較好洗,但像這種與生俱來的神族血脈清洗則需要用性命來做擔(dān)保。
就算是云無涯師父也大概率不會同意,修行這么多年怎么可能因為一個小弟子斷送前程呢?
這顯然就是一件不現(xiàn)實的事情,況且那個時候的修仙界并沒有那么包容。
第2種辦法就是忤逆因果,說白了就是換個人來背負這個血脈。
血脈交換那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這個辦法還不一定能成功。
必須要一個同境界的人心甘情愿去這么做,不然極容易遭到反噬。
而燼淵和天元顯然做好了背負因果的準備,云無涯是春錦的第1個貴人。
能為了這個徒弟拼盡自身全部氣運,哪怕用自已的性命陪徒兒去賭也毫無怨言。
這么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不應(yīng)該這么凄慘的死去,而且云無涯占據(jù)了春錦小小世界的一大部分。
誰有事,云無涯都不能出事。
三位大能因為這個事情吵了起來,說白了就是都不想讓彼此去送死。
王二狗干脆直接破罐子破摔,“我早就身負重傷沒幾年活頭了,死之前能幫少魔尊承擔(dān)一些事情也算值了?!?/p>
燼淵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前輩你開什么玩笑?”
王二狗干脆直接自揭傷疤,撩開上衣露出了那深可見骨的傷口。
傷口的周圍已經(jīng)開始腐爛發(fā)黑,顯然是被人種下了詛咒之力。
天元看到這個傷口也愣了一瞬,“這個詛咒之力是誰種下的?我們?nèi)フ?,一定有辦法破解!”
其實天元仙尊也并不喜歡魔族人,但這次鮫人一族的事情讓他對魔族人徹底改觀了。
他們也不過只是想活著,只不過是想守著自已的那一畝三分地而已。
如若不是見識到了今天這番場景,或許他還在痛恨魔族人。
因為第一任魔尊萬古神州的損失真是太大了,但看到王二狗的傷口時他忽然就不怨了。
被詛咒之力侵蝕了千年之久,這1000多年的時光他是怎么過來的?
那無數(shù)個痛苦的夜,只有傷痛作伴。
他忽然就看透了一些事情,并不是所有種族都是可恨的。
他們或許也是迫不得已,或許他們那時的反抗只是為了能活下去。
王二狗只是笑了笑像是釋然了一般,“給我種下詛咒之力的大能我已殺了,這個詛咒之力是不可逆的。”
這個痛苦伴隨了他的日日夜夜,讓他本就痛苦的歲月更加充滿風(fēng)霜。
他忽然看向燼淵,“第1任魔尊沒死,你幫我去尋他好嗎?就當(dāng)是我的遺愿了?!?/p>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仿佛用盡了渾身的力量。
雖然只是很平靜的訴說著,但這番話是充滿絕望的。
燼淵又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給轟懵了,第1任魔尊沒死?
那他倆師父不可能一點感應(yīng)都沒有,而且那些大能是吃白飯的嗎?
王二狗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前段時間忽然感受到了他的力量,他被困在一個充滿痛苦的地方。”
要不是他大限將至早就該自已去尋了,第1任魔尊像是他的朋友更像是他的家人。
他始終不相信那場大戰(zhàn)之后,風(fēng)光無限的魔尊會死!
第一任魔尊明明那么強,但如今的氣息卻那么微弱。
而且是他無意間感受到的,他正在一個生不如死的地方掙扎。
天元仙尊嘆了一口氣,“造化弄人,現(xiàn)在早已物是人非。”
那場大戰(zhàn)好像誰都沒錯,一個是為了保護家園一個是為了活著。
只能說每個人的立場不同,對此他也不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