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這會兒還在吃午飯呢,突然外面就吵鬧了起來。
“沈夢溪,你給我出來!你這個女人,真的好狠的心吶,故意設(shè)計跟我離婚是不是?你說你是不是爬墻了,不然為什么要離開我?明明一開始我們那么要好,現(xiàn)在你卻故意設(shè)計讓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然后好趁機(jī)逼我離婚。還有我們兩個可愛的女兒,也被你帶走了。”
“兒子,別說了,人家怎么著是師長的女兒,我們現(xiàn)在只是要被下放的成員,已經(jīng)高攀不起了。說不定啊,他們一家可能知道了一點(diǎn)什么消息,故意的。”
這話說得就太刻意了,現(xiàn)在是處于敏感時期,故意在沈家門口說出這種話,引起眾人的誤會,也不知道這對母子的居心何在。
沈夢溪一聽到外面的動靜立馬就出院子了,看見郭文和梁曉蓮在門口的時侯,她一點(diǎn)都不意外。
沈依依這個蠢貨,當(dāng)初讓她趕緊拿錢跑路,她非要圖郭文的感情。
傻子,這個男人但凡有心,還會在外面找小情人?
有一就有二,這個道理有些人好像這輩子都不懂一樣。
就郭文這樣的惡心男人,沈依依還那么惦記,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這會兒郭家要被全家下放,沈依依又不樂意了,又要將她沈夢溪給抖出來。
一看見沈夢溪,郭家母子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驚喜。
他們今天是特意來鬧的,就是想讓沈家害怕然后能不能跟他們談?wù)剹l件,讓沈元軍去談?wù)勊麄兿路诺氖虑?,對他們郭家寬容一點(diǎn)。
可惜了,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現(xiàn)如今的形勢,沈家這邊都要夾著尾巴讓人。
因為這個事情,沈硯池甚至都沒有晉升,怎么可能還去幫郭家。
“郭文,我還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到你了,你怎么還有臉來我家門口鬧?”沈夢溪冷笑著問道。
這時,云杉和沈硯池也從院子走了出來。
沈元軍最近很忙,經(jīng)常中午都不歸家,今天中午他也沒在家。
“好不要臉的一對母子,還有臉找上我們沈家!”云杉看著站在他們家門口的郭文和梁曉蓮冷笑著說道。
這會兒已經(jīng)好多人圍在沈家門口看熱鬧了,這沈家也是造孽,一個女兒離婚搞出來那么多事情。
“云杉,你怎么說話的?我們怎么沒有臉找來?要沒臉的也是你女兒!你知道為什么我兒子會跟你女兒離婚嗎?都是你女兒設(shè)計的!”梁曉蓮指著沈夢溪控訴道。
“設(shè)計?怎么個設(shè)計法你告訴我?”云杉冷冷地看著郭文問道。
這話一問出來,郭文和梁曉蓮都卡殼了。
畢竟郭文在跟沈夢溪結(jié)婚沒多久,就出去沾花惹草了。
按照沈依依的說法,沈夢溪是跟她合作,她幫助沈夢溪跟郭文離婚,而沈依依則能如愿跟郭文結(jié)婚。
如果是這樣,錯的人還是郭文。
“沈夢溪聯(lián)合我現(xiàn)在的兒媳婦,設(shè)計我兒子跟沈夢溪離婚,你自已說說,你養(yǎng)了個心機(jī)多么重的女兒?。 ?/p>
“論心思重,誰有你兒子厲害啊?才剛結(jié)婚,就跟外面的小情人偷情。對了,他外面的小情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你兒媳婦了。我都還來不及恭喜你們呢,祝你兒子新婚愉快。”
云杉只是看著比較淡然,但是說話卻是知道怎么扎心的。
這會兒郭家都后悔死了讓郭文跟沈夢溪離婚娶沈依依,且還沒有留下一個女兒。
這女兒但凡留下一個,沈家也不至于不管啊?說不定還能留下一個人不用下鄉(xiāng)。
“其他的我們不管了,我現(xiàn)在就要求帶走我兩個孫女?!绷簳陨?fù)蝗婚_口說道。
沈夢溪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女兒是她的逆鱗,誰也不許碰!
當(dāng)初跟沈依依合作,就是為了順利將女兒們也給帶走。
這會兒郭家要拿回去,讓夢!
更何況,郭家想要回兩個女兒的目的,也并不是舍不得郭家血脈,而是為了拿來要挾他們沈家,怕誰不知道一樣?
“你讓你的春秋大夢去!我兩個女兒在你們郭家,就跟兩個小奴隸一樣,你們郭家從來都沒有管過他們。怎么?現(xiàn)在因為犯事兒要被下放了,就惦記著兩個女兒了?要兩個女兒跟你們一起下鄉(xiāng)受苦?可惜了,女兒是被判給我的!這離婚書上面白紙黑字都寫著的呢,你們說要回去就要回去?真的是笑話!”
沈夢溪一番話,直接就說明了郭家是資本家的事實。
這會兒突然被下放,一般就是資本家剝削老百姓,國家管控了。
所以剛剛還在看熱鬧的人群,這會兒看著郭家人的目光瞬間就不對勁了起來。
“原來是資本家啊?!?/p>
“這年頭資本家最討厭了?!?/p>
“老沈這個女兒幸運(yùn)啊,跟資本家這種黑心肝的脫離干系了。”
“那還不是當(dāng)過資本家的媳婦?”
“話可不能這么說啊,聽說老沈女兒在郭家的時侯,被當(dāng)讓奴隸一樣使喚,這個事情都傳開了。”
至于是誰傳出來的,自然是沈夢溪自已了。
這個政策一出來,沈夢溪知道就郭家那副性子肯定是要被下放的,只是不知道竟然會那么早,還是第一批下鄉(xiāng)的人。
越是傳出郭家怎么對她和兩個女兒,就對她們越有利,她們跟郭家的關(guān)系就越能剝離開來。
“被當(dāng)讓奴隸一樣使喚?是不是因為資本家看不上我們這些軍人家屬啊?”
“肯定是啊,資本家都是跟軍人作對的,都是壞的,特別是這會兒被下放的資本家,能有幾個是好的?”
“就是就是,就是因為資本家喜歡剝削,所以夢溪才被欺負(fù)得那么慘?!?/p>
這個事情越說,郭文的臉就越黑。
黑的說成白的,謠言果然是強(qiáng)大的,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就傳成這樣了。
沈夢溪跟郭文的目光對視上,郭文能清晰的看出,沈夢溪臉上那副得意及勝利的姿態(tài)。
莫不是——今天這一出,也是沈夢溪設(shè)計的。
為的就是,將他們郭家打入無盡深淵。
是了,沈夢溪絕對是恨著郭家恨著他的。
郭文為什么一直出去外面找沈依依,還不是因為——在人前對他百依百順,事事遷就,如通人形木偶一般的女人,她不讓自已碰!
已經(jīng)記不清是多久之前了,郭文跟沈夢溪一直就沒有夫妻生活。
偏偏郭文總是在沈夢溪面前自視清高,而且又覺得碰不到自已妻子這種事情很丟人,一直沒跟旁人說過。
沈夢溪早就計劃離開他了,只是離開他之前,對方還要整垮整個郭家。
突然,郭文就開始后悔了起來。
他一直欣賞的就是這樣有心機(jī)的強(qiáng)大靈魂,沈夢溪在嫁給他后一直就表現(xiàn)得很小女人,讓他覺得——膩味。
如果她一直如此,郭文覺得自已也不可能出去外面找人。
“沈夢溪,你——你很厲害?!惫目粗驂粝朗虑橐殉啥ň?,嘴角掛出了一抹苦澀。
“多謝夸獎,希望你別再上門打擾我跟我的女兒們了?!鄙驂粝驹谂_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郭文,宛如一個高傲的世家小姐。
這一次,處于下方位置的,是郭文。
而站在高處俯視下方的人,變成了沈夢溪。
“好,以后好好照顧他們,后會無期。”郭文說完這話,轉(zhuǎn)身就走。
還在他身后的梁曉蓮看兒子跟沈夢溪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就離開,轉(zhuǎn)頭想對著沈夢溪說什么。
突然,她的眼神跟沈夢溪對視上后,像是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般,也跟著兒子跑了。
或許他們從來都沒有了解過沈夢溪,這是個可以將敵人一擊斃命的心機(jī)深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