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郁暖心的臆想中,以顧謹之這種驕傲的人被她甩了一耳光肯定會掉頭就走。
這也正是郁暖心的目的。
從許紫伶回來之后她的情緒就不對了。
顧謹之沒有如她所愿地離開,反而走近一步,直到兩人幾乎鼻尖相抵,顧謹之將她壓制在墻角,眼底蘊著蕭蕭冷意,撞進郁暖心近乎慌亂不明所以的情緒,更加深了他的猜測。
他眸色深深,剛剛郁暖心情緒激動,動作幅度過大導致白色的襯衫在拉扯的時候崩開了一??圩?,原本很正經(jīng)的衣服,立刻變成欲色滿滿的低襟衫,胸前兩團鼓動著,隨著愈加激動波濤洶涌的起伏令面前的男人分了神。
“所以是睡了,對吧?!?/p>
男人危險的嗓音里透著幾分低啞,郁暖心的眼不爭氣地起了水霧,顧謹之卻狠狠將她壓在墻上俯身湊上了自己溫熱的唇。
郁暖心被他突然襲來的動作驚呆了,一時間竟然忘了要怎么反應,直到她被吻到整個人近乎缺氧才回過神,狠狠咬向顧謹之。
顧謹之依然沒有放開的意思,他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郁暖心嗓音里傳來哭腔。
“放開我,顧謹之,沒這么欺負人的?!?/p>
顧謹之的唇被她咬破了,有血流出來。但他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地舔去嘴角的血漬,眼里帶著一抹嗜血的冷酷與無情。
“說實話?!?/p>
他步步緊逼,郁暖心卻覺得屈辱,與霍靳的那場事是她此生最大的污點,她狠狠地用眼神剮著顧謹之。
“跟你沒關(guān)系,你以為你是誰呀。”
她用力將他推開,抹了把淚倔強地昂頭朝樓上走。
顧謹之看著她的背影,沒有追過去而是拿出了手機。
那邊傳來艾萱帶了點鼻音的嗓音,像是剛睡著了被吵醒。
“堂哥,這么晚了有事?”
只問了一句,艾萱的瞌睡似乎立馬醒了。
“是不是暖心有事?”
這么晚堂哥不應該打電話給她的,顧謹之音色沉沉道:“不是,是我想問你件事,跟郁暖心有關(guān)。”
郁暖心上樓看希希已經(jīng)睡著后在她小小的臉蛋上落下一吻,回了自己房間。
她獨自窩進大床,面朝清冷的月光,眼淚不知不覺地落了下來。
希希的親生父親是霍靳這件事只要不被知道的人,比如周延曝出來,她會爛在肚子里帶進墳墓。
就連希??峙滤@輩子也不會告訴她,那些能只手遮天的豪門世家風光的表面下往往流淌著比石油還要黑的血,郁暖心不愿意看見希希被卷入無畏的紛爭里。
她不知道顧謹之是怎么突然問到這問題的,郁暖心驚到從床上立馬坐了起來,拿手機趕緊打電話給艾萱。
那邊響了幾秒后接聽。
“萱萱,你堂哥沒找你吧?!?/p>
深夜一點,郁暖心睡意全無。
艾萱帶著濃重的鼻音:“這么晚了你還沒睡嗎,怎么了?”
郁暖心:“如果你堂哥有問我和霍靳的事,你千萬別告訴他?!?/p>
艾萱從床上坐了起來,有些心虛地“嗯”了一聲。完了,堂哥給她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詢問郁暖心過去的事。
她恨自己嘴巴沒把門,什么都說了,還把霍靳罵了一頓,把希希,郁暖心和周延的關(guān)系不好,周延外遇他養(yǎng)妹,竹筒倒骰子,全說了,添油加醋意猶未盡,還加了不少料。
“你跟我堂哥怎么了?他為什么會問你和霍靳?”
艾萱本以為只是一場閑聊,郁暖心自己也沒個底,可這是她的私事,還關(guān)系到希希,她不愿意把希希扯進來。
她跟霍靳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要希希健康成長,而不要被人說成是母親被人侵犯后生下的私生女。
“我也不清楚,這件事你幫我保密,記得?!?/p>
她跟艾萱打完電話后便匆匆掛斷了。這一夜,郁暖心睡得極不安穩(wěn),夢中交織著無數(shù)場景,有她跟霍靳的,更多的是她和顧謹之。
這一晚上顧謹之究竟是在她的別墅里還是回了他和許紫伶的愛巢她不得而已,當清晨的陽光將她從整夜不安的睡夢中喚醒,她下樓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餐桌前那個身穿黑色背訓服的男人一臉冷酷的端出早餐。
他彎下腰,面對希希時,冰冷的表情竟然化開一絲溫色,像在冬日陰暗的清晨注入了陽光。
“醒了?過來吃東西,時間不早了,吃完我送你們?!?/p>
顧謹之神色自如,仿佛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根本不存在。郁暖心心懷介蒂,但有希希在,她自然不會表現(xiàn)出來。
“今天過后我負責接送希希,你可以派人跟著我,不需要每次親自接送了?!?/p>
顧謹之從她眼中看見了溫柔的倔強,那種不容人反駁和更改的強硬跟他平時還真有點像。
“好?!?/p>
顧謹之沒有持反對意見,郁暖心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經(jīng)過時,分明不小心看到他唇角掛著的一抹戲謔,她把這定義為——嘲弄。
郁暖心回公司,心事重重。
還沒到自己辦公室里,陳薇率先到她面前一臉謹慎。
“郁總,周總到你辦公室等一個小時了?!?/p>
郁暖心挑眉冷笑,周延為了周淑姻還真是一天都不肯耽誤。她知道他是為了宋林瀾的那個資助項目,她無論如何不會松口的,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已經(jīng)到手,余下那百分之十再等等又何妨。
“知道了,送兩杯咖啡進來?!?/p>
來者是客,如今她跟周延的關(guān)系,比客人還不如。
果然,當她走進辦公室的那一刻,周延立刻上前。
他伸手想摟她的腰,郁暖心本能后退蹙眉,昨天晚上讓顧謹之占了便宜,心里到現(xiàn)在還慪。
倘若他沒跟許紫伶領那張證,郁暖心對他還是動心了的,現(xiàn)在她對所有男人都退避三舍。
周延的手尷尬停在半空,郁暖心警備地看他。
“周總,這么早來我辦公室有事?”
“暖心,我知道這段時間是我冷落了你,但我也沒辦法,有些事淑姻處理不好,我只能出面?!?/p>
郁暖心淡淡點頭:“那倒是,她缺了胳膊還是少了腿,她是離了婚不是殘廢了,天大的事一定要你出面處理,怎么沒你的時候她活不下去嗎?”