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清晨,
南丫島的混亂引起了香江政府部隊的注意,
不過在裴家的出手之下,一切也是被以其他的原因給糊弄了過去。
這幾個月,【地府】上下都是將周渡’死亡‘的消息瞞的死死,
而天網(wǎng)想要扎根香江,短時間內(nèi)也必須得要借助裴家的影響力。
以至于前幾個月,裴清歌甚至都不知道周渡出了那么大的事。
而在回歸的前幾天,周渡也已經(jīng)和裴清歌打了電話,
將一切明面上能善后的都已經(jīng)處理完畢,以至于裴家與【地府】之間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總部辦公室內(nèi),
已經(jīng)經(jīng)過簡單包扎的周渡,許應(yīng)武等人靜靜的休息于此。
在黃泉驛站刻意的宣揚之下,
周渡回歸的消息已經(jīng)傳入A門,B島和菲律賓,
但在這之中,周渡并未主動發(fā)出全員高層集結(jié)的消息,
他是在等!等待著得知消息之后,這些高層們會做出什么選擇!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直至早晨九點之時,
二統(tǒng)領(lǐng)敲響了房門。
此刻的整個總部都是已經(jīng)被鐵面司完全覆蓋,
天網(wǎng)的這幾個月,幾乎是把曾經(jīng)繁榮的總部給弄了個空,
以古錚為首的情報組成員,還有那些守衛(wèi)于此的幫眾,全部都是被調(diào)到了其余地方。
但.....在鐵面司這群精神失常的家伙們的守衛(wèi)之下,
此刻的總部,卻是呈現(xiàn)出了比之以往更為森嚴,更為恐怖的狀態(tài)!
房門推開,二統(tǒng)領(lǐng)沒有任何的廢話:“渡哥,項青來了?!?/p>
“項青?”此言一出,許應(yīng)武當即回眸看向周渡,
項青帶領(lǐng)整個血池堂獨立出【地府】的事,他早就已經(jīng)清楚。
只是沒想到,第一個趕回來的,竟然是他。
”在大門口跪著,一旦有任何的反抗,直接宰了?!?/p>
周渡好似沒有任何的意外,冷硬道。
“明白!”二統(tǒng)領(lǐng)雷厲風行,當即下樓。
許應(yīng)武輕呼口氣:“渡哥,項青這個事不太好處理?!?/p>
周渡端坐在老板椅上,輕搓著手中的茶杯:
“犯了錯,就是錯。
無論出于何種理由,
當下那個情況,
他帶領(lǐng)全堂口獨立,罪孽最深。
殺了都不為過。”
話語之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感受著那等低氣壓,許應(yīng)武也是咂了咂嘴巴,不再多言。
轉(zhuǎn)眼三個小時已過,
總部大門外,一輛輛從各地趕來的轎車逐漸??坑诮值?,
但每個下車之人的目光,都是意外的率先落在了大門前的那道身影,
那個已經(jīng)脫離【地府】的血池堂堂主,項青。
此時此刻,項青就那般低垂著腦袋,跪在大門前。
已經(jīng)足足三個小時了,渾身上下早已酸麻無比,
膝蓋更是因為與堅硬地面接觸太久,而痛不可言。
但....脾氣向來最為火爆的項青,
卻是沒有任何的掙扎,只是低垂著腦袋,
緊咬著牙關(guān),死死的跪倒在門前。
來往趕來的中高層看向他的眼中有戲謔,有嘲弄,有惋惜,也有無奈。
但....根本沒人敢與他搭話,
且不說能夠讓項青乖乖跪倒的人是誰,
就光說那駐守在一樓大廳的陰差陰兵,
但凡有人多看項青一眼,他們那扭曲的眸子就會直接鎖定在他們的身上。
人來人往,從清晨到晌午,從夕陽西下到夜深人靜。
項青始終都未曾動過,
直到.....
吱——!
轎車的急剎回蕩在寂靜之中,
車門剛開,以孟平竹為首的一眾菲律賓遠征堂主們,沖下車來。
那急不可耐的交流聲,
終于是讓的項青那堅持著的身子,打從心底的顫抖了起來。
他的頭,埋得更低了。
低到深怕被人看清他的臉。
血池堂獨立出【地府】,他知道其中所帶來的后果。
可...他這輩子只忠誠于渡哥,
天網(wǎng)一直都是渡哥的心頭大患,他忍受不了那種投敵的屈辱。
但...在A門的那幾個月,他煎熬,無比的煎熬。
在獨立出【地府】之后,當沖動退散而去。
他才真正想清楚,孟平竹的決定到底有多么理智和正確。
但哪怕是如此,他也絕對不會跟隨著孟平竹投敵。
今天,他本是懷著尋回主心骨的激動而來,
但下跪的命令,卻是給了他當頭一棒。
他...似乎真的做錯了。
孟平竹急不可耐的沖入總部,
但在路過他時,身子卻是明顯的頓了一頓,
在其身后,
五大堂主的眼中也全部流轉(zhuǎn)復(fù)雜,
此中其實除了土狗,根本沒人恨他項青。
大家都清楚,項青也是忠誠于渡哥,只是那個方式太過于極端。
而今他跪在這里,必然也是渡哥的態(tài)度。
哪怕曾經(jīng)關(guān)系多好....錯了就是錯了,
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權(quán)利插手!
’無視‘項青,眾人一路而上,
當辦公室大門推開的那一刻,
整個長桌左右,早已經(jīng)坐滿了分開了許久的老兄弟們。
那最為靠近周渡的幾張座椅,早早的就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看著那頭灰白的頭發(fā),看著那個闊別了許久,’死而復(fù)生‘的身影,
孟平竹一行人沖入辦公室的腳步都是猛地一頓,面色一僵,鼻頭更是一陣酸楚涌動。
那一連串的動作,讓的原本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的中高層們,都是再一次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孟平竹連呼了數(shù)口大氣,將那即將失態(tài)的情緒全然壓下。
眼底迸發(fā)出強烈的炙熱,敬畏、崇拜,還有激動。
“歡迎渡哥!回家?。 ?/p>
沒有任何的排練,
一行人同時挺胸,同時吸氣,同時彎腰,同時放聲呼吼:
“恭迎渡哥,回家!”
嘶吼聲震,所有提早到來的中高層,
皆是在這一刻轟然站起:
“恭迎渡哥,回家?。 ?/p>
百人聲震,直接穿透頂層,回蕩在整片夜空之中。
那久別重逢的喜悅,那震撼人心的嘶吼,
一字不差的落入項青的耳中。
豆大的淚珠落在地面,
夜幕之中,
項青久跪在總部大門前,
仰頭看向那頂層的光輝:
“恭迎渡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